而從受洗池拉出塔維爾的人這次變成了白柳。
白柳輕柔無比地繞過塔維爾的脖頸,雙手開始緩慢地變形,指甲變得鋒利漆黑,變成了兩只凌厲無比的猴爪,然后優(yōu)雅地交錯地虛握住了塔維爾的喉嚨。
盜賊的猴爪。
“你知道嗎,如果沒有你?!卑琢淖ψ忧度胨S爾的血管里,語氣輕得就像是在耳語,“我只用做一個全心全意追隨欲望的普通人?!?/p>
“那該是多么幸福?!?/p>
塔維爾從喉嚨里噴出的血液流入面前的受洗池內(nèi),瞬間染紅一切,帶著尖刺的血靈芝藤蔓從被染紅的受洗池底部冒了出來,圈住塔維爾的四肢把他拖了下去。
白柳神色淡漠地站在一旁看著塔維爾被拖進了受洗池,雙手的指甲上不斷滴落鮮血:
“謝塔,你賦予我的信仰毫無價值,只是從頭到尾讓我不停地痛苦而已。”
“就算這樣,你也自私地要我一直信仰你下去嗎?”
藤蔓攪緊塔維爾的四肢,把他往更深不見底的地方拖拽而去,周圍的血水變得越來越紅,就像是某種紅色涂料不斷地滲入他的身體。
塔維爾被一些面目奇特的土著人從湖水里捕撈出來,用藤蔓吊起四肢,固定在一個逆十字架上做成木雕,然后繞著他歡欣鼓舞地吟唱著奇特腔調(diào)的歌曲,簇擁著白柳從人群中走到了他的面前。
白柳的手里拿著一把鋒利的短匕首,微笑著一步一步地走到了被綁在逆十字上的塔維爾面前,把匕首的刀尖抵在了塔維爾的心口,輕柔低語:
“謝塔,從我遇見你開始到現(xiàn)在,只有你死去之后我徹底忘記你的那十年我才是自由的。”
“沒有對你的信仰,沒有對你的感情,沒有對你的想念,我只是個俗世里為金錢欲望偶爾苦惱一下的平凡人,多么庸俗的幸福?!?/p>
“你口口聲聲說著想要我幸福,但在我進入游戲后卻從來沒有放過我,一次又一次地緊緊抓住我,在每一次游戲的時候守著我,迫不及待地在我身上打上你唯一信徒的印記,害怕我拋棄你,遺忘你,離你遠去?!?/p>
“你親吻我,誘導我,影響我?!卑琢瞄_眼皮,神色柔和,“你自私地放任唯一的信徒愛上你,向你獻祭他的愛欲與靈魂,不動聲色地占有他長達十年的痛苦為祭品?!?/p>
“對我來說,你對我卑劣的占有欲和現(xiàn)在這個邪神有任何本質(zhì)上的區(qū)別嗎?”
塔維爾低著頭,他輕微喘息著,但沒有否認這個白柳說的任何話,垂落的長睫上滴落水珠。
白柳笑著把匕首插進了塔維爾的心臟,鮮紅色的涂料流了出來,滴在白柳另一只手舉起來的近乎全黑的鞭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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