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聽上前，放下那碟菜，他手臂正好伸來，放筷子在她身側(cè)的位置，他領(lǐng)口間帶著淡淡的煙草味以及烏木香味。

那晚他領(lǐng)口處也是這樣的味道。

季聽又進(jìn)廚房，幫著兩位母親端菜。

譚暉拿了兩瓶酒出來，調(diào)開了蓋子，一一倒上。

季聽洗了手出來，只余了譚宇程身側(cè)的位置，她就在那兒坐下。

她看著酒不是很想喝。

譚宇程那邊有一瓶果汁，她低聲道：“幫我拿果汁?！?/p>

譚宇程偏頭看她一眼，抬眸去看，取了果汁過來，打開蓋子，拿過另一個杯子給她倒了一杯，他提醒道：“這是紅酒，不醉?！?/p>

季聽點頭，但還是堅持拿過那杯果汁。

譚宇程反應(yīng)過來。

他眼眸瞇起來，看著身側(cè)的女人。

因為喝醉了讓他有機(jī)可乘，所以現(xiàn)在不喝半點酒，不給機(jī)會對嗎。

他下頜緊了幾分，收回視線。

兩家父母倒是沒注意這里，季聽想喝什么就喝什么，他們沒意見，也不會強(qiáng)迫，吃飯之前，四位父母照例跟往年一樣，給季聽拿了紅包，說道：“沒結(jié)婚一天，聽聽都能拿大紅包?！?/p>

季聽也跟往年一樣，收下，說道：“謝謝肖姨，譚叔，媽媽，爸爸。”

四位父母笑瞇瞇。

邱丹看季聽沒有受方宇那件事情的影響，心里松一口氣，桌上和樂融融地吃著年夜飯，譚宇程取了個紅包，隨手放在季聽的手邊，季聽在喝果汁，看到紅包她抬眸，譚宇程冷睨她一眼，挪開視線，拿了筷子夾排骨吃。

季聽抿唇。

這男人神色不好。

她看眼那紅包，往年她也收的。

也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好像是從第一年一起吃年夜飯，那會兒兩家父母給兩個人準(zhǔn)備了紅包，肖曦跟譚暉給季聽的那個比較大，說女孩子得多寵一點，譚宇程挑眉，笑了下，后來他也拿了一個紅包給季聽，還懶散地說，“得寵著?！?/p>

從那以后，如果有一起吃年夜飯的，雙方父母給她一個，譚宇程也會順勢給她一個。

這個習(xí)慣到至今。

她二十九歲。

季聽頓了頓，管他，她收下了，放在一旁跟其他紅包一起。

吃過年夜飯。

屋里放著春晚，兩位父親興致很高，把娛樂室的麻將桌抬了出來，說要搓麻將，肖曦在小客廳跟人視頻拜年，少了一個人，季聽就被邱丹拉著下去打。

季聽玩這個是新手，去年在溫泉村，她被虐成狗。

她坐下來后，想起去年那一場都沒贏過的窘境，她下意識地扭頭看眼譚宇程，那個時候他也是罪魁禍?zhǔn)字弧?/p>

譚宇程靠著柜子在那兒按手機(jī)，抬眸接觸到她視線，他眉梢一揚。

季聽靜幾秒，倒沒說什么，轉(zhuǎn)過身，開始摸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