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找了一家咖啡店坐著,一人點了一杯拿鐵,周圍都是三三兩兩圍坐在一起的同學(xué),店里很暖,氤氳著一股濃郁的咖啡香氣。
葉清攪著杯子里的咖啡,認真地想著措辭。過了一會兒,還是沈軒先開的口。
“我都想起來了?!?/p>
他就說了這一句話,眼圈居然就要紅。
葉清一看到他這個神情,后背就發(fā)麻,連忙把自己最大的罪挑出來:“我不是故意偷你的愿珠,我那時候欠了很多錢——”
沈軒搖了搖頭,嘆了口氣:“柳容時……”
他用這個名字代指那時的自己,就像這樣就能從那鋪天蓋地的悲傷中脫離出來。
“柳容時沒有怪你,他只是受不了那天晚上被你拋下?!?/p>
這么算起來,那次居然是這么多個世界唯一一次大婚。葉清不知道,柳容時在大婚前近乎神經(jīng)質(zhì)地檢查每一個步驟,確保萬無一失。在那天晚上被她拋下,他怎么受得了。
他喝了一口拿鐵,苦笑了一下:“沈言從沒討厭過你,他只是自尊心太強了?!?/p>
貧困的少年只覺得自己是大小姐的玩物,于是再多悸動也不愿意表達出來,直到最后失去她。
葉清看著他,他微微垂下眼眸,不知為什么顯得有點悲傷。他安靜地喝了一會兒咖啡,沖葉清笑起來,那笑意很淡,在咖啡店的燈光下顯出一點溫柔。他像是下定了什么決心,葉清看著他的眼睛,突然有點緊張。
“如果我說……”
他還沒說完,有個人笑著,端著一杯咖啡,直接坐在了葉清的身邊。
白修年抬眸,明明唇角帶笑,但卻一點也不顯得高興,他說:“看見你們兩個,就來拼個桌,不介意吧?”
沈軒臉黑了,直白地說:“很介意?!?/p>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沈軒皺了下眉頭:“你也想起來了?”
這句話一出,白修年就意識到了什么,他轉(zhuǎn)過頭,看著坐在一旁,努力縮小存在感的葉清,笑容加深了一點?,F(xiàn)在就連傻子都能看出他怒火中燒了。
葉清沖他揮了揮爪子:“好巧,你也來喝咖啡?!?/p>
“你也記起來了對吧,”一向溫文的學(xué)生會長難得生這么大氣,尾音居然打顫,“你,誰教你動不動就死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