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醫(yī)生實在不忍心,輕聲安慰道:“喬小姐,要不你再確認一下?”
喬溪月像個孩子似的將自己擠在沙發(fā)和茶幾的空隙里蜷縮成團,無助的捧著手機:“可我怎么確認,這個幻覺實在太真實了,我分不清……林醫(yī)生,我分不清……他好像真的愛我……我……我該怎么辦……嗚嗚……我是不是瘋了……怎么可能是真的呢……怎么會有人才認識一天就會這么愛我呢……不會有人這么愛我的……不會有人愛我的……”
她停止了嚎啕大哭,整個人卻像陷入了更大的崩潰中,使勁將身體往里縮,眼神毫無焦距,嘴里機械的重復著一句“不會有人愛我的?!?/p>
“喬小姐,喬小姐!”林醫(yī)生心頭狂跳,知曉她又犯病了,可隔著電話線她實在無計可施,只能拔高了聲音扯著嗓子大喊:“喬溪月!別陷進去!”
喊完她喉嚨都撕扯著疼,猛烈的咳嗽起來。
但好在拉回了喬溪月的一絲神智,她瞳孔開始聚焦,但還是不太穩(wěn)定,喃喃的問了一句:“林醫(yī)生,我是不是沒得治了……”
“瞎說!”林醫(yī)生一口水都來不及喝,心里急成了一鍋粥,卻還是強撐著安慰道:“我覺得你現(xiàn)在情況好多了,而且……而且不一定是錯覺!真的,你剛剛沒聽到么?我聽你那邊好像有什么動靜,好像是……好像是個男人的聲音!”
其實哪里有聲音,只是她怕喬溪月現(xiàn)在這情況再去鉆牛角尖怕是要出事了,外面這天氣她也趕不過去,就算報警也怕來不及。
事到如今不管這個男人是不是幻覺,她都得幫喬溪月坐實這件事,讓她認為這個人是真實存在的,只有這樣這幾天她才是安全的。
如果真的是幻覺,等臺風天過去她再當面給喬溪月做心理疏導就是了,不然也實在沒別的辦法了。
她內(nèi)心急切,語氣卻很真誠:“我覺得這事不是沒有可能,畢竟你長得那么好看,男人對你一見鐘情也是很正常的?!?/p>
以喬溪月的長相,一見鐘情確實很正常。但一見鐘情不過是見色起意的美化,那么淺顯的情又怎么會讓喬溪月那敏感到極致的神經(jīng)認為他的愛是高于身體欲望的呢?
喬溪月也明白這個道理,可她還是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欺騙自己:“對,說不定是一見鐘情呢……”
林醫(yī)生又跟她說了很多,詢問了一些近期情況,等她情緒穩(wěn)定后才掛斷電話。
喬溪月也沒起身,就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看著窗外的大雨發(fā)呆。
記憶中也有過這樣的暴雨天。
擁有又失去的暴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