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修雅劍剛回到手里,舍不得拿來做齷齪的事,沈清秋真有心把他大腿中間的部位削下來一坨。他想起要緊的事,臉色一正,問道:“既然坦白從寬,那我問你,天瑯君這個人物,你有沒有做過什么設(shè)定?”
尚清華:“你問冰哥他爹干什么?”
沈清秋道:“不干什么,就是覺得奇怪,男主他爹你居然不大做文章。要知道多個老婆你都能寫50萬字,多個爹你肯定還能再連載兩年?!?/p>
尚清華精神一振:“你真有眼光,果然是我的忠實讀者。我跟你說啊,我原來呢,是打算展開大框架寫的,設(shè)定是冰哥他爹是BOSS,結(jié)果寫著寫著,電腦崩了一回,大綱丟了,很多細(xì)節(jié)都不清楚了?!?/p>
……沈清秋總算知道他那么多坑是怎么來的了:“所以干脆就這么坑坑洼洼了?”
尚清華說:“其實坑坑洼洼也沒什么對吧,主要是大家看的爽了就行。妹子該推的都推了,賤人該殺的都?xì)⒘耍矝]必要非要再安排個BOSS?!?/p>
向天打飛機砍大綱是砍得爽了,可系統(tǒng)則把嚴(yán)謹(jǐn)負(fù)責(zé)地這個世界的坑都補全了!
尚清華繼續(xù)道:“其實還有更重要的原因。主要是我也不知道該怎么編了。天瑯君血比他兒子純,武力比他兒子高,成名比他兒子早,人設(shè)比他兒子叼,我想了半天,居然想不出來該讓男主怎么打敗他!”
沈清秋扶額。
哦草。
這要是天瑯君真的被放出來了,洛冰河究竟能不能打敗他?!
說不定,利用這個可以牽制住洛冰河?
沈清秋立馬掐滅了這個危險的想法。
對于根本不知道有幾斤幾兩的對象,妄想利用,說不定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結(jié)論還是萬年不變的:向天打飛機菊苣真是太能讓人省心了!
沈清秋拍桌:“你老實交代,你還有什么設(shè)定過但沒寫出來的東西沒有。撿要緊的說!”
尚清華:“要不要緊我不知道,不過有一個是跟你、準(zhǔn)確來說是跟沈九有關(guān)的?!?/p>
沈清秋一聽,寒毛都豎起來了。
依向天打飛機的尿性,會給他加什么畫風(fēng)正常的設(shè)定才怪!
沈清秋抱頭道:“你……你說吧。我能扛得住?!?/p>
尚清華開始慷慨激昂地談他的寫作理念:“沈清秋這個人物我有很多想法。我希望能把他塑造成一個圓形的立體人物,他人渣,他猥瑣,但他也有渣的原因和不渣的一面。不過讀者不太買賬,我一開始寫那個苗頭,他們就在書評區(qū)掐了,所以我一看風(fēng)向不對,立刻把他改成了一個臉譜化的猥瑣賤人。但其實他……”
沈清秋正聚精會神,忽然,屋外幾名侍女齊齊恭聲道:“君上!”
來得太不是時候了!
這一聲傳進(jìn)來,尚清華臉色大變,火舌燎了屁股一般一蹦三尺高,沖向后門:“你那位來了,今后再說!”
別走??!沈清秋伸出爾康手。
去你的“今后再說”!卡在這種地方比【目擊證人說“兇手其實是……”然后吐出一口血就地身亡】還不能忍?。?!
沈清秋回轉(zhuǎn)身體的時候,青簾一挑,洛冰河正低頭走進(jìn)屋來。
他立即換上一副波瀾不驚的面孔。
因為被打斷了非常重要(大概)的嚴(yán)肅座談,臉色也不好。洛冰河目光先是在他手中修雅劍上一點,這才移了上去。
沉默片刻,還是洛冰河率先開的口。
“這些天過得如何?!?/p>
“挺好。”沒見到他,的確挺好。
洛冰河道:“師尊似乎一直不曾休息?!?/p>
沈清秋道:“若是能不做夢,休息也是好的。”
他這話意思非常清楚。洛冰河居然也沒生氣。
他眼睫輕垂,站了一會兒,像是下了很大決心,才低聲道:“雖然夢境中那時對師尊有所隱瞞,可我當(dāng)時所說的話,卻不是假的?!?/p>
你丫真敢說!
一提到這個,沈清秋就火大,恨不得掄起胳膊抽他百十個大耳刮子。
夢里的洛冰河當(dāng)真是可愛多了,雖然男主還是那個男主,但凄凄楚楚柔腸百轉(zhuǎn)的,縱使直男如沈清秋,也忍不住心生憐惜。只是當(dāng)時越憐惜,事后臉就被抽的越疼。栽了個跟斗丟了個大臉,怨不得他惱羞成怒。
沈清秋道:“我現(xiàn)在是真不知道你哪句話真,哪句話假了?!?/p>
他還說過金蘭城之事不是他做的,沈清秋原先都有九成信了,現(xiàn)在卻一成都不敢信了。
洛冰河血氣上涌,臉色微紅,抬起眼瞼,冷冷地說:“師尊只顧生氣我騙了你,可如果我不這么做,恐怕現(xiàn)在我還不能和你說上一句話?!?/p>
那是,沈清秋一向都是見到他轉(zhuǎn)身就跑的。即便是說上話了,不知道為什么,也像現(xiàn)在這樣,三句兩句就僵持住了,火藥味十足。
洛冰河手指無意識把心魔劍的劍柄越扣越緊,指節(jié)用力到發(fā)白。不止瞳孔發(fā)紅,眼眶也在隱隱發(fā)紅:“師尊又何嘗沒騙我?你說不贊同魔族人界之分,可轉(zhuǎn)眼就不承認(rèn)?;ㄔ鲁巧硭?,五年里我招魂上萬次,屢試屢敗,屢敗屢試,從未心灰意冷,即便如此,我也從沒懷疑過師尊厭棄我到了這種程度,寧可棄身也不想看到我?!?/p>
他說到最后,尾音有些不穩(wěn),聲調(diào)也漸漸揚起,又似激憤又似賭氣:“師尊現(xiàn)在當(dāng)然大有理由指責(zé)我是混世魔王,我為禍蒼生??蔀槭裁次沂裁炊紱]做的時候,也要被避如蛇蝎?你騙我兩次,我也騙你兩次,不是公平得很?”
……他這算的也太清楚了!
一樁還一樁,果然是有仇必報的類型!
縱使覺得他算得沒錯,沈清秋仍忍不住由衷地說:“你真記仇?!?/p>
洛冰河嗤笑,“師尊恐怕是沒看過我真正記仇的樣子?!?/p>
他笑著笑著,神情漸轉(zhuǎn)陰郁,淡淡地道:“如果我說,對師尊,我只記,不仇。也多半不會被相信吧?!?/p>
沈清秋暗暗心驚:“你冷靜?!币f話就好好說,不要變臉!
洛冰河沉聲說:“師尊你向來都能冷靜,可我冷靜不下去了?!?/p>
沈清秋還沒反應(yīng)過來怎么回事,只聽咕咚一聲,后背一痛。再緩過神來,兩人已經(jīng)雙雙滾到了床板上。
……好久沒睡這竹床板了真他媽硌得慌!
沈清秋罵人了:“反了你了?!”
洛冰河抿嘴不說話,沈清秋正想一腳踹開他,突然炸開了毛。
一只手倏地從下擺探進(jìn)了他內(nèi)衫。
我屮艸芔茻!
沈清秋膝蓋猛地往上一頂,被洛冰河單手握住膝蓋,就勢一壓。
沈清秋心里狂?一百遍,他可不想被掰成兩腿大張?zhí)稍趧e人身下的姿勢!當(dāng)即上身沖起,用了段巧勁,腰部一轉(zhuǎn),一個斗轉(zhuǎn)星移大翻身,把洛冰河反壓在身下。
修雅出鞘三寸,寒澄澄抵上洛冰河喉間,沈清秋也被激上了火氣,獰笑道:“玩兒霸王硬上弓?嗯?”
受制于人是實話,可也別想他擺出乖乖就范的姿態(tài)!
洛冰河上下三路加頸上命門都被制住,卻目光炫亮,分毫不畏懼頸間利刃,一把握住沈清秋手腕,另一手在地上一撐,形勢即將再次倒轉(zhuǎn),沈清秋哪能讓他如意,修雅劍劍柄刺他穴位,你來我往幾個回合,打作一團骨碌碌滾下床去,沈清秋突然反應(yīng)過來。
不對,這可是修真文,肉搏個屁!有炮不用,傻逼嗎?。?/p>
他立刻揚手,摜了一把靈力,石破天驚的一拳搗上洛冰河小腹。
這一拳打得痛快極了,沈清秋接連數(shù)日的憋屈惱火都仿佛跟著砸了出來,正爽破天際,突然系統(tǒng)滴滴叭叭地撒花提示:
【*★,°*:.☆\\( ̄▽ ̄)/$:*.°★* 。恭喜~爽度+500!】
沈清秋:“……”
我靠,這人真的變態(tài)!他真的是!當(dāng)之無愧的受虐狂!不虐不爽!打他一拳居然能有500爽!連系統(tǒng)提示都變得花里胡哨春心蕩漾還破天荒帶了個飄號,活了多少年也沒見到這樣的奇葩!
沈清秋還待再砸一記暴擊,洛冰河卻不陪他玩兒了,右手一撥,沈清秋失了準(zhǔn)頭,暴擊打偏,屋頂轟的砸出一個形狀規(guī)則的坑??缮蚯迩镞@一下是連環(huán)的,一記打偏,第二第三波靈力接踵而至。洛冰河只撥開,不還擊,偶爾被打中,生生受住,哼都不哼一聲,一路翻滾,所到之處白光火花四處爆炸,靈氣魔氣混混沌沌,暴擊亂飛。
裝B裝太久,沈清秋不知多久沒這樣粗魯?shù)乇┐蛞粓隽恕T跻粋€解氣了得!冷不防一只手撕開內(nèi)衫,肉貼肉摸上了他腰身。
沈清秋當(dāng)場軟了一剎那,立即匡的一劍柄甩上洛冰河腦門,罵道:“畜生!”
這種時候還能干這種事,不是畜生是什么?!
暴打了他一頓,系統(tǒng)提示五十多條,爽度起碼加了4000多!
洛冰河自暴自棄道:“反正師尊眼里我就是畜生不如,還不如坐實了?!?/p>
沈清秋氣得想笑,找虐是吧?包你爽!一個“滾!”字并雙手聯(lián)合大暴擊還沒迸發(fā)出去,突然眼前一花,身體歪了歪。
修雅劍摔落在地。一種魂魄整個都快被抽出體外的拖力襲來。
他只僵住了身子,洛冰河就停了動作,驚疑不定,警惕非常。瞬息之間,沈清秋已經(jīng)頭疼得快炸開了。
眼前飛快地閃過無數(shù)畫面碎片,有時候空白一片,有時候漆黑一團,有時好像看到影影綽綽的人形。尖銳的耳鳴刺得耳膜生疼。
洛冰河這才感覺大不對勁,翻身坐起,伸手去按他。沈清秋居然沒被他按住,仿佛有一雙巨手在往外粗魯?shù)刈撵`魂和腦子,沈清秋抱著頭在地上翻滾掙扎起來。
有東西在叫,從四面八方伸出手一邊嘶叫一邊撕扯他的魂魄。
即便是天魔之血被催動得最兇猛的時候,沈清秋也沒有這樣想慘叫的沖動。
洛冰河慌道:“師尊,我……我剛才只是嚇嚇你。你別當(dāng)真。你怎么了?”
沈清秋身軀在他臂彎中騰挪翻轉(zhuǎn),洛冰河半抱著他,飛快地用靈流在沈清秋體內(nèi)過了一道,明明沒有異常,可沈清秋叫聲說不出的凄厲可怖,像是被燒紅的鐵烙直接探入腦子里。
隨著沈清秋的心跳脈搏越來越弱,洛冰河開始發(fā)抖,先是輕微的戰(zhàn)栗,而后越來越厲害,撐不住身體,由半跪跌成了雙膝跪地。
他用盡了一切辦法,還是不見起色,只能吼道:“來人!都滾進(jìn)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