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噓寒問暖的老婆都沒有。太慘了。
堂堂種馬文男主,淪落到這個地步。哪個男人都不忍心看啊。
洛冰河道:“師尊,你和我說句話吧?!?/p>
沈清秋此刻心中充滿了對男主不幸遭遇的同情,和顏悅色道:“好啊。”
沒想到,他開口說了,洛冰河反倒愣住了,一下子站直,有點不可置信的模樣。
糟糕。
是不是推測的反應(yīng)不對頭?
可既然已經(jīng)開演了,那就得演到底,沈清秋微微一笑,道:“不是你讓為師和你說話的嗎?”
是啊,快說,說完了就起床,放我出去……
洛冰河走了上來,沈清秋強忍沖動,這才沒和他保持開適當(dāng)距離。
洛冰河默然片刻,道:“以往師尊都是看也不看我一眼,自顧自走掉,更別提和我說話了……我今天是不是想的有些太美了?!?/p>
沈清秋滿臉黑線。
難道以往洛冰河腦補出來的“沈清秋”都是對他愛理不理高貴冷艷的嗎?
是得有多抖m???!突破天際了!
雖然總感覺哪里怪怪的,不過這話聽著,還真有點兒心酸。而且,貌似洛冰河對他,真的仇恨值沒那么深。
沈清秋還沒來得及細想,洛冰河已經(jīng)欺到了身前。他表情一凝,心想,這是不是有點太近了?
一低頭,洛冰河左手捏住了他左腕。
再抬頭,右腕也被牢牢抓住。
接下來,沈清秋感覺眼前一花。臉頰像被羽毛輕柔地擦過。
嘴唇上傳來陌生的觸感,柔軟又溫涼。
他就這么瞪著眼睛,和洛冰河那雙黑沉沉的眸子對視。喉結(jié)艱難地上下滾動了一回。
他想說話,卻沒法開口。
因為嘴被人咬住了。
洛冰河閉上眼睛,黑漆漆的長睫毛在臉頰投下彎彎的陰影,看起來十分之乖巧,可動作上卻完全不是這么回事。他松開手,改為扶上沈清秋的腰心,往自己懷里壓過去。
沈清秋被他壓在胸膛前,渾身僵硬。三觀以光速不斷毀滅重塑毀滅重塑循環(huán)中。
明明兩個人身影相差不大,他卻能被洛冰河用環(huán)抱的姿勢一手攬住。
打破他崩壞狀態(tài)的,是一條伴著歡慶BGM的系統(tǒng)提示:【爽度+500!恭喜!恭喜!恭喜?。ㄖ匾氖虑檎f三遍)】
沈清秋咆哮:“我次嗷哦啊哦啊哦——————!”
他總算是明白,為什么洛冰河一個妞都沒推倒,后宮三千佳麗連個毛影子都沒見到,爽度卻一直沒被拉下來了?。。?/p>
草草草因為他用自己補足了爽度啊啊?。。。?/p>
猛地明白真相的沈清秋又是驚悚又是悲憤,抬腳就踹!
洛冰河被不閃也不躲,生生被他踢了個正著,一步也沒退,看上去又生氣又委屈,問道:“做夢也不行嗎?”
你委屈個毛線???!?!
你快醒醒!這雖然是在做夢,可勞資不是你做出來的?。。?!
一巴掌拍醒他不行,任由他繼續(xù)稀里糊涂下去也不行?。?!
這才是真正的左右都是死?。?!
沈清秋還沒繼續(xù)咆哮點什么來平復(fù)一下情緒,猝不及防,背部撞上青竹,被洛冰河一把摁在上面。洛冰河一低頭,又壓了下來。
這次不是軟綿綿地親了,簡直是在叼著他啃!
沈清秋不是沒被人親過,可第一次有這種對方隨時會狂性大發(fā)把他上下兩片嘴唇咬掉的恐怖感覺。凌亂的呼吸間隙中,洛冰河低聲道:“師尊,我錯了……”
你他媽這像是知道自己錯了的樣子嗎?!
他才是錯了,真的錯了,錯的徹底!
什么叫空穴不來風(fēng)?!
江湖八卦都是有科學(xué)根據(jù)的。每一個八卦人士上輩子都是折翼的天使能夠透過現(xiàn)象看到本質(zhì)!
他沒把男主養(yǎng)成X冷淡,也不是抖m不抖m的問題!真相比它們更可怕,他把男主養(yǎng)成了基佬啊啊啊啊?。。?!
難怪他不要女主!??!
女人已經(jīng)不能引起他的興趣不跟他的爽度掛鉤了!??!
瘋了!??!
沈清秋正在考慮要不要再自爆一次,突然,洛冰河放開了他。
他望了望頭頂那片漩渦云狀的天空,陰沉沉地道:“該死?!?/p>
該死是說這次瞄準(zhǔn)他關(guān)鍵部位準(zhǔn)備踹的沈清秋嗎?
他還沒來得及施行這一自衛(wèi)計劃,眼前場景和人像剎那潰散,幻化為萬千碎片。同時,沈清秋在幻花宮主殿的屋頂上一躍而起。
這才是真實的世界。
沈清秋劇烈地呼吸一陣,好容易定住心神,忽然驚覺,主殿之下火光四起,告警的鐘聲響成一片。
他探出頭去,衣擺在夜風(fēng)中翻卷不休,從上而下俯瞰,無數(shù)幻花宮弟子正從四面八方涌向這邊。
“有人入侵!”
沈清秋大喜,入侵最好,趁亂逃跑,管他什么天魔血,都比不上節(jié)操重要!先走再說,再見!
結(jié)果他還沒飛出兩步,又聽人喊:
“往幻花閣那邊去了,是柳清歌!是百戰(zhàn)峰峰主又來了!”
沈清秋腳底一滑,立馬轉(zhuǎn)身折了回來。
要命!偏偏柳清歌在這種時候來了,總不能撇下他扔給已經(jīng)完全崩壞掉的洛冰河不管吧?
幻花閣是歷代宮主修煉和息居之地,離這里不遠。沈清秋三兩步跳下屋頂,隨著大部隊趕去。
還沒跨入幻花宮,陣陣逼人寒氣迎面襲來。從里面?zhèn)鱽硪宦曊鸲@的暴喝。
“滾!”
一眾聽到告警鐘聲、不明就里的弟子闖進了門,前排數(shù)十人都被一波強勁至極的氣浪掀飛。
沈清秋在后一撥人人里,剛好閃過這一擊,挑了個好位置,渾水摸魚摸了進去。剛一進門,就被凍得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整個幻花閣,變成了一個巨大的冰窟,踏入一步,就像踏入了冰天雪地。沈清秋衣袖衣袍里都灌滿冷風(fēng),背心額頭的冷汗迅速凍結(jié)成薄冰,可想而知,屋子里冷到什么地步了。
非但溫度奇低,四面墻壁都被封的嚴嚴實實,門窗密不透風(fēng),又冷又暗,若不是被入侵者強行破開了一個大口,簡直像一具冰制的棺槨。
閣室中央的坐化臺上,帷幔半遮半掩,幾件黑黑白白的外衣凌亂地堆在臺邊。
洛冰河身上只穿了一件中衣,一副剛從床上爬起的模樣,衣衫不整,領(lǐng)口歪敞,黑發(fā)披散,面色異常蒼白,嘴唇卻是鮮紅的,眸中兩點冷光閃爍,鬼氣逼人。鋒芒畢露,正是備戰(zhàn)狀態(tài)。
他正對面七步之處,柳清歌握劍的手骨暴凸,整張臉都是鐵青色。
柳清歌盯著坐化臺旁的洛冰河,一字一句道:“你這雜種。”
他每說一個字,乘鸞劍上靈光便殺氣騰騰暴起一陣。
沈清秋警覺地注視著雙方,然而,只看了一眼柳清歌劍指的方向,腦海中傳來最后一絲負隅頑抗的三觀徹底碎掉的聲音。
洛冰河右手放在從不離身的心魔劍上,雪白的劍身已出鞘小半截;左手里,卻還摟著個人。
這具身體毫無生氣,頭部垂下,肢體無力,卻十分柔軟。也穿著單薄的中衣,衣領(lǐng)滑到肩下,半個慘白如紙的背部都露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