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這樣算的。”段騁雪說。

“是啊?！背e夏點頭?，“但我也是重新遇見你之后，才?逐漸意識到這似乎不太正確。”

“然后我就發(fā)現(xiàn)，我一方面覺得這種說法很荒誕，另一方面，卻也不自覺的在用這種說法要挾他們，一直都是?！?/p>

楚別夏垂眸：“總之……這種荒誕的交換，現(xiàn)在結(jié)束了??！?/p>

他側(cè)頭?，看向?段騁雪：“你或許已經(jīng)忘了?我們分手那天到底發(fā)生什么?了?。我知道，在你的視角里?肯定很莫名其妙，忘了?最好。”

“那天我聽見你說，你逃了?家里?的宴會，可能會因此挨揍或者什么?……但你說，你是為?了?和我見面。”楚別夏輕輕笑了?一聲，“不夸張地講，我當時確實在害怕?！?/p>

“為?什么?呢?！倍悟G雪問。

楚別夏輕嘆。

“我突然想?到你為?我做了?太多的東西，為?了?中午跟我一起吃飯偷偷帶手機訂餐，逃半節(jié)課從附中跑到一中，你還說你是請假走過來?的，傻子，額頭?上的汗都沒擦……”

他聲音低下去，頓了?兩秒才?說。

“我怕還不起你。”他說，“也怕你哪天會后悔，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打?水漂一樣，曇花一現(xiàn)的，最后變成塘里?沉底的泥?！?/p>

等待半晌，楚別夏聽見段騁雪的聲音。

“原來?你在意的是這個?！?/p>

楚別夏看向?別處，心?里?微微繃緊著，嘴上仍作隨意，調(diào)笑道：“很莫名其妙的擰巴，是不是？”

可段騁雪搖頭?：“或許，我們可以從另一個角度來?想??！?/p>

楚別夏沒有回頭?，目光卻忽地凝住，心?思被段騁雪提出的話題攥牢。

段騁雪想?了?一會兒說：“人從本質(zhì)上都是利己的生物，你認可吧?！?/p>

沒想?到對?方會突然說這個，聽起來?似乎和他們討論的議題背道而馳，楚別夏猶豫片刻，還是點頭?：“我清楚自己是自私的。”

段騁雪輕笑：“我也同樣。”他說。

“雖然說是為?了?見你跑出來?，但事實上再往前追溯，我為?的其實只是追逐快樂而已?！?/p>

楚別夏終于看過來?，段騁雪眼底是自然而然的松弛感。

“跟你在一起我很開心?，所以我來?見你。就算真的回去挨了?打?，一定要講理性，那也只是我為?了?得到開心?而作出的必要犧牲。”

“如果哪天我說，我是為?了?你而做這些事情?，如果我把它稱之為?犧牲的話……那只是我在掩飾自己的卑劣?！倍悟G雪說。

“是我變心?，還要把責任推到你頭?上，想?全身而退。”

說到這兒，段騁雪忽然停住，意識到什么?一樣，緊接著說：“那個，我只是幾?個例子。不是說我會變心?的意思……”

他解釋的樣子手忙腳亂，擔心?和慌張從每一個小動作里?溢出來?，和剛剛理智討論問題的家伙判若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