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他有事不往心里擱,受了什么委屈,要么當場報復回來,要么心里已經(jīng)有了主意,準備之后慢慢使壞,所以往被窩里一鉆,就像只樹懶,掛在了自己最喜歡的枝條上,那叫一個懶洋洋的幸福。
倒頭就睡。
他不認床,唯一會介意的就是床是否干凈,所以這天晚上沒真的躺在宋秋光的屋子里,而是去了一樓的琴房。
宋琴文名字中有“琴”,卻并不會琴,在音樂方面沒有任何興趣,不過當年的夫人喜歡彈鋼琴,又腿腳天生不太好,就在一樓為她做了間琴房。
很用心,請了世界最頂尖的大師,設計得雅致極了。
阮榛不懷疑宋琴文當年的愛,但有些人的心大概是屬榴蓮的,哪個尖尖上都能站著個人,他在家里對夫人的體貼,不影響在外面拈花惹草的情意。
圈子里的人也不以為然,只覺得是風流韻事。
那位夫人年紀很輕就去世,此后,宋琴文并未續(xù)弦再娶,雖說孩子一個個地生,還都不是一個媽,但外面的人提起這位,都要豎一個大拇指。
夸他念舊情,專一。
養(yǎng)了很多情人怎么了,不都沒給名分嘛。
比宋家那個小的好多了,別看能力強說一不二,但身邊居然沒個伴兒,不給家族增添子嗣,像個什么話!
不知是否為了這個名聲,曾經(jīng)的琴房也保留了,精致昂貴的鋼琴像龐大而沉默的信物,見證著三十年的歲月變遷,世間行人熙熙攘攘,宋家門前川流不息,錢財流水般的潑灑出去,又成百上千倍地涌入而來。
每日都有傭人打掃,屋里很干凈,沒有任何難聞的氣息,窗戶保持著通風的狀態(tài),送來微風的柔和,由于人跡罕至,反而令人心里安寧。
阮榛睡在靠墻的小沙發(fā)上。
還搭著那個昂貴的,據(jù)說要十萬元的毯子。
暖和柔軟,很舒服。
割有錢人的韭菜就是香啊。
尤其是聽到樓上宋春風的慘叫后,阮榛翻了個身,睡得那叫一個舒坦。
這事很簡單。
既然少爺們巴巴地把他求回來,那身為長輩,阮榛必然要承擔起教育子女的責任呀,可不能把宋秋光丟在醫(yī)院不聞不問,像是什么話?
所以他在被宋春風擄走的時候,借著兩人之間的爭執(zhí),從車窗丟下了一只鞋。
抽完這狗比的嘴巴子,再丟掉,正好。
也算是物盡其用。
而那只鞋子里,則藏了竊聽器。
阮榛一早就發(fā)現(xiàn)了。
他剛進宋書靈安排的次臥,就嗅到了這個房間的不對勁。
沒辦法,阮榛記憶里,對竊聽裝置太過熟悉,因為宋家的少爺們?yōu)榱朔乐顾优埽粌H逼著戴上了能電擊的手環(huán),也在他的屋里裝了竊聽器。
他悄悄地給外面打電話,問爺爺?shù)那闆r。
對方說還在重癥監(jiān)護室呢,每天花大把大把的錢,就是無底洞……還好你的朋友們善良,每月都給費用繳上了,還照顧那只老狗呢。
握著話筒的手,微不可見地顫抖著。
阮榛別無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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