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之中似乎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響,吳曈抬起眼,適應(yīng)黑暗之后眼睛勉強能看到事物的輪廓。好像是姜珩拉開了厚重羽絨服的拉鏈,朝他走了過來。
“咳咳……你為什么脫衣服,不冷嗎?”吳曈問。
“不脫。”姜珩來到他身旁,緊挨著他坐下。
下一秒,吳曈就徹底被溫暖的松木香裹緊環(huán)繞。
“我抱著你,我們都能更暖一些?!?/p>
平日里吳曈所能接受的alpha信息素的極限是姜珩保持著這個世界的社交禮儀,經(jīng)過有意的收斂過后所散發(fā)的清淡信息素。
此時被濃重的松木香密不通風(fēng)地裹住,吳曈本來還僥幸地認為自己此時鼻塞后感官遲鈍,不會反感,但他終究還是高估了自己。
不出幾分鐘,他就掙扎著要離開。姜珩一時不查,差點讓他逃走,用盡了全身力氣才桎梏住他胡亂撲騰的手腳。
“小曈,別動,你現(xiàn)在還發(fā)著燒,不能再受涼了。”姜珩說完,即使周身黑暗,他也感覺到一頓無法反抗的目眩襲來,好像眼前的景色在那一瞬間都有些扭曲。
“不要……”吳曈卻完全聽不進去,雙目失焦,高燒和alpha的信息素像是讓他陷入了可怕的夢魘一般。
口中驚懼地低聲呢喃:“不要碰我,不許碰我……滾??!媽媽,你在哪里……楊奶奶……楊奶奶……救我……”
“小曈?小曈?”喊了幾聲沒能得到回應(yīng),姜珩稍稍抬高了一些音調(diào),“小曈!你看清楚,在你面前的是我,不是那個人!”
姜珩將他緊緊梏在自己懷中:“你別動,你現(xiàn)在還在高燒,晚上氣溫零下二十多度,你不能再著涼了!”
“你再掙扎也沒用,我是不會放開的,與其和我白費力氣,還不如讓我?guī)湍闩粫菏帜_,天亮了我們想辦法找求救的機會!”
吳曈體力透支也沒能逃離,放棄了掙扎。
山中雪狼對月哀嚎,將他渙散的神志喚醒了些許,又懼怕地向姜珩懷中拱了拱。
這個懷抱是他現(xiàn)在唯一的安全感來源。
姜珩像是要榨干腺體一般,無盡地釋放能夠安撫omega的信息素,嚴絲合縫地把懷里的吳曈裹入其中。
omega終于緩慢安靜下來,只是因為高燒和劇烈的掙扎,還在費力地喘氣。
姜珩松了一口氣,試圖轉(zhuǎn)移他的注意力。
“餓了嗎?”他問。
吳曈點頭,但又搖頭。他現(xiàn)在有點餓,但生病又讓他無法提起食欲。
姜珩從口袋里摸出一些巧克力。姜清源年紀小,愛吃各種各樣的小糖果,姜珩偶爾為了應(yīng)付鬧脾氣撒嬌的兒子,會習(xí)慣性往口袋里裝一些糖,沒想到竟然會用到這種場合。
他拆開一包,掰下一塊遞到吳曈嘴邊:“寶貝,餓沒餓都吃一點。”
吳曈懨懨地張開嘴銜來,稍稍抬起頭,望著姜珩黑暗中略顯狼狽的輪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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