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嘉許倒是沒半點睡意。坐在沙發(fā)上,他聽著桑稚進了主臥里的浴室里,而后傳來若有若無的水聲。
他收回心思
想到剛剛桑稚的話,段嘉許從口袋里把那兩顆星星拿了出來。他的眼睫微動,起身找了個盒子裝了起來。
而后,進房間,放在床頭柜上。
段嘉許回了客廳,從茶幾下方拿了包煙,抽了一根出來,咬在嘴里,拿岀打火機,點燃。他靠在椅背上,仰著脖子,吐了口煙圈,神色不明。
慢慢地回想以前的事情。
她喝醉酒,啪嗒啪嗒掉著淚,哭得極為傷心:“我有個,好喜歡的人。但他就是不喜歡我。
意識看起來都不太清醒,卻怎么都不肯說出,那個人的名
因為怕被他知道。
再往前,她偷偷跑來宜荷的那次。
段嘉許其實對那段記憶的印象不太深了,卻還是記得她坐在椅子上,看起來極為瘦弱,嗚咽著說:“可是我會長大的。
他毫無察覺,只是安撫。
小姑娘像是覺得難堪,不停忍著哭腔,眼淚卻絲毫止不住“那他,他會喜歡別人的。
段嘉許記得那時候的自己,大概是說了一句,等她長大了之后,肯定能遇到更好的人。
也許是真的覺得難過吧。
所以回了南蕪之后,才會漸漸跟他疏遠,就此跟他劃開界限。來宜荷上大學,也不曾主動找過他
都過了好幾年了,依然躲著他。
段嘉許又想起了他住院的那次。
隔壁的大爺誤會桑稚是他女朋友的話。那個時候,他確實覺得有趣,便附和著也開起了玩笑。
只當是個玩笑
她那幾天的情緒都不太好,有時候甚至像是要哭出來,最后只是跟他說:“哥哥,你以后別再這樣開玩笑了。
當時他還不懂她為什么那么不開心。
心臟像是被人用針扎,一下又一下,然后灌了蜜進去。又心疼,又覺得愉悅。
點燃著煙灼到了指尖,段嘉許回過神,把煙頭摁滅。耳邊安靜得過分,桑稚的房間里也沒了動靜。
他吐了口氣,重重地閉了閉眼。
段嘉許,你真是個畜生。
因為困,桑稚這次洗澡的速度很快。她邊打著哈欠,邊把頭發(fā)吹干,而后便躺回床上,蓋上被子,瞬間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之際,她聽到玄關處的門打開又關上的聲音。沒過多久,又傳來一次。
桑稚睜開眼,呆滯兩秒,瞬間又睡了過去。
再醒過來的時候,似乎也沒有過多久,天還沒亮。她睡眼惺忪地爬起來,上了個廁所。想躺回去睡覺得時候,又覺得嗓子發(fā)干,渴得有些難受。
桑稚揉了揉眼,打開房門。一走出去,她就聞到一股極其濃郁的酒味,在空氣中飄散開來。
她漸漸清醒,遲疑地走向客廳。
客廳的燈沒開,只開了沙發(fā)旁的臺燈,光線看上去有些暗段嘉許靠坐在沙發(fā)上,面容背光,看不清神色。
桌上放著幾個空了的易開罐,都是酒。
地上還掉了幾個。
桑稚的腦子還有些茫然,在這夜的迷惑下,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還在夢境里。她走過去把易開罐撿起來,遲疑道:“你怎么喝酒了?
段嘉許稍稍抬頭
光線打到他的臉上,顯得清晰了些。
段嘉許眉眼間染上幾分醉意,看上去顯得輕佻??吹缴V伤α似饋?,朝她伸了手:“小孩。
模樣像個禍水。
桑稚已經(jīng)很久沒聽他這樣叫過自己了,沒太反應過來。但很快,她猜測他大概是醉到什么都認不清,主動說:“我去給你倒杯水。
沒等她往廚房的方向走,段嘉許就已經(jīng)握住她的手腕,往懷里扯。
桑稚猝不及防,倒進他的懷里。
而后,對上了他,毫無醉意,極為清醒的眼。
伴隨而來的是段嘉許貼到她耳際的唇,帶來溫熱又酥麻的觸感。他咬著她的耳骨,身上的酒氣不濃,夾雜著他身上的氣息,莫名好聞。
桑稚下意識勾住他的脖子,又覺得癢,忍不住往后縮。
瞬間被他扯了回去,固定住。
他的掌心帶了熱度,從桑稚的尾椎往上滑,停在后腰處。像是帶了電流,把周圍冷清的氣氛也點燃。
只有他們兩個的世界。
桑稚甚至忘了自己出來客廳的原因。
像是被他身上的酒味迷醉,她抬起頭,輕咬了下他的喉結(jié)
桑稚能感受到,他的身體似乎僵了下。
段嘉許抬起她的下巴,盯著她看了兩秒,而后重重地吻住她的唇。他的力道很大,動作格外粗野,舌尖掃過她的唇齒,揪著她不放。
意亂,情迷。
身體的感知,心上的位置。都被對方全部占據(jù)。
良久后,段嘉許松開她的唇。那雙含著欲念的眼里,染上幾點蠱惑,以及明目張膽的勾引。他開了口,聲音低得發(fā)啞:小孩。
桑稚抬眼看他,下意識應了聲。
喊她的這聲,跟從前的任何一次都不一樣。帶著極為強烈的暗示意味。
“跟哥哥做.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