鑒于薛蒙這么生氣,正經(jīng)又認真的馬莊主十分重視,他不敢怠慢,于是當(dāng)即命山莊的壽后長老步深契親自出馬,前往死生之巔給薛掌門端茶倒水捏腰捶腿,總而言之就是一個意思:
必須想盡一切辦法,挽回薛蒙的好感,讓客倌滿意!
然而,新走馬上任的壽后長老步深契卻沒有馬莊主這么深的覺悟。她是一個年輕、嬌軟、膽小、愛撒嬌的漂亮女修,對曾經(jīng)排在驕縱榜第二的薛蒙心中其實懷有極大的恐懼。她一點都不想被薛掌門打嚶嚶嚶……
步姑娘一時糾結(jié)傷心,便把這件事與她最近在“解憂卷軸”上結(jié)識的一位修士說了。
也不怪步姑娘什么事兒都往外捅,實在是這位名為“望梅止渴”的仙長給她的感覺太過可靠。既溫柔,又沉穩(wěn),不失風(fēng)趣,卻也不令人感到輕浮。他言語中的親昵挑逗,多一分則油膩,少一分則寡淡,竟是如方溫好的茶一般,一切都剛剛好。
并且還十分善解人意,樂于助人。
“望梅止渴”一聽說步姑娘遇到了這樣的困擾,思索片刻后,給她傳去了這樣的訊息:
“你不用憂心,這件事我來替你擺平。”
步深契頓時大為震驚和感動:“真的嗎?”
望梅仙長的語氣在玉簡上瞧來和往日一樣溫柔體貼:“當(dāng)然啊,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放心把薛掌門交給我,我一定會讓他高興的?!?/p>
這天,薛蒙正在親自打掃紅蓮水榭的積灰,忽有一門徒前來報訊——
“報!掌門!桃苞山莊有人求見!”
薛蒙最近一聽桃苞山莊四個字就腦殼疼,他把楚晚寧留下的銼刀擦拭干凈了,往楠竹小筒里一丟,憤憤然道:“讓他滾!”
“是、是個女的!”
“女的怎么了?”這段時間以來的相親讓薛蒙再次確認了一個真理,無論男人女人,討厭起來都是一個德性,“女的也讓她滾!我不會再接受桃苞山莊的任何法器自薦,讓他們趁早死了這條心吧!”
說著開始擦楚晚寧的琴桌。
“另外你叫她去轉(zhuǎn)告馬蕓,我哪怕以后只能和姜夜沉做生意,我都不會和他家來往!看看他們做的都是什么不靠譜的東西!真討厭!”
小門徒可憐巴巴地承受著掌門的怒火,最后委委屈屈道:“可、可對方說自己是桃苞山莊的壽后弟子啊?!?/p>
“壽后弟子?”薛蒙皺起眉,“那是干什么的?”
小門徒:“聽說是來道歉的……”吞咽了一口,接著道,“任君搓圓捏扁,我自笑靨如花,供您差遣由您發(fā)泄,直到您不生氣了,她再離開?!?/p>
“……”
薛蒙心道,那不是武場木樁嗎?
腹誹歸腹誹,既然是來賠禮道歉的,薛蒙也總算是勉為其難地出去與她見面了。臨走前還吩咐看守紅蓮水榭的弟子:“哎,我擦了一半那琴桌你不許動啊,我回來還接著擦呢?!?/p>
等看守弟子第一百次保證了他連紅蓮水榭的一粒塵埃都不敢妄動后,薛蒙這才放心地丟了抹布走開了。
到了丹心殿內(nèi),他瞧見大殿中央果然來了個陌生女修。那女修穿著白金色衣裙,一頭淡褐色的長發(fā)拿白玉發(fā)簪挽起,末梢微打著天生的卷,皮膚白皙勝雪,哪怕是這樣的光影之下也依舊像是會散發(fā)柔光。
她正蹲著逗弄橘貓菜包,那平素貓眼看人低的胖貓居然一反常態(tài)地很喜歡她,不但大大方方地將白肚皮翻給對方看,還瞇著眼睛發(fā)出愜意的呼嚕嚕聲。
聽到動靜,壽后姑娘轉(zhuǎn)過了頭,一瞧見薛蒙,她就立刻起身,很溫柔又很靦腆地笑了起來。
“啊,是薛掌門,久仰久仰?!?/p>
薛蒙:“……”
咦?怎么感覺這人很眼熟啊。
薛蒙來回打量她,確保她身上沒有戴著任何幻形香囊,應(yīng)當(dāng)不是幻術(shù)讓自己產(chǎn)生的錯覺,就是有些眼熟。
她膚色白,瞳色和發(fā)色都有些淡,五官非常立挺深邃,原本是極驚艷又仙冷的長相,不過生了一雙含情帶笑的眼,顧盼流轉(zhuǎn)之間,自有一種艷而不妖的嫵媚風(fēng)情。
薛蒙是個異常挑剔的人,從他出生到如今,能在他眼里夠得上“美貌”二字的女性,除了他母親王夫人之外還沒有第二個。
但是這個壽后,不得不說,薛蒙覺得她長得雖然還沒自己好看,但也算不錯了。
兩人互相看了一會兒,就在壽后姑娘笑著打算開口進一步介紹自己的時候,薛蒙忽然抬手對她道:“你等一下?!?/p>
又走到一邊,對小門徒道:“你過來?!?/p>
小門徒一靠近,薛蒙就壓低聲音問:“你確定這個壽后是正經(jīng)來道歉的?”
小門徒不明所以:“是、是啊?!?/p>
薛蒙嚴肅道:“會不會是馬蕓想使美人計,通過卑劣的手段,讓我放棄替解憂卷軸的受害者伸張仗義?!?/p>
“……”
小門徒心想,解憂卷軸的唯一受害者不就是您嗎?除了您之外,大家都玩的很開心啊。
而且《八一八》也很好看吶!
想歸想,命還是要的。
小門徒捏起拳頭對薛蒙鼓勁道:“掌門,正義會遲來但不會缺席,接客馬別說用美人計了,哪怕三十六計使完了,您也是剛正不阿的薛掌門!相信自己,您能行!”
薛蒙聽完大受鼓舞且大為感動,他拍了拍小門徒的肩膀:“你說得對!真金不怕火煉,好男不怕女纏,我由著她磨我,絕不改變我的態(tài)度!并且我要疏遠她,冷淡她,為難她,讓她知難而退,趁早離開死生之巔!”
說完便回頭,氣勢洶洶地對壽后道:
“你叫什么名字?”
“我嗎?”壽后姑娘微微一笑,說道,“賤名不足入耳,薛掌門稱我為壽后就足夠了。”
“……行吧!”薛蒙頗為警惕且不是很耐煩地揮了揮手,“要我改變對解憂卷軸的看法那是不可能的,如果你是為了這個目的來的,就趕緊走吧,不要浪費彼此時間?!?/p>
豈知壽后并不以為意,她寬容地笑了一下,說道:“道歉只是其一,桃苞山莊與我相似的壽后弟子這么多,我主動請求前來死生之巔,除了為了解憂卷軸,更是因為……”
薛蒙被她那雙淡色的眼眸盯著,忽然又生出那種莫名的熟悉。那感覺就好像被貓盯住的耗子,背后直發(fā)毛,有種下一刻就要被戲耍的危機感。
正當(dāng)他萬分戒備,準備一有問題就立刻將她逐下山去時,卻見得壽后展顏一笑,端的是風(fēng)情萬種盡態(tài)極妍。
她柔媚道:“因為薛掌門是修真界最出色,最端正,最大方,最辣……”
“啥?”
“咳,最拉風(fēng)的修士啊?!彼娌桓纳馗牧藗€口,微笑道,“在下慕您已久,這次是自愿來陪您的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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