繆華苓思索片刻,給蘇秋子提了一個建議:“這件事情,你可以問一個人,他說不定知道怎么處理。”
“誰?”蘇秋子連忙問道。
“何遇。”繆華苓笑著說道。
元旦這天即使學(xué)校放假,連君因的鋼琴課也沒有停。她剛從鋼琴教室出來,就看到了站在車前等她的何遇。
她開心地跑過來,長發(fā)活潑地跳動著,到了車跟前,她眼角彎彎地叫了一聲:“哥哥!”
低聲一笑,何遇抬手揉了揉她的頭,說:“走吧。”
兄妹倆感情向來不錯,小時候連君因特別喜歡粘著何遇。但隨著年齡漸長,何遇學(xué)習(xí)工作忙起來,兩人見面的機會也漸漸少了。正是如此,連君因看到哥哥后會更為開心。
“剛才在教室,有同學(xué)說外面站著了個好帥的男人,好喜歡好喜歡。我當(dāng)時著急走,沒有跟著看,現(xiàn)在才知道,她們說的就是你?!边B君因上了車,笑嘻嘻地和何遇閑聊,“我明天要去告訴她們,那個好帥的男人是我哥,他已經(jīng)結(jié)婚了,我嫂子特別漂亮,特別可愛。”
安靜地開著車,聽連君因說完,何遇淡淡一笑。
多日不見何遇,連君因和他說著最近發(fā)生的事情,和她的煩惱。十五六歲的少女,煩惱多是鋼琴老師布置作業(yè)太重了,還沒復(fù)習(xí)好馬上就要期末考試了,寒假的時候還要上輔導(dǎo)班等等。
連君因喪著一張小臉說完后,對何遇道:“哥,我這月中旬期末考試完了以后,咱們?nèi)ヲT馬吧。”
何遇很寵她,對于她的要求,他總是有求必應(yīng)的。而今天,男人將車子停在車位上后,淡淡拒絕了。
“我要帶你嫂子出去一趟?!?/p>
第一次被拒絕,連君因一時間愣了。愣完以后,她氣咻咻地從車上下來,邊跑邊說:“我要去告訴媽媽,你有了太太,就不愛你妹妹了!”
說著,連君因小跑著上了電梯。
等到了家門口,連君因喊了一聲媽媽,繆華苓在廚房里溫柔應(yīng)了一聲。她趕緊跑過去,扶著廚房的門框,生氣地說:“我要告哥哥的狀!”
連君因進門后,就看到了坐在那里的蘇秋子,她手上拿著餃子皮,臉上還蹭了些面粉。似乎是信了她的話,正緊張地看著她身后的何遇。
“怎么了?”繆華苓見識多了兄妹倆“吵架”,慢條斯理地搟著餃子皮,笑著問了一句。
看著蘇秋子,連君因突然卡了殼,她唇角一彎,哼聲一笑,神秘兮兮得對蘇秋子說:“秘密?!?/p>
少女說完以后,就離開了廚房,靈動得像只兔子。她身后的何遇只淡淡一笑,蘇秋子看著他進來,問道:“沒事吧?”
何遇拿著紙巾給她擦干凈臉上的面粉,淡笑著道:“沒事。”
連君因確實沒事,晚上吃飯的時候,已經(jīng)和何遇談笑風(fēng)生了。從小在愛中長大,女孩永遠一副無憂無慮的樣子,開心的時候就哈哈大笑,不開心的時候就皺眉生氣。沒有偽裝,坦蕩真誠又可愛。
元旦夜晚在繆華苓家開心地度過,蘇秋子和何遇回家時已經(jīng)晚上九點了。乍從熱鬧中回歸平靜,蘇秋子還有些不適應(yīng)。兩人將外套脫下,掛在衣架上,何遇問蘇秋子:“要不要喝水?”
何遇今天穿的是褐色的大衣和黑色的高領(lǐng)毛衣,他自己創(chuàng)建了EV,如今又漸漸接手何氏。在職場多年,讓他即使穿著休閑,氣質(zhì)里也自帶一種逼人的精英感。
蘇秋子想起繆華苓的建議,她點點頭,說:“嗯?!?/p>
何遇去了餐廳,蘇秋子也隨著一起進去了。見她進來,何遇側(cè)眸看過來,安靜一笑,倒了杯熱水后遞了過來。
熱水的溫度透過陶瓷杯傳遞過來,蘇秋子端著杯子,猶豫著如何開口。何遇給自己倒了水后,身體靠在了餐廳的大理石石臺上,開口問道:“有事?”
他主動問起,蘇秋子眸光一動,連忙點頭說:“有,就是電視臺的一些事情?!?/p>
她很少和他談及她的工作,何遇眼中微詫,笑起來說:“說來聽聽?!?/p>
蘇秋子就將事情跟何遇說了,男人全程認真地聽著,似乎對于這種潛規(guī)則的事情司空見慣,他表情沒有絲毫地變化。在蘇秋子說完后,他問:“你想讓我從你的角度分析,還是從那個女生的角度分析?”
這是她的事情,蘇秋子說;“從我的角度吧?!?/p>
“你能留下的可能性有三分之一。”何遇說。
“啊?”蘇秋子不明白。
將杯子放下,何遇說:“在這次競爭中,那名女生對領(lǐng)導(dǎo)提供自己的身體,那她就比較被動,一舉一動受領(lǐng)導(dǎo)牽制。在未來的一個學(xué)期,她如果她沒有繼續(xù)吸引領(lǐng)導(dǎo),那將來領(lǐng)導(dǎo)從電視臺自身利益出發(fā),自然會選擇實力更強的你?!?/p>
也就是說,蔡佳羽委身于曹亭平,而最后很可能是被曹亭平用完后就拋棄。
蘇秋子有些不寒而栗,一時間竟是心情復(fù)雜。
“那她那三分之二是怎么回事?”蘇秋子問道。
“三分之一是學(xué)期結(jié)束后,領(lǐng)導(dǎo)對她還有興趣?!焙斡龊唵畏治龅溃傲硗馊种粍t是領(lǐng)導(dǎo)對她沒有興趣,但她拿捏住他的軟肋,威脅反殺?!?/p>
被這樣剖析了一下,蘇秋子竟忘了問他如何處理。她身處這件事中,卻從未深入有條理的想過。思維開闊的同時,蘇秋子抬眼看著何遇,眼神有些復(fù)雜。
何遇回看了她一眼,溫柔一笑,問道:“怎么了?”
蘇秋子回神,她低頭喝著水,笑起來道:“沒什么,只是突然想起來,你也是領(lǐng)導(dǎo)……”
“我不需要做這樣的事情?!蹦腥溯p聲一笑,他拿過她手里的水杯,放在了一邊。低頭看著她,沉聲道:“而有我在,你也不需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