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能走成。
庾晚音牽住了他的衣角,也不知幾分是演戲給宮人看,幾分是真心實意,神情別扭中透著羞赧:“陛下,今夜留下吧?!?/p>
她左右看看,湊到他耳邊,軟軟的氣息吹進他的耳朵:“真別走了,我給你看個東西?!?/p>
夏侯澹:“……”
別玩我了。
這是報應(yīng)嗎。
庾晚音確實有點報復(fù)的意思,故意牽住他的手不放,一路將他引進室內(nèi),合上臥房的門,遣散了宮人,還意味深長道:“好美的月色。”
夏侯澹:“……是啊。”
突然出現(xiàn)在他們身后的北舟:“是挺美的?!?/p>
夏侯澹:“?”
庾晚音笑道:“北叔,給他看東西?!?/p>
夏侯澹:“???”
翌日清晨,庾晚音比平時醒得更早一些。
窗外依舊是陰天,沉悶的空氣似乎醞釀著一場大雨。她下意識地扭頭一看,發(fā)現(xiàn)枕畔無人,驚得一坐而起。
“我在這兒,”夏侯澹坐在床沿看著她,“還沒走。”
庾晚音松了口氣:“怎么不叫醒我?”
夏侯澹沒有回答,順手遞給她一張字條:“謝永兒早上遞進來的?!?/p>
庾晚音展開一看,寥寥幾個字:“諸事如常,端王主和?!?/p>
她皺起眉:“好敷衍的答案?!?/p>
“還打算相信她嗎?”夏侯澹問。
“……不好說。如果端王真的沒有陰謀,當然是最好……”庾晚音望著他戴上旒冕,一個沒忍住,“要不然我還是跟你一起上山吧。像之前那樣,扮成侍衛(wèi),行么?”
夏侯澹笑了:“不行。你留著,萬一有個突發(fā)情況,至少……”他頓了頓,“至少你還可以隨機應(yīng)變,策應(yīng)一下。”
但庾晚音聽懂了他咽回去的后半句,大約是“至少你不會有危險”。
她跳下床:“我跟你一起去。不要勸了,我不聽。”
“晚音。”
“不聽?!?/p>
夏侯澹又笑:“現(xiàn)在太后和端王的小動作都是未知數(shù),你怎么知道突發(fā)情況會是在山上還是山下?我們都去了陵寢,萬一城中出事呢?”
庾晚音:“?!?/p>
她確實否認不了這個萬一。
夏侯澹:“我這邊有北叔這個不為人知的底牌,暗衛(wèi)這段時間被北叔特訓(xùn),身手也提高不少,不用太擔心。倒是你,要是遇上事兒,記住保護自己才是第一位?!?/p>
庾晚音不吭聲。
“晚音。”夏侯澹又喚了一聲。
庾晚音心煩意亂,也不知在生誰的氣:“走吧走吧,早去早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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