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的病,一刻都離不開高昂的治療,一旦停止,生命便會瞬間枯竭。
她在這世上只剩下外婆這一個親人,她不忍心,也不舍得讓外婆離開。
蘇櫻來蘇家的第二年,慕瑾就因為重度抑郁進了醫(yī)院,一個月后,她穿著最喜歡的那件旗袍,吞下一整瓶安眠藥,安然的躺在床上,在睡夢中死去。
蘇櫻至今都想不通媽媽為什么要自殺,她真的就了無牽掛了嗎可她明明還有自己跟外婆,她怎么能就這樣丟下她們走了。
所以不管怎樣,她都不允許外婆再離開自己,正因如此,每每面對辛媛的威脅,她都會選擇妥協(xié)。
可即使什么都沒做,她依然覺得自己很臟,似乎出賣的從來不是自己的身材樣貌,而是純潔的靈魂。
外婆走后,辛媛去了美國,她到也清凈了兩年。
可她突然回來了,還想如以前那般故技重施,蘇櫻想,她大概是真的異想天開了。
辛媛迅速差人送來了價格不菲的禮服,同來的卡片上還有赴宴的地址。
準時準點,她著優(yōu)雅的抹胸長裙,畫著精致的妝容,出現(xiàn)在A市最豪華的酒店門前。
一推門,里面的人正聊的火熱,辛媛第一個發(fā)現(xiàn)她,匆忙起身迎上來,語氣溫柔的責備她:“怎么來這么晚叔伯們都等你好一會兒了?!?/p>
蘇櫻撇過去,不出意外的掃視到一群餓狼般的幽綠目光,只是奇怪的是,這次居然有個年紀尚輕的人,簡單的襯衣西褲,帶著斯文的金邊眼鏡,視線落在她身上,有幾分驚艷之意。
她沒說話,坐在離辛媛較遠的座位上,辛媛十分不滿,可當著這么多人面也不好發(fā)作,便任她去。
一個禿頭老男人感嘆道:“沒曾想辛總居然還藏了個如此漂亮的女兒,今日能見著也實屬榮幸了...”
“于總說笑了,我家這姑娘哪都好,就是性子冷了些。”她偏頭看向蘇櫻,壓著嗓子道:“還不給于伯伯敬酒道歉”
蘇櫻嫣然一笑,輕柔的開口,“我不會喝酒...”
辛媛氣的直咬牙,“蘇櫻...”
年輕男人開口為她解圍:“蘇小姐不愿喝,辛總又何必強求,我們于家向來不喜歡強人所難。”
辛媛壓下怒火,訕訕的賠笑,“于少爺說的是?!?/p>
蘇櫻到少有的瞥了那男人一眼,他薄唇輕揚,酒杯朝她微微示意,表示不用在意。
這樣的飯局,蘇櫻曾歷經(jīng)過無數(shù)次,已然能面不改色的聽他們互捧互吹,時不時把話題扯到她身上來調(diào)侃兩句,再冷眼看辛媛那一臉諂媚的可笑模樣。
飯局進行到一半,包廂門突然被人推開。
踱步進來的是一個姿態(tài)端莊的女人,她氣場極強,迫人的視線準確的落在辛媛身上。
“還真是你啊,辛媛?!?/p>
正在舉杯敬酒的辛媛倏地呆住,驚訝的吐出兩個字,“姐姐?!?/p>
那女人的目光順勢從蘇櫻身上撇過,很淡,卻帶著明顯的蔑視。
“我就在隔壁,你待會過來。”她怏怏的收回目光,嘴角揚起冷笑,“哦,記得帶上你的寶貝女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