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葉沒有拒絕：“好?！?/p>

未來的事，誰也說不準(zhǔn)。

姜勝喜已經(jīng)被護工帶了出來，穿著她上個月送來的煙灰色毛衣，微微駝著背，正背著手在草坪上散步，周圍一群老頭老太，有的在跟他講話，每個人臉上都笑瞇瞇的。

姜葉遠遠站在一旁看著，老頭子頭發(fā)都掉得差不多了，白花花還剩一縷落在頭皮上，他身上的皮膚像老樹皮一樣爬滿了老年斑，手背上暴突的血管襯得他骨瘦如柴。

他已經(jīng)很老了，今年八十一了，姜葉上個月給他過的生日，可他仍對身邊的那群老頭老太豎起六根手指說：“我今年六十了。”

一群人都在哈哈大笑。

姜葉安靜地看著這一幕，沖裴征說：“中間那個是我爺爺?！?/p>

姜勝喜從人群中扭頭看了姜葉一眼，他沒認出她，視線又移開了。

“他不認得你？”裴征擰起眉問。

姜葉點頭：“嗯?！?/p>

等姜勝喜走累了，走到長椅上坐下，姜葉這才從包里拿出早就準(zhǔn)備好的蘋果，走到他面前，遞給他。

姜勝喜抬起頭，瞇著眼仔細看了她一會，問她：“你誰??？”

“我叫姜葉?！苯~坐在他邊上。

“姜葉?！苯獎傧材盍藥妆?，抓了抓頭發(fā)，“這名字很耳熟啊，我好像在哪兒聽過?！?/p>

姜葉把紅蘋果放在長椅中間。

姜勝喜看著這顆蘋果想了一會說：“我孫女也喜歡吃蘋果，就這種又紅又大的?！?/p>

他說著激動起來：“我想起來了，我孫女也叫姜葉，你倆名字一樣哎，你說巧不巧？”

姜葉笑起來，心里又酸又難過：“嗯，很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