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謝憐也大概猜到了。多半是三鬼還沒殺人,卻先因“分贓不均”自己打了起來。容廣大獲全勝踢開了宣姬和刻磨,這時候外面卻轟隆轟隆的,開始飛天遁地,形勢危急沖不出去,唯有聯(lián)手。他念念不忘逼著裴茗認錯幫忙,裴茗如他所愿向他認錯道歉,他就痛快了。
那魔火巨人失了一條腿,卻也不氣,慢條斯理地開始重組。其他部位的石塊和金殿向缺漏之處移去。不一會兒便重組完畢,依舊是一個巨人,只是稍小了一些尺寸。
裴茗握著明光劍,向神武殿沖去。謝憐道:“裴將軍小心!”
不過,明光劍在手,裴茗的攻擊力突然大漲。容廣雖然性格差勁且心術不正,但不愧是他多年的老部下,這二人最懂該如何配合彼此。權一真還沒靠近神武殿就被拍了幾掌,前進路上障礙重重,裴茗卻沖得比他更遠,直接殺入了神武殿!
容廣在明光劍里邊戰(zhàn)邊發(fā)出斥責聲:“看到沒有!我早就跟你說了,我們兩個聯(lián)手是天下無敵的,沒有推不翻的東西!你要是早聽我的來,現(xiàn)在怎么會幾百年了還只是個明光將軍?!”
裴茗額頭青筋凸起,道:“你能不能別說了?!”
戚容就躲在神武殿邊,叫囂道:“死種馬,勸你不要上來找死!”
明光啪的一劍就抽了過去:“這個綠色的什么玩意兒,別擋路!”
戚容被這一劍抽得險些轉了幾個圈,谷子抱著他大腿好容易才穩(wěn)住他,擔心地道:“爹……你沒事吧?”
戚容在谷子面前丟了丑,勃然大怒,但看裴茗殺氣騰騰,又不敢上去硬碰硬,嘴硬道:“又用卑鄙的手段!”
誰知,谷子卻沒應聲了,反而“咚”的一下倒在地上。低頭一看,谷子一動不動,戚容瞪眼抓起谷子,提起他的領子狂甩不止,道:“傻兒子,你鬧什么?”
谷子好像睡著了,閉著眼,額頭滾燙。謝憐死命拉著那魔火巨人,也注意到了下方,道:“戚容!你還不趕緊離開,那里一直在燒,又是上天又是下水的,那孩子太小了他會死的!”
戚容仰頭罵道:“你少來教訓我!你唬誰呢,這小崽子是賤養(yǎng)的,有這么容易死?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想騙走我,我一離開這里你肯定要對我下毒手!”就算謝憐不動他,郎千秋可一直等著他呢!
那邊,裴茗和君吾已經戰(zhàn)了起來。戚容被戰(zhàn)火燎得時不時大叫一聲,跳來跳去躲避,謝憐怒道:“你一只鬼都受不了這火,你還指望一個小兒能受得了?!”
被戚容夾在腋下的谷子臉都燒得通紅了,戚容卻嘴硬道:“就不走!就不走!哇!?。 币魂嚵已嬉u來,灼浪撲面,戚容連滾帶爬跑了一圈,忍不住蹦起來嚷道:“那個君吾老……老大!你火能不能別燒這么猛!燒到你……我了!”
謝憐總覺得他想說的是“君吾老賊,你燒到你老子我了!”,惜命,沒敢說出來。君吾哪里會理他,正與裴茗戰(zhàn)著,面帶詭異微笑。戚容四周的火勢越來越大,簡直沒地方落腳。他雖然是鬼,燒他不死,但也給燙得難受,簡直快沒地方落腳了。不多時,他夾在腋下的谷子也慘叫了一聲,好像被火燎到了。戚容把他提起來一看,果然,額頭有一片血淋淋的,肩頭也被燒破了一個大洞,露出被燒傷的肩膀。
谷子給生生燒醒了,哇哇大哭起來,他什么都不知道,抱著戚容道:“爹,好疼??!我害怕!”
戚容額頭直冒冷汗,僵著嘴角不知道該說什么。谷子捂著傷口,一把鼻涕一把淚地道:“爹,我們會不會被燒死在這里?”
戚容囁嚅道:“這……這,這個……”
谷子抽抽地道:“雖然你這個地盤好像很漂亮,但是好像不太好,這里的人也好像都對我們不太好,要不然,我們還是換個地方住吧……”
戚容實在忍不住了。
他沖進殿里,想上去抓君吾又不敢靠近,遠遠喊道:“打個商量君……老大!你放火沒關系,反正這里是你的地盤,你愛怎么放隨便放,不過,呵呵呵……”
謝憐要給他這犯傻的舉動氣得從玉冠臺上栽下去了,道:“別上去找死,你下來就是了!我保證不動你!”
戚容根本不聽他的,見君吾無動于衷,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谷子哭得哇哇的,大概是又覺得在便宜兒子面前丟了臉,沖上去罵道:“你哪來那么大火氣,讓你別燒了沒聽到嗎?!”
謝憐道:“戚容?。?!”
還沒靠近,君吾一揚手,一團火瞬間將他整個人包圍!
戚容發(fā)出尖銳的慘叫聲。謝憐道:“谷子!”
這么大的火,戚容不給燒成渣也要元氣大傷,谷子還不得直接成灰?
裴茗也看到戚容腋下一直夾著個小兒,有心施救,但君吾漸占上風,他脫不開身,算著時間大概也沒救了,道:“帝君,幾歲小兒不必下此毒手吧!”
但謝憐和他都知道,君吾眼里已經沒有什么小兒不小兒了。他能看到的,只有敵人和擋他路的人,一掌揮出,一團烈焰裹挾著裴茗一起飛了出去。
下方眾多神官驚道:“裴將軍著火了!”
正在此時,瓢潑大雨傾盆而下,雖然澆不熄那巨人身上的戰(zhàn)火,但卻澆熄的裴茗身上的火。人群中,一道黑影躍上空中,接住了下落的裴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