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英苦著臉,咕噥道:“姐姐,您這還不是為難我——”他下意識地看向穆裴軒,就聽方家長姐道,“徐英,這詩只能你做,別人做得可不算。”
內(nèi)容未完,下一頁繼續(xù)閱讀她笑道:“嗯——就略作一首詩,聊表你對我們家阿垣的心意吧?!?
徐英:“……?。窟@么多人?”
方家長姐挑了挑眉毛,說:“怎么,你不愿意?”
徐英說:“沒有,這不是人多……我害羞嘛?!?
方家長姐瞥他一眼,道:“小時候爬我家墻頭時也沒見你害羞?!?
院子里都是徐方兩家的年輕一輩,方家人都笑嘻嘻地看著徐英,起哄道:“快做啊,莫不是你不喜歡我們垣哥兒?”
“垣哥兒!”有淘氣的已經(jīng)大聲喊起來了,“徐英連給你作詩都作不出來,必定不是真心實意的——”
“我沒有!我作!我這不是先想想嘛,你們別吵!”徐英急得臉都紅了,“我再想想!”
徐家兩位表兄和穆裴軒都無事可做,干脆在一旁看熱鬧。徐英到底是曾求學于青鶴書院的,雖不好讀書,可也是讀過的,勉力想了半晌,倒真給他憋出了幾句詩。
方家人道:“不好,不好,韻沒押上!”
內(nèi)容未完,下一頁繼續(xù)閱讀“就是,這詩寫得也太俗了,還比不得小十九?!?
小十九是方家的一個小坤澤,九歲。
徐英看著他們不滿意,急得很,突然門里傳來一道聲音,卻是方垣身邊的侍從,笑嘻嘻道:“大小姐,我們公子說,姑爺?shù)脑娝芟矚g,你們就別為難他了?!?
方家長姐哼笑一聲,對徐英說:“垣哥兒心軟,護著你,你可千萬好好對他?!?
徐英松了口氣,認真道:“一定,我一定會好好愛護垣哥兒的?!?
方家長姐滿意地點點頭,說:“匹夫一怒尚能血濺五步,若是垣哥兒在你徐家受了一點委屈,縱是我方家滿門都是書生,也必定不會輕饒你。”
徐英說:“姐姐放心,也請方家諸位兄弟做個見證,我徐英對垣哥兒之心天地可表,日月可鑒,此生定不相負,如違此誓,人神共棄,天地誅滅。”
吱呀一聲,門開了,方家夫人扶著盛裝的方垣走了出來。
徐英呆了呆,隔著珠簾,他看不清方垣的面容,可足以教他心醉神迷,神魂顛倒。
他傻愣愣地站著,一旁的人都會心一笑,穆裴軒對徐英說:“傻著干什么。”
內(nèi)容未完,下一頁繼續(xù)閱讀“噯——”他像是不知道怎么辦才好,躊躇了須臾,才抬腿朝方垣走了過去,他先朝方夫人抬手行了一禮,站起身,就看著方垣,干巴巴地說:“垣哥兒,我來了?!?
旋即,他就聽見方垣一聲輕輕的笑聲,徐英也不覺笑了出來,可笑著,眼睛卻紅了。
滿堂都是善意歡喜的笑鬧聲,穆裴軒站在幾步外看著這一幕,冷不丁地想起當日他去接親時,段家并無阻攔的人,一路暢通無阻,雖是滿堂紅,可如今一想,卻透著股子冷清。
段臨舟是段臨安和段葳蕤牽著出的屋子,就這么看著他,礙于他的身份和冷淡厭煩的臉色,場面有些僵硬。偌大段家,無人為他撐腰,也沒有人如方家長姐一般對新郎耳提面命,叮囑他一定要善待段臨舟。
如此一想,穆裴軒心都疼了起來。
若是段臨舟的父母雙親俱在,身邊不是那些各懷鬼胎,甚至盼著他死的親族,只怕他去迎親時,說不得也會受一番刁難,好像段臨舟在段家如珠如寶,容不得任何人輕慢。
可他沒有。
段臨舟連婚禮都是自己操辦的。
穆裴軒眼眶一熱,忍了又忍,方克制住了沒有在這樣的場合時態(tài)。只這一刻,穆裴軒很想見段臨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