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峨的皇宮坐落在一座雄偉的山峰之巔,站在皇城門前,轉(zhuǎn)身往下看,目光足以將整座京城,百余座山峰拱衛(wèi)皇城,綿延數(shù)十里的凡塵俗世,無論是王公貴族,大小官員,商賈豪紳,黎民百姓,也無論是王府,花園,街道,樓宇,古橋,大小船只,牛騾驢牲畜,奔馳在山下街道的駿馬,亦或者其余山峰中閉門苦修的官員修士,捕快兵丁,全都盡收眼底。
皇城俯視八方,與天比高,又兼教化萬民,令出而九州島隨,人若是站在皇城門前,往下看一眼,就算是再怯懦再不愿沾染權(quán)勢的人,也會油然的升起一股雄心萬丈的氣勢。
昂首攀南斗,翻身倚北辰。
舉頭天外望,無我這般人。
“公主?”
一名負(fù)責(zé)領(lǐng)路的帶刀侍衛(wèi),恭恭敬敬的垂首低喚了一聲,將九公主的思緒拉回來。
“一時(shí)走神,抱歉……走吧,帶我去見我母皇?!?
身穿明黃色宮裙的軒轅明珠轉(zhuǎn)過身,對著侍衛(wèi)微微點(diǎn)頭,抬步朝著皇城走去。
帶刀侍衛(wèi)看了一眼九公主帶進(jìn)來的另一名面如白玉,氣質(zhì)沉穩(wěn)的男子,沒有開口多加詢問,而是選擇跟隨在九公主身后,與另外一小隊(duì)侍衛(wèi)護(hù)送公主進(jìn)入皇宮。
本該是他帶領(lǐng)公主入內(nèi),卻不知為何變成九公主在前,他在后。
就仿佛……九公主已經(jīng)登臨大寶,整座皇宮都變成了她的掌中之物。
在他身后,幾名帶刀侍衛(wèi)也都低著頭,相互看了一眼,為九公主的氣度威儀所暗暗驚訝。
與其他經(jīng)常進(jìn)入皇宮的皇子們相比,九公主無論是氣勢,威嚴(yán),實(shí)力,聚攏的官員們,以及在其余四大宗門所擁有的支持力度,都遠(yuǎn)遠(yuǎn)勝出。
或許再過一兩年,九公主就能順利登基,其余皇子根本沒有競爭的余地!
皇宮乃是九州島重地,有大陣覆蓋,有道韻境鎮(zhèn)守,又有神器九州島鼎,沒有十?dāng)?shù)個道韻境聯(lián)手,根本撼動不了這座堅(jiān)固的皇城。
軒轅明珠漫步其中,似乎在思考什么時(shí)候,腳步下意識的朝著后花園走去。
沒有人反對。
因?yàn)榕实拇_是在后花園,沒有在處理任何政務(wù)。
進(jìn)入后宮,侍衛(wèi)們自覺離開,將領(lǐng)路的任務(wù)交于宮女。
女皇當(dāng)朝的后宮內(nèi)太監(jiān)很少,已經(jīng)有百年沒有再招收新的太監(jiān),都是宮女負(fù)責(zé)維持女皇后宮的事務(wù)。
似乎……女皇也不甚在意那些“妃子們”與宮女偷情。
“母親?!?
在后花園一條地下涌出的泉水而形成的河邊,軒轅明珠見到了自己的母親,也就是舉行了升天儀式,即將飛升仙界的女皇。
她的母親一如既往的妖嬈放蕩,慵懶的躺在椅子上,披著輕紗,雙腿交疊放在稍矮的玉石凳子上,成熟曼妙的身子在透明的紗衣中若隱若現(xiàn)。
她母親身邊還有五位俊男在服侍,一人在垂釣,一人在彈琴,另兩人則是近旁服侍,偶爾拿過一些瓜果,喂入女皇嘴里。
他們見到軒轅明珠來后,皆是對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露出一個俊朗的笑容,但未離開,也沒有遮掩各自袒露的軀體。
長著肌肉的胸膛,結(jié)實(shí)的小腹,以及……勃起后將褲子頂起來的下半身。
軒轅明珠微皺了下眉頭,地上一灘擦干了的精液痕跡,些許精臭味還彌漫在四周,隱約還有屬于女子情動后膩人香味。
“母親??!”
沒有得到回應(yīng)的軒轅明珠,加重了幾分語氣,明顯透露出不悅。
“呵呵,我的乖女兒如此急躁?”
女皇軒轅雅輕笑一聲,“母親我還在享受男妃們的伺候,你就迫不及待的進(jìn)來,難道是想看一看母親我這些俊美的妃子們赤身裸體的時(shí)候是何模樣?”
幾名男妃們都略帶羞赧的低下頭。
軒轅明珠正色道:“即便母親即將飛升,也不該整日沉溺美色,朝中政事怎能一概不問?”
“你怎知我不過問?”
女皇反問她,艷麗無雙的臉上露出戲謔的笑意:“朕可是每日讓朕的愛妃們與我念誦那些奏折,不但知曉九州島大事,也知曉朕的一個親生女兒,整日與一個出身卑微的小混球在午間廝混,放著公主府廚師做的美味佳肴不吃,而去吃著那小混球從街邊花幾兩銀子買來的便宜貨!”
軒轅明珠面不改色,“便宜貨也是百姓們的食物,百姓吃得,公主自然也吃得?!?
周圍的氣氛突然凝固下來。
宮女不敢吭聲,男妃更不敢。
“哈哈哈。”
盯著她看了半晌,女皇突然大笑了起來,艷光四射的嬌軀一陣顫抖,乳波臀浪,媚態(tài)畢露,“好你個軒轅明珠,還沒把朕趕下臺,就張口是黎民百姓,閉口是安居樂業(yè)。”
軒轅明珠沒有接這個話題。
“你呀……”女皇嘆氣搖頭。
“母親有何想說的?”
“明珠,做為你的母親,我想以皇帝的身份問你幾個問題?!?
這話很是繞口,因?yàn)檐庌@雅既是母親,又是女皇。
“請母親指示?!?
軒轅明珠走到了躺在椅子上的母親跟前,兩位俊男自覺讓出位置,讓九公主蹲下,侍候在女皇面前。
“你若接掌皇位,如何維系九州島安定?”
“……仁義,人心?!?
“當(dāng)真?”
“自然是真的。”
軒轅明珠平靜的回答道。
女皇笑了起來,從躺椅上坐起身,伸出手緩緩撫摩著女兒的腦袋,“該說我女兒太傻,還是該說你太蠢呢?書里面的東西能當(dāng)真嗎?那些酸儒們自己都做不到仁義,卻要寫書來糊弄世人,當(dāng)然,身為皇帝,朕希望世人有仁義,但身為女皇,你卻不能只講仁義!”
“你知道這幾個是什么人的兒子嗎?”
沒等軒轅明珠開口,女皇又指了指垂手站立幾位俊男。
軒轅明珠看向他們,沒有回答。
“你們自個說。”女皇淡然的吩咐道。
“是!”
幾位美男子拱手,最靠近軒轅明珠的一位身穿白衣,長身而立的男子第一個站出來,用清晰的聲音說道:“家父禮部尚書,我乃趙家第三子,趙飛鳴?!?
軒轅明珠皺了皺眉,開口問道:“趙飛章是你大哥?”
“是的,公主殿下?!壁w飛鳴微微一笑,“吾兄在公主府內(nèi)聽差,只可惜我不成什么氣候,幸得女皇陛下垂憐,能入宮服侍陛下?!?
進(jìn)宮當(dāng)男妃,也算是為趙家出力。
“我乃戶部侍郎之子,韓向陽?!?
“我乃振武大將軍之子……”
“我出自仙云宗,拜在三長老門下。”
“逍遙門……”
五位美男分別報(bào)上自己的來歷,結(jié)束后,四周再次安靜下來。
半晌。
“我的女兒不想說些什么?”女皇笑道。
“母親您的意思已經(jīng)很明顯了。”
“哈哈哈,不愧是我軒轅雅的女兒,真是個小聰明鬼?!?
女皇捏了捏九公主的臉,就如小時(shí)候一般寵溺她,美艷的臉上滿是笑容。
只是,下一句……
“趙飛鳴。”女皇含笑看向自己的男妃。
“在?!?
“脫下你身上的衣服?!?
趙飛鳴吃了一驚,四周的宮女也都詫異的抬起頭看了一眼女皇,但很快又低下頭。
他們都猜不透女皇的意思。
“……是!”趙飛鳴不敢違背,低聲對九公主說了一句失禮了,便隨手解開身上的衣衫和褲子,露出一條半勃起的干凈肉蟲。
不知是不是因?yàn)樵谧鹳F的小公主面前露出下體的緣故,趙飛鳴那張英俊的臉明顯有了一絲的興奮,下身的肉棒也在緩緩抬頭,十七八公分的器具直指蹲在地上的九公主面龐。
淫蘼的氣氛伴隨龜頭上散發(fā)出的男性氣味,緩緩蔓延開來。
幾個俊男對視了一眼,不禁在心里想到,難道接下來他們要一起服侍陛下與九公主?
怪異的是,趙飛鳴脫下褲子露出陽具后,女皇閉口不言,笑吟吟的看著蹲在地上的小女兒。
九公主被趙飛鳴的肉棒直直指著,卻也是抿著薄唇,白皙如玉,貴氣逼人的臉上平靜而淡然,看不出一絲一毫的波動。
趙飛鳴臉上的興奮很快消退,肉棒也緩緩的軟了下去。
他可以對軒轅皇室的小公主勃起,卻無法在沒有得到允許的情況下,對一個高高在上的未來女皇做出褻瀆之事。
“說話。”軒轅雅撫摩著女兒的臉,瞇著眼吩咐道。
“女兒不知說什么。”
軒轅明珠淡然,“趙飛鳴是母親您的男妃,您讓他脫褲子,他就脫褲子,女兒能說什么?”
“……你就是要?dú)馑牢也鸥市模俊?
“兒臣不敢?!?
“朕看你很敢!!”
軒轅雅的聲音抬高幾分,如在早朝面對文武百官時(shí),坐于龍椅之上對著天下發(fā)號施令:“軒轅明珠,你若是肯伸出手,摸一摸趙飛鳴的下身,朕即刻封你為太子,入住東宮,坐鎮(zhèn)京城,接管吏部!”
四周鴉雀無聲,這幾乎就是女皇能為下一任繼承者所能做的最大限度的寵愛,再下一步,就是登基稱帝,著龍袍,掌九州島鼎,再進(jìn)行告天儀式,正式成為九州島之皇。
只要九公主肯伸出她的玉手,在女皇的見證下,摸一摸趙飛鳴的陽物,就可以入住東宮,成為太子。
接管吏部,而女皇又未升天,九公主完全可以在數(shù)年內(nèi)將自己的人安插到六部要職之中,到了那時(shí),其余皇子識趣點(diǎn)就自覺離開京城,當(dāng)一個閑散王爺,否則……哼。
“如何?”女皇再問,冷厲的眼神與女兒那平靜的眼神形成對比。
四周眾人不敢抬頭看這對軒轅皇室的母女,他們也想不通,女皇寵愛九公主也就算了,可為何又非要她摸一摸趙飛鳴的下體,才肯封她為太子?
想不通。
不過,若推說母女慪氣,倒也勉強(qiáng)說得通。
九公主是一個性子極為執(zhí)拗的人,在皇宮長大的時(shí)候,宮女們就已經(jīng)知道了她的為人。
“不?!?
果不其然,九公主拒絕了女皇的提議。
“當(dāng)真不摸?”女皇再問。
軒轅明珠搖搖頭,輕聲道:“母親,我不習(xí)慣別的男人的陽具。”
女皇突然笑了笑,語氣變得曖昧起來:“明珠~~如果我說,你那個小情郎剛才過來的時(shí)候,那雙眼睛一直流連在他丈母娘身上,你信嗎?”
軒轅明珠的眼睛睜大了幾分,掃視一圈周圍,宮女們嚇得渾身一抖:她們沒說出蕭遠(yuǎn)已經(jīng)到了消息。
可這是女皇吩咐的啊,不怪她們!
“不信?”女皇伸出白皙的手指,故意挺了挺胸,媚笑著指向自己高聳的雙乳:“你那小情郎一進(jìn)來第一眼,就看向了這里,接著,視線快速往下,在我的腿間,臀上各自停駐了三息,再往下,看向了我交疊在一起的雙腿,下體微微動了動,喉嚨吞咽了下口水……嘖嘖,乖女兒,你可知男人這般表現(xiàn),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當(dāng)然就是蕭遠(yuǎn)想奸了你!
軒轅明珠咬著牙,恨恨的瞪了母親一眼,反而讓軒轅雅掩著嘴嬌笑不已——一個女皇,露出女兒家的神態(tài)。
“母親?!避庌@明珠低聲道。
“什么?”
“其實(shí),今天女兒和蕭遠(yuǎn)前來給母親您問安的時(shí)候,還有另一個人,也一起來了。”
“另一個人?”
軒轅雅漫不經(jīng)心的用神念掃過后花園。
隨后,她的表情僵住了。
她慢慢的轉(zhuǎn)過頭,看向了后花園河流的下游,在那里有一個坐落在花叢之中的涼亭,一位氣質(zhì)沉穩(wěn)的中年男子,正靜靜的坐在涼亭中,目光如水一般看著流出皇宮后花園的河流。
似乎感受到女皇的視線,中年男子轉(zhuǎn)過頭看向這邊,與她的眼神遙遙對視。
“怎么是你……”
女皇的臉變得蒼白無色。
男子站起身,一步十丈,眨眼間來到她面前,再一步步走向了她。
五位男妃對視一眼,其中一人對男子拱了拱手,“不知兄臺是……?”
男子笑了笑,“將隱之人,名字已無關(guān)緊要,今日我來,只是想見一見……
她?!?
她,指的是九州島女皇,軒轅雅。
宮女們偷偷抬起頭,看了一眼女皇,從看到這男子,到現(xiàn)在他現(xiàn)身在眼前,女皇的臉色都極其難看,就算是那一晚月華傾瀉,明月消隱,也不見女皇有如此難看的臉色。
女皇陛下……幾乎就在這個男子露面后,整個人都崩潰了!
女皇的身子一直在顫抖,嘴唇更是幾次欲張開,又再閉上,艷麗的臉上滿是慘白色。
無數(shù)的疑問從她們腦海冒出,直到目光落在九公主身上后,她們似乎才猜到了真相。
“雅兒?!敝心昴凶游⑽⒁恍Γ斐鍪謸崮α讼滤哪?。
軒轅雅顫抖了一下,閉上了雙眸,聲音變得十分嘶?。骸拔?,沒,錯!”
“我沒說你做錯了。”
“我沒做錯??!”
軒轅雅的聲音變得尖利,憤然道:“我身為女皇,需掌管九州島,教化萬民,你知道不知道?!”
“我知道?!蹦凶幽托牡?。
“我是女皇,我要安撫民心,那些狗屁大臣屁都不是,他們眼里只有自己的錢袋子和官印子,你跟他們說你想當(dāng)撥款賑災(zāi),他們就跟你說銀庫沒錢,要不就是說四大宗門會協(xié)助,就算發(fā)了皇榜,再派人去查貪污的,該殺的人還是可以從皇宮排到山腳,殺都?xì)⒉煌?!六部一群廢物東西!還有你們逍遙門,逍遙?我呸!
占據(jù)了江河碼頭,自命逍遙,錢掙不少,陰奉陽違的狗東西,跟下三濫混在一起,男盜女娼臉都不要!朕要不是看在你面子上,早派人滅了你們!還有仙云宗,蛇鼠一窩,外門都快變成雞窩了那白鶴仙還只顧著玩他的妖女夫人,被迷得七葷八素,徒有虛名,屁事不干,我呸??!活該他兒子跑去幽冥界又找了個妖女當(dāng)老婆,輪回報(bào)應(yīng),活該他斷子絕孫!九州島上下,幾十萬修仙的全都是廢物,朕還得從你們口袋里拿錢去救助那些窮人!五大宗門十六世家一百多小門派全都該死!滿朝文武死一大半,親王郡王都?xì)⒁槐?,九州島就清靜了!“
四周的宮女和男妃跪了一地,瑟瑟發(fā)抖著,他們從沒見過如此怒火的女皇。
若不是只見雷聲沒有雨下,他們還以為女皇……走火入魔了。
“雅兒?!?
男子溫柔的看著暴怒的女皇,直到她再安靜下來,流著淚怔怔的看著他時(shí),才將她擁入懷中。
“我們離開吧?給太子一些時(shí)間,也給我們一些時(shí)間?!?
“……好?!?
不必看兩人此刻的神情,也不必講述那些陳年舊事,他的意思,她明白。
她的意思,他也明白。
軒轅雅在他肩膀上拭去眼淚,推開他,抬起白皙的手掌,招出一面金色的三足小鼎,朝著天空扔去。
“當(dāng)!當(dāng)!當(dāng)!”
三次鳴聲后,九州島鼎落在了地面上,鎮(zhèn)住整座皇宮。
……
滿朝文武匯于九州島宮,吃驚的仰望站在龍椅前的女皇。
女皇沒有穿上龍袍,也沒有坐在龍椅上,而是站在了龍椅前,身邊站著一位中年男子。
“發(fā)生什么事了?”
“那人是誰?”
“是古明,九公主的父親?!?
“原來是他……為何陛下突然召集我等?”
“不知道,看著吧……唉?!?
眾大臣議論紛紛,軒轅明珠站在母親身下,在她面前的還有數(shù)個皇子,皆是一臉難看。
她再往后看了一眼,在滿朝文武的末尾,看到了蕭遠(yuǎn)。
“肅靜?!?
沒有太監(jiān),也沒有宮女,軒轅雅親自站出來,喝止眾臣:“朕今日要頒布幾道旨意,其一,解散后宮,從妃子至宮女太監(jiān),一律遣散,待新皇登基再重開?!?
“陛下,不可!!”
一位留著白須的老臣站出來高呼,滿臉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