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破壞掉關(guān)于她的一切。
空無一物的胸口,竟也產(chǎn)生了幻痛。
一直偷偷渴慕著的她,就在今晚,當著他的面被人偷走了。
被別的人弄臟了。
嘖,真臟,為什么…無論他怎么擦,都擦不干凈她身上的那些刺眼的痕跡。
散兵面無表情地一邊吻著她,一邊試圖從她體內(nèi),摳出他所有的嫉恨。
這是把他當作是誰了嗎,就連被他粗暴地摁在墻上用手指侵犯,都還能發(fā)出這么甜膩的聲音。
還是說,她天性就是這般的yin亂?
他再也忍無可忍,用她的圍巾蒙住了她的眼睛后,將她丟進了浴池里。
“咳咳…咳咳咳!”熒在浴池中掙扎著坐起,所幸這是個恒溫的浴池,不然這初春的池水不把她淹死也要把她凍死。
不等她伸手扯下圍巾,他就也跟著下了池子,將她桎梏在了池壁上。
散兵的雙手顫抖著,握住了她脆弱的脖頸。
似是察覺到了危險,她沒有掙扎,放棄了抵抗,溫順地任他握著自己的脖子。
只要她從這個世上徹底消失,他就不用這么痛苦了。
但盡管他試著讓手指發(fā)力,接連幾次都失敗了。
曾經(jīng)二人對峙時,他能將她狠狠地砸進地板里,即使有點不舍,也僅是有點而已,他當時有更大的執(zhí)念心魔,為了那個畢生追求的渴望,他可以傾盡燃盡自己的所有,哪怕抹殺掉自己的意識。
但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軟弱到無法做出任何有可能會傷害到她的事情了。
因為她成為了他的“軟肋”。
散兵不知道現(xiàn)在的自己,除了那點利用價值外,還有什么值得讓她為他駐足,只能埋藏心意,為她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以他自己的方式討好著她,卑微地希望能被她注視。
但事實證明,他再一次失敗了,輸?shù)靡凰康亍?/p>
或許他從來就沒能站在她心中的擂臺上,連同人作比較的機會都不曾有過。
散兵痛苦地闔上了他青紫色的雙眸,復(fù)又睜開。
強迫自己吻住了她那滿是荊棘的唇。
只有今晚,只是今晚。
源自于脖頸上的壓迫感瞬間蕩然無存,熒亂跳的心也漸漸緩和下來。
賭對了。
身上浸濕的衣物被他一件件褪下,隨意地丟到了地板上。
隱約能察覺到他的視線正巡視著自己赤裸著的身體,她有些羞臊地想用手臂護住自己。
卻被他不耐煩地扯開胳膊,抹上了一層層沐浴精油,細細搓洗著。
他用那雙微涼的手,涂抹過她身體的每一寸肌膚,帶動著她黑暗中所有的感官。
“癢…!”
經(jīng)過腋下時,熒癢得笑出了聲。
“…嗤?!?/p>
他似是也忍不住笑了,很快又收斂了笑容,板起了臉,繼續(xù)著搓澡工作。
當那雙手來到胸前,她難耐地輕哼了聲,被他敏銳地捕捉到了。
如白玉般的手指作弄般地地繞著胸口打轉(zhuǎn),直到那兩點充血挺立了起來。
他卻像是熟視無睹,離開了那渴望著他觸碰的地方。
她扭動了下身子,試圖暗示他。
“…哼?!?/p>
這就是他對于她不知廉恥還膽敢企圖暗示他的回應(yīng)。
一條大腿忽然被他強行抬起,緊接著,沾滿了沐浴精油的手指探了進來。
熒重心不穩(wěn),撲倒在了他身上,只能摟緊他的脖子,怕失足滑下去再被水嗆到。
他身體僵了僵,似是不太適應(yīng)她的主動親近,手上的動作也停頓了下來。
她的臉緊貼著他身上濕透了的衣物,他偏低的體溫透過薄薄的緊身上衣傳了過來。
熒靠在他胸前胡思亂想,只覺這人的胸膛比想象中要再軟一些,就像他自身,盡管嘴硬,但心還是軟的。
鼻尖似乎觸碰到了什么凸起,她試探地蹭了幾下,聽到頭頂上方傳來了一聲隱忍的輕喘。
原來…弱點是在這里嗎?
她得寸進尺地張嘴含住了那處凸起,一邊用牙齒輕輕地摩擦,一邊用舌尖頂弄著,手也不老實地從側(cè)面探入了他的衣襟中。
“嗚嗯…”
一絲呻吟不能自控地從他口中逸出,他才反應(yīng)過來她的惡作劇,惱羞成怒地將她一把抱起,放置在了池岸上。
她雙腿大開著,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胸前就被他報復(fù)性地咬了回來。
“你、你是狗啊?!還咬人……”
狗…她果然想的還是狗!
狗就這么好嗎?
散兵氣惱地啃噬著她的乳尖,恨不得將她整個人吞吃入腹,藏在自己肚子里省得遭人惦記。
似是覺得光這樣不足以懲戒她,又用手不斷撫弄起了她那尚有些紅腫的入口。
熒被他的舉動弄得呼吸急促起來,只能不斷搖晃著頭部,試圖從這兩點夾擊中脫身。
體內(nèi)的那兩根手指雖愛撫得不得章法,但動作迅捷,接連觸碰到了許多敏感點,她后仰著脖子,主動夾緊雙腿絞緊了他的手指,需索著歡愉。
散兵卻不想她輕易如愿以償,他蹲下身,分開了她的雙腿,將唇覆了上去。
“…嗚!”
身體最敏感的那處被他唇舌吮吸住舔弄著,她渾身顫栗著,很快就去了一次。
散兵揩去了唇邊飛濺出來的液體,舌尖上彌漫著沐浴精油那股子甜膩膩的味道,為了緩解這種甜膩,他又站起來吻了她。
熒連牙齒都還在顫抖,像是還沉浸在高潮的余韻中不能自拔。
散兵剛吻上來,她便摟住了他的脖子,主動回吻他。
手故技重施地想順著他的腰側(cè)探進去,被他一巴掌嫌棄地拍開了。
就這么急色…呵。
散兵扯開自己腰間的綁帶,短袴失去束縛,滑落在池水中。
既然她想要,那他就給。
哪怕她最后發(fā)現(xiàn)認錯了人,也來不及了。
借助著精油和體液的潤滑,他一個挺腰,進入了她。
她滿足地喟嘆出聲,摟緊了他的脖子,索求著他的親吻,迎合著他的動作。
“我喜歡你…一直都是喜歡你的?!?/p>
聽著她甜美卻帶著劇毒的話語,他青紫色的眼睛如同一泓死水,毫無波瀾起伏,眼尾的紅逐漸加深了。
大顆大顆的淚珠從他眼眶中靜靜地跌落,隱入池中消失不見。
我也…喜歡你。
散兵動了動嘴唇,用口型無聲說出了這句話后,絕望地吻向了她。
將累得很快就昏睡過去的熒抱回了房間后,散兵走回浴室,撿起了自己掉在地上的斗笠,戴回了頭上。
他習慣性地打掃完一片狼藉的浴室,在收拾她的那些衣物時,又回想起親眼目睹到的她與別的男人重迭著的身影,還是忍不住嗚咽到惡心干嘔了出來。
第四次…第四次了。
他從未想過,第四次背叛,會是以這種形式出現(xiàn)在他的身上。
來自于她的“背叛”。
但他卻沒有任何立場去譴責她,她與他從未有過關(guān)于“利用”之外的約定,反而一直都是他對她冷遇有加。
他從來就不覺得她會喜歡自己,現(xiàn)在也不過是將他這個敵方的降將棄子視作小吉祥草王的下屬帶在身邊便宜行事罷了。
一邊嫌惡著這樣的關(guān)系,一邊渴求著她的垂愛的自己,是多么可悲的存在。
被窗外的動靜吵醒,熒渾身酸痛地從床上爬了起來,趿著鞋磨磨蹭蹭地來到了門外。
“抱歉!吵到你了嗎?”只見五郎和影郎丸不知何時玩到了一起去,“影郎丸好厲害!還會振刀!”
“…你起得好早,”熒伸著懶腰打了聲呵欠,有氣無力地說道。
“我在軍營中習慣了…大家都是這個時間就要集合起來晨練,”五郎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我已經(jīng)晨練完洗好澡做完早飯了!院子也簡單打掃一遍!剛好遇到影郎丸巡邏,我們就比試了幾場!”
年輕人真是精力充沛啊……熒在心中不由得感嘆道,不過看他好像完全沒事了,她也就放下心來了。
“走吧,來嘗嘗我做的早飯!可能有點粗糙不太合你胃口?!蔽謇捎悬c不習慣地牽起了她的手,在前面走著帶路,不想讓她看到自己害羞的表情,但身后不停搖晃的尾巴卻完全出賣了他此刻的心情。
好像…忘了點什么。
直到坐到飯桌前,看著一桌子豐盛的早飯,她才想起,以往每天的早飯都是散兵準備的,而他現(xiàn)在,也差不多該出來做飯了。
“…你是?”
五郎看著門口,隨即露出了開朗友善的笑容:“昨天的晚飯麻煩你了,真的太好吃了,多謝款待!”
熒盯著碗里的鳥蛋燒,心虛到不敢轉(zhuǎn)頭望過去。
“怎么,不繼續(xù)吃了?”來人在桌旁坐了下來。
散兵神色如常,依舊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只是眼尾和唇色比起往日更艷麗了些。
她面色微紅,看得心中好一陣心猿意馬,夾起鳥蛋燒就往嘴里塞。
“好吃嗎?”
“咳、咳咳咳……”
他乍然發(fā)問,嚇得她險些將食物嗆進了氣管子里。
“沒事吧?”五郎關(guān)切地輕拍著她的背,“吃飯的時候不要急,慢點吃。”
“啊,怎么吃得米飯都沾到臉上了,”他又捻下她嘴邊的米粒,順手塞進口中吃掉了。
“看起來關(guān)系不錯嘛,”散兵起身陡然離席,“你們吃吧,我不需要吃飯,省得在這里倒了某人的胃口?!?/p>
“…一大清早的又在陰陽怪氣些什么,就不能好好說話嗎?”她被他一番話說得也突然惱火起來,一天到晚跟吃了炮仗一樣,過海燈節(jié)的時候把他帶去是不是都能省掉一大半煙火費用了。
“我說話陰陽怪氣?只是實話實說罷了,某些人才該自己反思原因?!鄙⒈驹陂T口譏笑著回道。
說罷,他扶著斗笠,輕哼了一聲后拂袖而去。
“…你去哪?”
“又沒讓你跟著,問這么多,我還以為你有多關(guān)心我呢?!?/p>
“誰關(guān)心你了,只是怕你亂跑,我可不想遇到計劃外的事?!?/p>
“呵,放心,我現(xiàn)在也沒別的地方可去,不會忘了履行約定的。”
直到散兵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視野里,熒才抱歉地朝五郎笑笑,坐回了座位上。
“…他那個人就這樣,不用在意?!?/p>
“…是嗎?但我覺得,他并不是那么想的?!蔽謇蓧合滤星榫w抬頭,展露出一個寬慰的笑容,“一旦有了誤解,光憑爭吵是無法解決問題的,還是要好好地說出自己真實的想法,避免造成不可挽回的結(jié)局。”
“…為什么突然說這些?”她像是被他看穿了自己的所有心事,有些局促地用筷子戳著自己碗里的鳥蛋燒。
“我想讓你開心,”五郎夾了些菜到她碗里,“只要你開心,我也就能安心了。”
比起自己心中產(chǎn)生的嫉妒,他更不想在她臉上看到難過的神情。
“吃完飯后,就去找他和好吧。”
他擠出一個更開朗的笑容,一如他平日在營中給軍士們提出建議那般。
“我…也該回海祇島了?!?/p>
“放心,”他的眼睛開始有點泛紅,“只要你需要,我隨時都會來到你身邊的?!?/p>
“我知道,你一直很忙,偶爾…像這樣抽空看看我就好?!?/p>
五郎用力眨了眨眼睛,將不好的情緒壓了下來。
不能再讓她擔心了。
自己還是…不夠強,如果足夠強,就不需要其他人一起保護她了,不過,他會繼續(xù)努力的!
我清楚的,我知道我不是你心中最喜歡的那一個,我和他…又有什么不一樣呢。
但這樣的關(guān)系一直維持下去也無所謂…只要不忘掉我,不疏遠我。
我當然,也是有私心的。
能看到你的笑容,就是我最大的私心。
將五郎送回海祇島后,熒繞路來到了踏鞴砂。
剛出錨點,天就淅瀝瀝地下起了雨來,她只能一邊在破漏的屋檐下行走,一邊四處張望。
她直覺他會來這里,畢竟…這里也曾是他的家。
他早上為什么發(fā)脾氣,是氣自己的活被別人搶了,還是…吃醋?
一想到這個可能,熒不禁笑了出來,她一邊想著散兵吃醋的樣子,一邊習慣性地去撿棧道邊崖壁上的鬼兜蟲。
不料腳底的古董棧道木料老化腐朽,竟在這時碎裂開來,熒一腳踩空,整個人墜向了崖底。
按照劇情發(fā)展,一般這個時候都會有人從空中將主人公攔腰接住,然后二人在浪漫的氛圍中緩緩旋轉(zhuǎn)著降落。
她抱了一絲期待,故意沒開風之翼,任由身體極速下墜。
直到砸入水面的那一刻,她才不得不接受了這個殘酷的現(xiàn)實,只好認命,如同一只水猴子般往岸邊撲騰。
熒費力地爬上岸,自暴自棄地伏在岸邊,她體力耗盡,累得不想動彈。
散兵到底去了哪里?這次…是真的生氣了吧。
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她完全捉摸不透。
他這次是真的討厭她了吧,以后會不會都不在她面前出現(xiàn)了?
她越想越沮喪,鼻頭也開始泛酸,忍不住抽泣起來。
“行了,你要哭到什么時候?!?/p>
伴隨著鞋底踩在泥地上黏黏糊糊的聲音,一雙穿著木屐的腳這才不疾不徐地走到了她的眼前。
“你哭起來的樣子真的很難看,雖然笑的時候也不見得有多好看?!?/p>
那雙腳瑩白干凈,與她此刻的狼狽不堪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活該。”
散兵居高臨下地低頭俯視著她,寬大的斗笠在他臉上投下一片陰影,讓她看不清他的神情。
“…你就這么看著我摔下來?”她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
“呵呵,你自己毛毛躁躁不看路,掉下來了也不開風之翼,還好意思反過來怪我?”
他蹲下身來看她,像是被她氣笑了。
說得好像他之前從機體中掉下來,她有想過去接一樣。
她掙扎著想伸手去夠他的手臂,企圖借力站起來,不料散兵條件反射般立刻退開,讓她抓了個空。
“…不要碰我!”散兵似是察覺到自己反應(yīng)過度了,又嫌棄地補了一句,“別靠過來,都是泥水臟死了?!?/p>
“…小氣。”熒只好撐著地面,自己爬了起來。
散兵抱臂而立,一臉的矜傲,:“沒想到…你能找到這里來,真是有心了?!?/p>
“誰來找你了,”她不服氣地否認道,“我是來撿狗…撿垃圾的?!?/p>
“天天惦記狗,你還真是喜歡狗呢?!彼D(zhuǎn)身朝著棧道的木梯走去,“下雨天,也不知道找地方避雨,還不快點跟上,磨磨蹭蹭的?!?/p>
熒跟在他身后,擦著臉上的泥水:“去哪?”
“跟著就是了,問題真多,”散兵沒有回頭,木屐踏在陳舊的棧道上,發(fā)出清脆的響聲,“這里…倒是變了很多?!?/p>
他記得最后一次來踏鞴砂時,這里被一片紫光所籠罩,普通人人根本無法踏足。
“那是自然,我和我的好兄弟澤維爾可是整整忙活了一周才把這里清理好。”說到這個,她頗有些得意,這可是個大工程。
“…好兄弟?呵,你的“兄弟”可真多啊?!鄙⒈恼Z氣冰冷,又有些酸溜溜的,“我還以為,你只有一個哥哥呢?!?/p>
熒剛想張嘴回擊,散兵就在一處屋子前停了下來,他推開門走了進去,還不忘兇她:“還站在那傻愣著干什么,進來?!?/p>
她暫且壓下不滿,跟在他身后走進了屋。
這是一間不大的屋子,破舊的家具雖然都落了灰,但不難看出有被人翻找過的痕跡。
桌面上擺著些泛黃的紙張,還有一把小小的,鍛刀用的小錘子。
熒突然想到了什么,問道:“這是你家?哈…啊啾!”
話剛說完,她就毫無形象地打了個噴嚏。
“雖比不上你那壺,但暫時落腳烤個火也足夠了?!鄙⒈鴱慕锹浞鰜硪恢恍』馉t,熟練地找了些助燃的東西點了火。
“衣服都濕透了也不知道脫了烤火?”他忙碌完,又開始催促她,“我不看你,自己脫?!?/p>
“那…那你背過身去!不許偷看!”
“哈…?誰稀罕?!?/p>
他話雖這么說,但還是老老實實地背過身,走到門邊不看她。
熒飛快地脫去身上的衣物,將衣服晾在了火爐旁的木箱子上。
察覺有什么東西朝她飛來,她下意識接住,是一件白色的外袍,上面還帶著點殘留的體溫。
“…謝謝?!睙韶澙返丶橙≈馀凵系臏嘏?,感覺自己的心里也變得暖暖的。
“道謝就免了,我只是不想到時候你病了給我添麻煩?!鄙⒈琅f背對著她,但她能感覺到他心情稍微好了一點。
忽然,他快步走進屋內(nèi),刻意回避著不去看她蜷縮在角落烤火的身影,道:“外面有人來了,我去看……”
“噓!別把人引過來了!”熒迅速熄滅了火爐,一把拽過散兵的手腕,拉著他躲進了一旁的柜子里,“…我沒穿衣服?!?/p>
“哈?把人趕走不久好了?”
兩個人擠在柜子里狹小的空間內(nèi),距離近得幾乎要貼在一起。
“…會被人誤會在這里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吧?”她有些心虛,攏了攏身上披著的外袍。
“是你自己思想齷齪,”她的身子軟軟地貼著他,體溫燙得他有些煩躁,“別挨著我,熱死了?!?/p>
“你以為我想?這里就這么大點地方?!?/p>
熒抬眼看他,一束光線透過柜子的縫隙射了進來,剛好照在了散兵不自然扭到一邊的,酡紅的臉上。
“我們…以后不吵架了好不好?”她突然鼓足了勇氣,“不要再離家出走了。”
散兵轉(zhuǎn)過頭,垂眸看向她寫滿不安的臉。
家?那個地方,能算得上是他的家嗎。
但這空洞的胸膛,只有在被她所需要時,才會被“幸?!彼溆?。
好厭惡這樣的自己,好惡心這樣沒有她就不行的自己。
“別裝作一副多關(guān)心多在意我的樣子了,明明…還是那么討厭我?!?/p>
散兵抿了抿唇,狠著心不去看她。
“我沒有討厭你!”她反駁道,“要是在我家待著不開心,想回須彌……”
“你休想把我趕出去!”他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突然就炸毛了,“你就是想把我攆走,好帶其他人回去!”
“我哪有…哪有想把你趕走?五郎他…嗚…!”
散兵的吻堵住了她剩下的話,微涼唇瓣的柔軟觸感讓她身上的氣力像是在一瞬間全被抽走了。
這個吻并不強硬,甚至可以稱得上小心翼翼,他輕柔地吮吸著她的唇瓣,在她的唇上不斷輾轉(zhuǎn),交迭著。
隨著不斷地深入,她的呼吸也紊亂急促了起來,情不自禁伸手摟住了他的脖頸,踮起腳以更主動的吻回應(yīng)他。
似是沒料到她的反擊,散兵被她壓得后退兩步,后背重重撞到了柜子的內(nèi)壁上,雙手無措地垂在身體的兩邊。
離開散兵的嘴唇時,他的眼睛已經(jīng)濕潤得像是要哭出來了。
“為什么覺得我會趕你走?”熒喘著氣,看著他這副委屈巴巴的樣子,氣也消了不少。
“我沒他那般善解人意,而且…你一次也沒說過“喜歡”?!?/p>
他說得很小聲,但她還是聽得清清楚楚。
“我說過的,”她貼近他的耳邊,壓低了聲音,“昨晚,像這樣在浴室說過。”
散兵眨了眨眼睛,耳垂迅速升溫發(fā)燙,緋色逐漸蔓延到了雙頰上。
“如果你想聽,我還可以說十遍,說一百遍,直到你聽膩了為止?!?/p>
“喜歡你,喜歡你……”
“…巧言令色,”散兵嘴里雖這么說著,但已經(jīng)上揚的嘴角出賣了他,他把她身上披著的外袍重新裹好,嗓音有些低啞,“我出去一下?!?/p>
散兵捧著幾個堇瓜回來的時候,熒已經(jīng)烤干了衣物重新穿上了。
“哪來的堇瓜?”她抱著膝,看他用樹枝將堇瓜串好,又一個個地插在了火爐邊,“你剛才出去就是去摘堇瓜的?”
“…我看起來很閑?”散兵在她身側(cè)坐下,順手理了理她的圍巾,“外面的那些雜魚已經(jīng)全部趕走了,哦,抱歉,忘了你這條漏網(wǎng)之魚了?!?/p>
“那被“雜魚”打敗的你又是什么了?”看到堇瓜,熒也有點餓了,“對了,下面那個限時挑戰(zhàn)…你有沒有順手幫我打了?”
“哈?為什么我要做那種事?”他發(fā)現(xiàn)她真是得寸進尺,又開始使喚他了。
熒撇撇嘴:“小氣,那我找別人幫忙去。”
“…做了。”他路過的時候下意識就做了,都是被她給影響的。
“嘴上說著不做,身體反應(yīng)倒是很誠實嘛?!睙尚χ眉绨蜃擦俗菜?,調(diào)侃道,“賢惠的田螺姑娘。”
“…無聊?!鄙⒈桓睈鄞鸩焕淼臉幼?,輕嗤了一聲,他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雨停了?!?/p>
“那回家吧,我想吃你做的飯了。”她順勢往他懷里一倒,笑得像只偷了財寶的盜寶鼬,“我想吃鰻魚?!?/p>
“坐沒坐相,”散兵往她臀上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鰻魚有什么好吃的,天天吵著要吃?!?/p>
“那可是你第一次做給我吃的菜,我當然喜歡,”她往下又蹭了蹭,枕在了他的大腿上,“吃鰻魚還有助于恢復(fù)精力!”
“…你聽誰說的?”散兵微一挑眉。
“我上次在鳴神島路過一個賣魚的地攤,聽到老板是這樣跟人推薦的?!?/p>
“那你可知道,這補的是什么精力?在稻妻……”
散兵俯下身,在她耳邊輕聲說完了下半段話。
看著她瞬間漲得通紅的雙頰,他心滿意足,嗤笑著補了句。
“不知廉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