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橋一瞬間泄了所有力氣，癱軟在徐歷延懷里。

“我選了的，我真的選了?！?/p>

他拽著徐歷延的胳膊哽咽著說，他選后一項，他選對了的。

隋橋還是害怕，死在今天像是魔咒，從徐歷延說出口的那瞬間就能讓隋橋無條件服從一切，他已經來不及算什么概率，想什么以后，他只知道他無法度過沒有徐歷延的今天。

徐歷延給的不是選擇題，其實A選項是永遠不能被選擇的灰色。隋橋只能，也只會在在未來的空白處填上徐歷延的名字。

徐歷延跟昨晚一樣，用指腹擦掉隋橋不斷滾落的淚水，親隋橋紅腫的眼睛。

“小橋做得好?！?/p>

隋橋伸手去抱徐歷延的脖子，再三確認：“不會死嗎？”

“不會。”

徐歷延的手掌貼上隋橋的腦袋，很輕地拍了拍，然后徐歷延聽到隋橋在他懷里放聲大哭，比要他走的時候更痛苦，更力竭。

隋橋決定的不是他的命運，是他們的。

因為自私的徐歷延不會妥協(xié)，所以膽小的隋橋妥協(xié)了。

隋橋開始明白，他的愛與時間有限，只能在觸碰得到的此刻送給哥哥，如果意外降臨在明天，他會在今天更用力地擁抱徐歷延，在徐歷延耳邊重復更多遍的愛，告訴徐歷延他已經擁有最好的一切。

隋橋會變得勇敢。

烈日當空，陽光炙熱。

鹿南的雨季已經離開，徐歷延和隋橋的盛夏終于到來。

隋橋真的救活了那盆仙人掌，在一個月后。

他興致勃勃地給徐歷延發(fā)了圖片，傳遞這個好消息，徐歷延沒有回復，隋橋以為他在忙，準備等他哥回家再說一次。

傍晚徐歷延開門的時候他撲過去，被他哥接住，抱到餐桌旁邊。

徐歷延買了一個蛋糕。

和隋橋過21歲生日時的那個一模一樣，甚至連蠟燭都和那天是一個顏色。

隋橋盯著蛋糕沉默，抬頭再看徐歷延的時候卻笑瞇瞇的。

“那天下午哥和我在做愛。”

徐歷延把襯衫袖扣解開，一點一點挽住，然后走到隋橋身邊，環(huán)住了隋橋藏在T恤下很薄的腰，面無表情地警告他：“你最好今天也不要求?！?/p>

隋橋在沙發(fā)上被干得神志不清，抱著徐歷延的手臂，摸著上面燒傷的痕跡，小聲又含糊不清地問他哥：“痛嗎？”

徐歷延停了兩秒，俯下身和隋橋蹭了蹭鼻子，回答的聲音很低：“痛?！?/p>

于是隋橋很心疼地親了一下徐歷延的手臂，又主動地抬起腰跟哥哥道歉：“對不起呀?！?/p>

徐歷延笑了一聲，大度地原諒了隋橋。

“沒關系。”

鬧鐘響起的時候，隋橋再一次坐在餐桌前，坐在徐歷延的懷里。

“生日快樂?！?/p>

“你那天說的是小橋，生日快樂?！彼鍢蛞槐菊浀丶m正徐歷延的祝福。

“小橋，生日快樂?！?/p>

隋橋閉上眼，開始許愿。

希望院長常來夢里看我。

希望哥幸福。

“希望哥永遠愛我?！?/p>

吹滅蠟燭的那瞬間，銀色的戒圈套上了隋橋的無名指，隋橋猛地轉頭，屏住呼吸盯著徐歷延看。

“祝我們小橋心想事成。”徐歷延戴著同款戒指的手插進了隋橋的指縫，然后像過去的很多次一樣，牢牢地扣緊了。

隋橋遲到了很久的生日禮物，徐歷延終于順利送達。

陽臺上的那顆仙人掌被救活了。

他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