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爾洛的怪癖,沒有人比希爾維更清楚了。正因?yàn)樗?,所以才會比所有人都敏銳的察覺出希爾洛這段時間的異常,“你最近好像一直沒什么精神?!?
站在窗戶旁邊的希爾洛轉(zhuǎn)過身來,他一切都看起來很正常,只有希爾維注意到了,他神經(jīng)質(zhì)揉搓袖口的手。
“我,很好……”
希爾維走了過來,他知道希爾洛對疼痛病態(tài)的依賴和渴望。他曾經(jīng)也試圖壓抑過,但結(jié)果就是,他險些在完成任務(wù)的時候走神被解決掉,還是諾曼動手打了他,才讓他在關(guān)鍵時刻清醒了過來。不然在那個時候,希爾洛就已經(jīng)死了。
“我很好……”希爾洛不斷的在重復(fù)這三個字,他袖口的紐扣一次一次的刮擦過他的掌心,直到將他的整個手掌都摩擦的紅彤彤的。
“哥哥。”
希爾洛濕潤的眼睛看向希爾維。
“我?guī)闳ツ莻€地方吧?!边@是希爾維和希爾洛之間的暗號。
那個地方?身體記憶的疼痛,攀沿著一寸寸的皮膚,滲透到了骨髓里。希爾洛打了個寒顫,他想到了溫饒,他想拒絕,但是壓抑的渴望,又讓他糾結(jié)。
“走吧,哥哥?!毕柭瀣F(xiàn)在這個狀態(tài)太糟了,為了他好,也得帶他去那里一下。
“不……”虛弱的拒絕,很快就被巨大的渴望吞噬掉了。
血腥的地下拳場。宛如鏡像一樣的漂亮雙子,他們同時出現(xiàn)在這里的時候,所有圍著擂臺的男人,都轉(zhuǎn)過頭來。
淡淡的血腥氣在這個沉悶的空間里彌漫著,還有男人潮濕難聞的仿佛腐爛沼澤一樣的汗液的味道。希爾洛從進(jìn)入這里,聞到血腥味開始,手指就已經(jīng)停止了揉搓袖口的動作,他著魔一樣的跟著希爾維,從臺階上緩緩的走了下來。
這里的一切都讓他喜歡。就像在他以前呆慣了的那個狹小籠子里,蜷縮成一團(tuán)的安心和滿足。
希爾維站在擂臺下,轉(zhuǎn)過頭看著希爾洛,根本不用他說,希爾洛就像個癮君子一樣,被血腥的味道引誘了過去。當(dāng)肩膀被幾乎撞碎一樣的力道重?fù)舻臅r候,希爾洛倒在地上,被散亂的頭發(fā)遮住臉,和正常人受到疼痛的扭曲神色不同,他的神色是滿足到極致的恍惚。
比起什么都感受不到,疼痛的滋味,真的太棒了。
站在擂臺下的希爾維,也被鮮血撩撥起了心底沉睡的巨大暗影。他的手指掰的咔咔作響,在被疼痛滿足的希爾洛,恢復(fù)清醒的神智,站起來一腳將對方踢得跪倒在地上咳血的時候,再也忍耐不住的希爾維,一躍翻上了擂臺。
希爾洛渴望疼痛,他迷戀制造疼痛。不過,他和希爾洛都知道,無論是施虐還是受虐,都不希望是對方。這算是他們血緣羈絆下的,唯一的一個心照不宣的約定。
……
溫饒有些奇怪,平常這個時候,希爾洛都會來找他的。但是今天不知道為什么沒有來,因?yàn)楣ぷ骱苊幔?
處理完文件的肖恩,正在慶幸明天諾曼回來之后,自己就能好好休息了,沒想到在走過走廊轉(zhuǎn)角的時候,被走神的溫饒撞了滿懷。
溫饒撞到他之后,往后退了一步。
溫饒的身高太具有辨識性,即使他低著頭,肖恩都能認(rèn)出來,“溫?!?
“啊,肖恩?!逼匠_@個時候,肖恩應(yīng)該還在諾曼的辦公室,和那些文件奮斗著才對,“你忙完了?”
“嗯哼。”一想到明天終于不用再處理那些該死的文件,肖恩都想伸個懶腰了,“明天終于不用在那個辦公室里呆這里!”
“諾曼要回來了嗎?”
“嗯?!毙ざ骺礈仞埦癫惶玫臉幼?,用胳膊大力的攬住溫饒的肩膀,“晚上一起去好好放松一下吧!”
要是昨天之前,溫饒一定會一口答應(yīng),但今天因?yàn)橄柭鍥]有來的緣故,他不是太有興致,“不了,晚上我想早點(diǎn)休息?!闭f完,將肖恩搭在肩膀上的手推開,繼續(xù)往前走了。
肖恩看著溫饒的背影,皺起眉來。
什么嘛,他可是很想看看溫饒那個昏昏欲睡的誘人模樣呢。
……
回到自己的房間之后,溫饒聽到了從浴室里傳來的嘩嘩水流聲。他看到沙發(fā)上希爾維換下的衣服,和平常的干凈整潔不同,希爾維的衣服上,有明顯的褶皺和血漬。
希爾維已經(jīng)回來了一段時間了,溫饒剛在沙發(fā)上坐下,他就用浴巾包裹著濕潤的頭發(fā),袒露著身體走了出來。
溫饒像平常一樣,和希爾維打完招呼之后,隨口問道,“你下午出去了嗎?”
“嗯。”希爾維在看到坐在沙發(fā)上的溫饒時,動作停頓了一下。然后他走了過來,從他身上滴下的水珠,從浴室到客廳,留下了一長串印記一樣的水漬。
“一個人?”溫饒剛才看到他衣服上的血漬,以為他是又遭遇到了上次的綁架時間。
“和希爾洛一起。”
聽到希爾洛的名字,溫饒一下子抬起頭來。
希爾維站在沙發(fā)旁,他抬著手臂,亮閃閃的水珠,附著在他手臂上線條非常漂亮的肌肉上。溫饒注意到了他手背上的淤青痕跡,“下午沒遇到什么麻煩吧?”
他一整個下午,都浸泡在別人的嚎叫聲和飛濺的鮮血中,到現(xiàn)在為止,他的整個精神都處在亢奮的狀態(tài)。是的,亢奮。
溫饒問出之后,發(fā)現(xiàn)希爾維和平時有些不一樣的目光,緊緊的盯在他的身上。
不太妙啊。
就在溫饒忍受不住他的凝視,錯開目光的時候,希爾維忽然上前一步,膝蓋抵在沙發(fā)上,撐著手臂將坐在沙發(fā)上的溫饒,整個鎖在身體的包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