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孟簡在政治場上混的這幾年,迎合人心的技藝早就登峰造極,不然也不會讓那些權(quán)貴卸下心防放任他走上高位,做出了許多損傷他們利益的事。
模糊的黑暗中,他緩慢伸出手撫摸上了婁懿的面頰:“我又真的不是石頭做的,而且你那時候?qū)ξ夷敲春?,多虧了你我才能安穩(wěn)度過學(xué)校里的四年,自然會有些喜歡?!?/p>
他手指冰涼只有淡淡的一點溫度,令婁懿原本滿心的情熱一下冷卻了下來。
“你又在騙我,寶貝?!?/p>
不論多少次,他還是很容易上孟簡的當(dāng),只要孟簡對他有些甜言蜜語,他就像被灌了藥神志不清。
他現(xiàn)在對孟簡口中的喜歡已經(jīng)有了PDST,只要孟簡說出這兩個字,他就會下意識覺得孟簡在思考著怎么逃離他的身邊。
明亮的燈光亮起,他目光冷漠的審視著眼前這個滿嘴謊言的,孟簡牽起嘴角:“對,我又在騙你。”
他這樣的態(tài)度,反而讓婁懿不太確定起來,而孟簡喜歡過自己這樣的可能性就像水之于沙漠里快要渴死的旅人,喉結(jié)鼓動了一下,他沙啞開口:“只是因為對你好,你就喜歡過我?”
“霍洛和季歸還有謝寰對你也好?!?/p>
知道孟簡同時爬床了好幾個男人后,他將他們都調(diào)查了一遍,而那些男人也像是巴不得自己被調(diào)查一般,將自己隱藏的信息毫不掩飾展露出來,好叫調(diào)查的人知道,他們和孟簡昭然若揭的關(guān)系,以此來膈應(yīng)人。
他們給了孟簡什么東西,和孟簡在一起時做了什么,他知道的清清楚楚。
當(dāng)然,作為回報,在他們調(diào)查自己的時候,他也將自己和孟簡親密的過往泄露了出去。
“那不一樣?!泵虾喩裆涞?。
不可否認(rèn)除了在床上以外,他爬床的所有男人都對他很好,作為高高在上掌握權(quán)勢的一方,他們會低下頭顱給他換衣服穿鞋,為他洗衣做飯,每次性愛之后也是他們收拾殘局,甜言蜜語更是一句接一句,送的禮物、金錢數(shù)不勝數(shù)。
“有哪里不一樣?”
孟簡的后背靠在沙發(fā)上,抬手放在眼前打量著手腕上面的針口:“我不喜歡因為做愛對我好,對我好了之后還要求我給回報的?!?/p>
他嗤笑一聲:“我可沒要求他們對我好。”
原本只是一場權(quán)色交易,誰讓他們擅作主張自顧自往里面加?xùn)|西了,從來都沒問過他的想法,問他需不需要,問他想不想要。
可笑——
他更想保持單純的身體交換關(guān)系好不好?
“以前的你不一樣。”他咳嗽了幾聲,蒼白的臉頰顯出血色的紅暈:“你以前讓我很放松,跟你在一起好像不用考慮很多東西,又能得到很多?!?/p>
“你不會要求我回報什么,也不會讓我滿足你什么,我想要的東西,你都會幫我得到?!?/p>
“那時候和你在一起很快樂……”他喃喃著,眼神有些許恍惚,又很快清醒過來,將那布著好幾道針口的手腕展現(xiàn)在婁懿面前,嘴角扯出一抹譏諷的笑容:“不過現(xiàn)在你也和他們也沒什么區(qū)別?!?/p>
那些針口的青紫痕跡過于刺眼,婁懿看了半響,抓著親吻了上去。
“這都是你逼我的,寶貝?!?/p>
“都是你的錯,我為什么會這么做沒有人比你更清楚?!?/p>
他只是不想再被孟簡一而再再而三舍棄而已。
為了不讓孟簡記恨自己,他柔聲安撫道:“放心,不會有很長的時間的,到時候怎么補(bǔ)償你都可以。”
……
……
喂孟簡吃完飯以后,婁懿又給孟簡注射了一針,等到看著青年閉上眼睛安靜睡在自己懷里,這才松了一口氣,隨即緊抿著唇瓣,露出自嘲的笑容來。
孟簡說喜歡以前的他,然而以前的他又何嘗不是偽裝,之所以不求回報,是他篤定了畢業(yè)后孟簡會選擇自己,如果他一開始知道孟簡最后會和他斷了聯(lián)系,那他絕不會那么縱容孟簡。
他可以不計一切的去幫助孟簡,前提是孟簡永遠(yuǎn)在他的身邊,當(dāng)孟簡不愿意在他身邊了,他就裝不下去了,就像被主人飼養(yǎng)的惡犬,擁有主人的陪伴與獨特對待時會乖乖聽話,讓做什么就做什么,等哪一天主人想走了,惡犬能做的也只有用自己獠牙和利爪挽留住決議離開的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