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當！”

沈然被幾雙視線盯著，擦了擦臉上的淚。

裴予質(zhì)說過，他過來之后，無論鄭瑾提出什么要求，他都必須照做，否則家人都必死無疑。

他強行解釋道：“我討厭他……讓他來證婚，然后隨你們怎么處置?！?

裴令舉起自己的手，示意自己手無寸鐵。

楚澤想了想，終于還是同意了，在他起身的過程中始終用槍指著他，一路跟著來到了棺材旁，面對“新人”站著。

裴令終于看清了沈然的臉，果然哭得眼睛都腫了，梨花帶雨的。

“小少爺，又見面了。”他開口道。

沈然奇怪地看向他，卻被一旁的魏遲搶了話頭，開口說：“你有點眼熟?！?

裴令嘆了口氣。

“我很累了，我們盡快結(jié)束吧，好嗎？”

“……你想結(jié)束什么？”旁邊的楚澤問道。

裴令沒有理會，他看著沈然，字字清晰地說：“如果給你一次重來的機會，就從兩個月以前開始好了，你會做什么？”

沈然戒備地看著他，不作表示，但眼淚又淌下來。

“提前跟魏遲私奔，還是繼續(xù)原定的聯(lián)姻計劃？”他問。

魏遲的反應很大，想來阻止他說話，被好奇心旺盛的楚澤攔住了。

裴令根本沒在乎旁人，他只想從小少爺這里得到一個答案。

沈然愣愣看了他兩秒鐘，突然哭著搖頭：“我什么都不選……都不要選，我要離開這里，逃得越遠越好……”

果然，沈然的精神狀態(tài)很不穩(wěn)定，裴予質(zhì)一定又說了些什么，就像之前誘導沈然自殺那樣，說出了這個世界的真相。

他殘酷又直白地說：“可你是主角啊，你逃不掉的?！?

沈然愣住了，睜大了眼睛看他。

裴令繼續(xù)說：“如果沒有我，你原本應該和裴予質(zhì)相識相愛，或許在以前的你看來會很幸福?！?

“如果沒有你……”沈然靈魂出竅一般開口，“你是誰……你到底是誰？”

或許只有主角，且被世界意志選中且偏愛的主角，才擁有掌控這個世界的能力。裴令已經(jīng)接受這個現(xiàn)實，與其自怨自艾，不如加以利用。

他無力地笑了笑：“我是裴令啊，裴、令?！?

一瞬間，他感到施加在自己身上和每個人身上的那道枷鎖、那一堵墻，突然開始松動。

每一個人看他的眼神都變了。

有人開始尖叫，叫喊著前面為什么會有棺材，第一排為什么會有腐爛的尸體，那兩個人是不是裴家那對夫婦。

眾人恍然初醒，就連裴令身側(cè)的楚澤也似乎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