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避免再出現(xiàn)朱砂那樣的變故,荊白讓小恒退開些,自己蹲在地上仔細(xì)研究。
道士的頭骨頂部有一個小小的掌印,直接打穿了他的顱骨。透過這個空洞,甚至可以看到他黑洞洞的眼眶。
如果皮肉仍存,這一定是個極其慘烈的傷口,也是他的致命傷。
荊白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小恒的手,默默對比了一番,確認(rèn)這應(yīng)該是一個比小恒還要小得多的,幼兒的掌印。
樹皮上道士留下的絕筆所說的殺他的“鬼嬰”,大概就是這個嬰孩;從年紀(jì)上來看,和大胖說的小孩也對得上。
荊白毫不客氣地把白骨倒臥的身體翻過來,去摸他道袍衣袖和胸口處的暗袋,果然找到一張黃符和一本手掌大小的冊子。黃符畫得倒是十分精細(xì),應(yīng)該是道士生前的作品。
至于那本薄冊,荊白草草翻閱了一下,上面一片空白,什么也沒寫。除此以外,再沒有別的東西。
“真窮啊。”荊白看了看自己的收獲,真心誠意地感嘆道。
小恒也老氣橫秋地跟著搖了搖頭。最后,他仰起頭,對荊白道:“你把黃符收好,不要浪費,可能有大用?!?
荊白不置可否,起身把黃符往褲兜里隨意一揣,抬眼看了看天色:“不早了,再找找看,再找不到鬼嬰的墳頭,就是時候回去了,趕早不趕晚。”
小恒點點頭,見荊白起身就要走,躊躇片刻,問:“就這么放著嗎?”
“不然呢?”他上下看了看自己和小恒,驚訝地道:“你不會打算把他埋了吧?”
小恒沒說話,荊白斜了一眼地上的白骨,道:“一具臭皮囊而已,我看不必。”他走到前面,背對著小恒揮了揮手:“我要是死了,也不用費這個力氣?!?
他人高腿長,走得快的時候,簡直迅疾如風(fēng),幾步就走遠(yuǎn)了。小恒回頭看了一眼那具骨骸,不再猶豫,邁開腿追了上去。
他們很快回到了之前約定會合的地方,余悅已經(jīng)回來了,正焦急地等在原地,見兩人回來了,趕緊迎上前來。
“大佬,有發(fā)現(xiàn)!”
荊白打量著他,余悅的表情有些奇怪,像是恐懼,又像是興奮。
荊白問:“什么發(fā)現(xiàn)?”
“我剛才往那個方向去,谷宜蘭他們也在……”余悅打了個冷戰(zhàn),驚恐地道:“他們發(fā)現(xiàn)了秀鳳的墳!”
荊白皺起眉,那一家子早都死了,有墳也不奇怪,但這里只有秀鳳的墳,卻和他想的不太一樣。
“只有她的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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