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說大家因此都沒睡好,所以來晚了?
周遭異常的安靜,讓這氣勢巍峨的建筑看起來更加森嚴(yán)。
柏易道:“天要亮了,還是先把位置站好吧?!?
他看向荊白,臉上顯出些為難:“我昨天是最后一個從院子里出去的,又站在最前排,不知道你昨天的站位到底在哪兒”
他自己則站到了石階前面靠右的位置,顯然,他的位置是右數(shù)第一個。
兩人剛站定不久,荊白就聽到了第一聲響亮的雞啼:“咯咯咯——”
他試著辨別雞鳴的方位,但這雞啼的聲音極大,仿佛從四方八面響起,就像整座范府里飄蕩著的肉湯香氣一樣,根本辨別不出聲音的來源。
就像柏易昨天說的一樣,第一聲雞啼之后,荊白就感覺身體動不了了。
脊背被迫挺得筆直,頭卻垂得低低的,這是個很不舒服的姿勢。
只聽見前方的紅木門發(fā)出“嘎吱”一聲悶響,一個腳步聲慢吞吞地從里面走了出來。
荊白的姿勢只能看到管家的袍角,但那僅僅那一角,已經(jīng)足夠讓他心里一動:顏色變了。
前天帶他們進(jìn)來的時候,管家身上是綠色袍子;昨天他本人沒見到管家,但柏易言語之間還譏諷過管家,說他像只綠皮的老王八。
可今天再看,管家的袍角卻是黃色的,簇新的綢緞面料。
兩種顏色雖然相近,究竟有所分別。荊白想起柏易穿的藍(lán)色棉服和眾人身上用死棉花填的紫棉襖,臉上平靜無波,心里卻在暗自驚疑。
是管家已經(jīng)換了人,還是原來的管家升級了?
管家雖然目前沒有露出過兇相,但也不可能站在登塔人這一頭。副本中的鬼物越變越強(qiáng),對他們來說并非好事。這說明
第二聲雞啼響起時,院門外響起了整齊劃一的腳步聲。
荊白連脖子都不能轉(zhuǎn)動半分,只能專心聽著動靜。
幾個人從院門外以完全相同的速度走了進(jìn)來,紛紛在自己的位置站定。
荊白雖然低著頭,也認(rèn)出來站在自己前面的是衛(wèi)寧,站在第一個的是小曼;那站在柏易那邊的應(yīng)該就是于東和小舒了。
第三聲雞啼之后,所有人都站得整整齊齊,管家清了清嗓子,慢條斯理地道:“既然都來齊了,你們昨天的活兒雖然干得還湊合,但和西院比起來,那就差遠(yuǎn)了。西院今日已經(jīng)有人被賜湯了,你們這里……”
隨著他語氣的變化,荊白感覺到自己的脖子又往下一沉,現(xiàn)在只能盯著地板,連管家的袍角都看不到了。
以他的性格,心中也不禁升起一陣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