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
去過幾個景點之后,社團活動的材料照片也收集的差不多了,眼看著行程就要結束了,程靖昱和帶隊老師忙著核對資料,手機開著靜音放在桌面上。
等資料全部都整理完后,程靖昱有些疲憊地靠在椅子上想看一下時間,結果剛打開手機就被上面一連串的消息晃瞎了眼。
劃了兩下看清是什么之后,他整個人又好氣又好笑,皺著的眉頭都消散了不少,起身走了出去。
曲年被人找到的時候正大包小包地從一家店里走出來,手臂上環(huán)的購物袋長的和一條龍一樣,紅光滿面也不知道是開心的還是熱的。
東西買的太多了,他正尋思著要不先回民宿一趟然后再出來,結果剛抬起頭就看見斜靠在門口木樁處的人,對他笑得那叫一個春風滿面,曲年下意識挽緊了手中的東西縮了一下腦袋。
“出來了?買了這么多累嗎,我?guī)湍隳命c吧。”程靖昱貼心的不行,大長腿三步兩步邁了過來,微笑著從他手里主動提了過去,看了一眼后問道:“買了些什么?”
曲年有些心虛,嚅囁著說了一句:“就是些特產(chǎn),帶回去大家分分?!?/p>
“特產(chǎn)?”程靖昱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特產(chǎn)是金手鐲,金項鏈,金戒指?”他挑出一件拿在手里問道:“那你要分我哪個?”
克數(shù)最大的金手鐲被他拿在手里曲年心里一個哆嗦,忙搶了過來,也懶得裝了,怒道:“嫖資你還管我怎么花!”
那天程靖昱給曲年的其實是一張類似于副卡的電子卡,曲年琢磨了半天,上網(wǎng)百度了下發(fā)現(xiàn)這卡還能收回去的時候整個人一下子就跳了起來,屁股也不疼了,立馬去了金店,想著先全部買黃金,黃金保值。
但里面的錢不少,全部花完他還是有些心虛的,又被正好被對方抓個正行,臉上略微有些窘迫。
程靖昱瞧他那副樣子,心情好了不少。那錢對他來說不算什么,只是沒見過誰第一時間去買黃金,消費的消息快把他手機給淹沒了。
這事兒也就曲年能干得出來。
“行了,”程靖昱把手里的東西又全部塞到對方的懷里,優(yōu)雅地拍了拍手道:“給你了就是給你了,兩清后你也別騷擾沈州了,今晚盡快就搬出來吧,自己用這錢再訂一間?!?/p>
曲年瞬間了然。
程靖昱的房間和沈州的房間離得很近,支開了自己之后,郎情妾意,天雷地火,小人打架,豈不愜意。
他眼睛一轉,難的沒嗆人,嘴里咧開了一個笑:“好?!?/p>
沈州回房間的時候天已經(jīng)黑了,明天就要回去了,他今天最后去拍了點照片。
剛進門的時候他聽見了曲年躺在床上看著他嘆了口氣,他沒管,去桌旁喝水的時候對方還一直幽幽地盯著他嘆氣。
沈州:“……”
他還是沒搭理對方,拿了衣服就進了浴室,等到出來的時候對方依舊一臉深沉痛切地盯著他嘆氣,沈州擦著頭發(fā)淡淡道:“你到底要說什么。”
曲年立馬來勁:“我是把你當朋友才和你說的,要是別人我都不會!”
如此衷心,沈州看了一眼前幾天還罵他的好朋友問道:“說什么?”
洗完澡后沈州是穿著浴袍出來的,天氣熱,他一邊聽曲年說話,一邊脫下浴袍,露出精壯的軀干,拿過椅子上的短袖套上。
沈州皮膚白,肌肉又勻稱,蓬勃的肱二頭肌隨著動作舒張又回落,美的像大衛(wèi)的雕像。曲年一晃神就脫口而出:“你肌肉不錯?!?/p>
沈州動作一頓,眼神橫過來,一副“你就要說這個”的表情。
曲年說完就懊惱自己多嘴,捏了下自己瘦軟的胳膊酸道:“有點像牛蛙?!?/p>
“我先睡了?!?/p>
“哎哎哎!”想起來正事的曲年看著不想搭理自己的沈州連忙提高聲調扔出殺手锏:“沈州你和程靖昱是不是睡過呀?”
沈州果然停了下來,曲年心里得意不已,但面上還是小心翼翼一副斟酌的樣子:“我今天無意中聽程靖昱和別人聊天的時候說到你,說你……”
曲年面帶猶豫,沈州回過頭來冷聲道:“說我什么?”
“哎呀,也沒說你什么?!鼻昱づつ竽蟮?,說出的話卻一點也不婉約:“說他搞你的時候,你屁股搖得很歡,還喜歡叫他老公?!?/p>
沈州沒有曲年想象中的情緒激動,聽見了他的描述的時候,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看著他的眼神有點奇怪。
“你確定他說的是我?”
曲年沒注意這句話是什么意思,還在一個勁的夸大其詞,絞盡腦汁地回憶自己之前看的GV里那些受是如何搔首弄姿的,然后再一個勁的加工到沈州身上,他看著沈州那張南極臉忽然真的有些好奇對方在床上的表情。
應該也很騷吧,哭著叫他老公的樣子,嘖嘖。
曲年越想越偏,有點理解程靖昱為什么會喜歡沈州了,可他偏要棒打鴛鴦,不如他們兩個的意。
一番添油加醋后,沈州的臉終于變了變,把擦頭的毛巾扔到了曲年趴在床上的屁股上,低喝道:“閉嘴?!?/p>
一下子惡心了兩個人,曲年心里瞬間就舒服了,晚上也沒去訂酒店,還是和沈州住在一起。
來之前還僵硬的關系在這趟旅程中莫名的和緩了不少,周謹旸看不起他,程靖昱是個變態(tài),反而是沈州好相處點。
寢室關系沒有那么惡劣之后,曲年搬出去的計劃也就暫且擱置了,依舊和他們保持著點到為止的交情。
他又恢復了之前三點一線的作息,同寢的不同專業(yè),同專業(yè)的男生又過少,零星的幾個全都娘們唧唧的,曲年懶得和他們來往,上下課一直都是一個人。
所以到班級后,他照例找了一個角落的地方聽課,剛落座就聽見旁邊有一道輕柔的聲音:“請問這里有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