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有的時候真的要相信某種神秘力量,喝完粥招完魂的第二天早上曲年居然真的退燒了。
沈州一夜量了好幾次,確認沒有燒了之后才松了口氣。
他合資的事務(wù)所才剛開始起步,很多事情要親力親為,這些天晚上準時下班陪曲年很多事情都沒辦法處理,現(xiàn)在曲年身體好了點之前一直推脫的出差就要提上日程了。
但他不是很放心曲年一個人在家里,早上打完電話后才輕聲叫醒還在睡的人道:“睡了好幾天了,快起床,我?guī)愠鲩T?!?/p>
沈州喊了第四遍的時候曲年終于起床了。
燒退了后曲年身體輕松了不少,但還是有些虛,吃完早飯坐上車之后才后知后覺道:“大早上的去哪兒啊?”
“帶你去我奶奶家?!?/p>
“什么!我又不認識你奶奶送我過去干嘛?免費男保姆?”
欠揍的語氣和之前一樣,看來恢復(fù)的差不多了。
沈州道:“帶你過去休息兩天,農(nóng)村空氣好,這幾天我要出差。”
曲年忿忿地靠在后背上,嘟囔道:“農(nóng)村有什么好休息的,我就是在農(nóng)村長大的?!?/p>
又臟又亂,不通網(wǎng),路又難走,被賣了就只能關(guān)在屋子里生孩子了。
他掙扎著不想去,沈州沒理他,開了快一個小時的車才到達目的地。
“下車吧?!?/p>
“這、這是農(nóng)村?”
曲年下車差點被眼前的豪華游泳池晃瞎眼,和他們村子占地面積一樣大的別墅。
沈州的奶奶退休后直接在這里買了一塊地,然后按照自己的心意蓋了一個別墅區(qū),和不遠處的村落離的也很近,舒服又不缺少煙火氣。
曲年劉姥姥進大觀園一樣,嘖嘖贊嘆了半天才走進了正門。
“小州來啦?!眲偛胚€在院子里給花澆水的老婦人看見門口的動靜之后放下手中的壺笑瞇瞇地走上前來。
“這就是你說的小曲吧?快進來吧?!?/p>
曲年有些不自在叫了句奶奶好。
中午沈州留在這里吃了頓飯,打點好一切后就離開了。
別墅很大,房間也很多,沈州怕曲年不自在特意選了間靠里的,打開窗戶就是一大片薔薇花。
曲年一覺睡到傍晚,將醒未醒間恍惚看見一個人影,隨后額頭上就一溫,略帶點粗糙的觸感。
他迷離著眼,直到發(fā)現(xiàn)剛才看見的人影不是夢而是真實存在的時候才猛得驚醒。
“奶奶?”
“哎呦,你醒啦?!痹据p手輕腳的老人看見曲年醒后略帶點歉意地說:“把你吵醒了?!?/p>
“沒有……是有什么事嗎?”
老人看他醒了就開了床頭小小的夜燈,溫和道:“我來看看你還燒不燒了?!?/p>
“小州今天走的時候叮囑我,到傍晚的時候過來給你量一下體溫,怕還會燒。”
她看著床上的孩子一臉沒睡醒怔然的樣子,又把手搭到他的額頭上細細的體會了下,確定一切正常的時候才安慰道:
“沒事了,燒退了,不怕?!?/p>
剛醒心臟會跳得特別厲害,曲年看著那雙和藹的眼睛愣愣地沒開口說話。
老人還在絮叨著,懷里的手機就響了,在格外靜謐的傍晚格外突兀。
“喂,小州啊。”老人接通了。
“量啦,沒有燒,放心吧?!?/p>
兩個人離得很近,曲年坐在床上還能聽見電話那頭沈州的聲音,電流的聲音讓他渾身有些戰(zhàn)栗。
“小曲醒了,就在我旁邊,要和他說幾句嗎?”
電話忽然遞到曲年的耳邊,他還游離在狀況外沒開口說話,對面也沒說話。
彼此的呼吸聲和窗外隨風搖擺的薔薇花一樣,帶著香氣的摩擦,停頓,花瓣借著風伸進另一朵的花瓣里,擁抱、接吻。
試探,然后一觸及離。
“好點了嗎?”
沈州說話了。
曲年耳朵一癢,離電話遠了點低聲道:“嗯?!?/p>
沈州說那就好,還沒來得及說第二句的時候就聽見對面忽然急急道:“那我掛了?!?/p>
“不說啦?”老人笑著看著曲年。
“沒什么要說的了,奶奶,電話給你?!?/p>
老人接過來后看了眼時間道:“起來吧,不然晚上就睡不著了,離晚飯還有段時間,我?guī)愎涔浒?。?/p>
天漸漸黑了,兩個人就沒去外面了,就在家里逛了逛。
曲年心不在焉地看了半天,忽然聽見老人說:“哎,帶你看看小州的房間吧?”
曲年一瞬間耳朵豎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