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越又來到桌前,打開電腦,修改商業(yè)計劃書、投資人溝通話術(shù)、工作計劃日程。
她可以索性以身體原因向系里告假,然后專注做這件事。如果她動作夠快,她能跑贏在其他人前面。她能跑贏男人腐壞的速度。她能在手上的資源足夠充足的時候,將自己滋養(yǎng)壯大。那樣的話,哪怕是譚嘯龍有一天突然變了,像通知阿萍出局一樣來通知她樓越——她忍不住打了個寒噤——她也不要破碎或震驚,乞憐或痛訴。那有什么用?即使是段楠那些無辜的受害者,網(wǎng)上的很多評論依然在冰冷無情地質(zhì)問她們:作為一個成年人,她們怎么能做到被“長期侵害”而未覺察的?她們明明就是自愿的,她們只是在這場欲望的較量中先在乎起來了,所以輸了……
她樓越做譚嘯龍情婦的時候快活得很,現(xiàn)在她背著譚太太、大嫂的身份,倒是不得不端起來了,沉重得像孕晚期的大肚婆。
說到大嫂的身份,她樓越現(xiàn)在正是尊貴得如日中天的時候,林慧珍都敢來搗鬼,她一旦地位下降,譚嘯龍有半點(diǎn)不把她放在心尖尖上,其他人是不是要爬到她頭上來放肆?
樓越發(fā)現(xiàn)自己心跳加快。在其位謀其事,她還真不能把大嫂的位置當(dāng)個笑話。
譚嘯龍躡手躡腳進(jìn)了門,看見她坐在電腦前,驚道:“你怎么又起來工作了?阿姨說你在休息,不要進(jìn)去打擾你。我想著來看看你怎么樣了,結(jié)果你穿這么點(diǎn)衣服坐這兒,這叫休息嗎?”
樓越起身走到譚嘯龍面前,盯著他那雙深黑不見底的眼睛。他帶著怒氣,但那怒氣不是對她而來,而像是因為,他因為不能痛快地按自己的方式解決問題而不滿。
樓越馬上激動地說:“我擔(dān)心得都坐立不安,哪里還躺得住。譚嘯龍,你沒做什么過激的事情吧?你查到那些人了嗎?”
譚嘯龍心里一動,這個時候她還在擔(dān)心他。他是被自己習(xí)慣的橫掃一切障礙的權(quán)力沖昏了頭腦,忽視了真正重要的任務(wù):要在她身邊安撫她。她一個人在這里擔(dān)心他做出過激的事情——他倒是真想做,他出去時想的是,要把傷害她的人暴揍一頓,讓她們后悔莫及,然后帶著好消息回到她這里。
現(xiàn)在他卻只能請她接受林慧珍的道歉。
他把她扶到了床邊,拿過幾個靠枕給她墊好,又給她蓋好被子。他做這些事情的時候,熟練得好像經(jīng)常照顧臥床休息的人似的。譚嘯龍為自己感到驕傲,他在真正當(dāng)?shù)?,已?jīng)很會照顧孩子的媽了?!澳阆茸?,有一個人要來見你。”譚嘯龍嘆了口氣:“你別想多,是林慧珍?!?
他開始把弟弟替弟媳自首的故事講給她聽,講到慧珍此刻正灰溜溜地被嘯虎押著在門外等候她發(fā)落的時候,樓越打斷了他:“快讓她進(jìn)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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