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啊，我這么強么？”

裴月震驚地看著自己的手，“所以不是我菜，是笙哥遇到的敵人，都太厲害了？”

容冶在院子里轉(zhuǎn)了幾圈，發(fā)現(xiàn)兩具孩童的骸骨，和一個落滿灰塵的沙包。

小孩翻墻撿沙包，被鬼吃了。

容冶沒理會幾只厲鬼的求饒，隨手擰掉它們的腦袋，給鬼伙伴們分了當(dāng)夜宵。

既填飽他們的肚子，也保證以后不會再有人，死在這間老房子里。

連著折騰一天，所有人都很累。

岑笙抖抖貪吃的挎包，將歲歲的父親放出來。

男人立刻捧起小玩偶，像獻寶一樣，將自己疊的十幾個紙恐龍，全都送給了它。

擔(dān)心遇到危險，他們沒分開睡。

只是在伍龐和蕭潔潔中間，擺了一堆枕頭。防止兩人夢里翻身，不小心滾到一起。

十分鐘后，老舊的臥室里，響起陣陣呼嚕聲。

岑笙原以為，自己會輾轉(zhuǎn)反側(cè)，夜不能寐。實際剛沾到枕頭，眼皮就開始打架。

臨睡前，他勉強打起精神，“容哥，你真的給我養(yǎng)父母下詛咒了？”

鬼男人正在翻手機，幫小白取新名字，順便偷窺4號樓群聊。

“嚇唬他們的，我沒辦法隔著網(wǎng)線詛咒人。”

“假的？真可惜。”

“你找個時間回家，我給他們來個真的。裴月肚子破洞，更嚇人，她鉆被窩。小白在他們耳邊吹氣，我在浴室里噴血。”

岑笙忍不住笑起來。

“你真會惡作劇，容哥。”

容冶靜靜地看著他，忽然俯身湊到他面前。舌尖舔舐著他的喉結(jié)，順著白皙修長的脖頸，一路吻到嘴唇。

岑笙享受地閉上雙眼，摸索著與他十指相扣。

“他們虐待你，打罵你。你經(jīng)常帶著滿身傷痕去學(xué)校，這些伍龐都跟我說了。小笙，我真正想做的，不是惡作劇?！?

岑笙沉默許久，“你想殺他們？”

“為什么不呢？我是鬼，鬼不講道理的。”

“有一句話，她沒有說謊。在我上大學(xué)前，我的衣食住行和教育所需的費用，都是他們出的錢。”

岑笙翻身，將頭埋進厲鬼的懷中。

“高興的時候，會帶我去旅游，會給我買游戲機，準備生日驚喜。不高興了，會毆打我，把我關(guān)在陽臺上，丟在高速路上。我像是他們的家人，又像是取樂的工具?！?

“他們不是完全好，也不是完全不好。這導(dǎo)致，我對他們的感情很復(fù)雜。我一直沒有刪除他們的好友，就是不知道，該怎么處理這段關(guān)系?！?

“有時候我甚至希望，他們是完全的惡人，這樣我至少能恨得徹底些。而不是虐待完我，又善待我。容哥，我確實想斷絕關(guān)系，報復(fù)他們，但并不想要了他們的命?！?

容冶拍著岑笙的后背，在他耳邊輕柔地嗯了一聲。

“我明白了，我會妥善處理，你不用擔(dān)心。睡吧，小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