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詩意害怕的揪住我的胳膊。
我哈哈大笑,靈機(jī)一動,學(xué)了秦狗和我當(dāng)時(shí)看片兒時(shí)的一句話。
“那能是好東西嗎?!那是妖精!勾人的妖精!“
片刻后,秦狗哈哈笑了起來。
隨后大家都哈哈笑起來。
有人隔空調(diào)侃我:“小兄弟年齡不大,看的倒是挺通透啊?!?/p>
氣氛似乎一下活躍了起來,甚至比剛才更讓人放輕松,還有人舉起酒杯,大聲喊:“愛女人干女人,被女人生為女人死!”
秦狗在一片歡樂的氣氛中低頭,壓低聲音在我耳邊笑著說:“段喻你真他媽是個寶?!?/p>
我咦了一聲,推開他:“滾你媽的真肉麻,太惡心了。”
他笑的更歡了:“你小子,就是欠揍。”
他們聊他們的,我和李詩意吃我們的,吃完一盤,秦狗還能在這種場合下留意到我們,再給我們遞一盤。
等會兒兩份果盤都吃完了,他看我:“你是個豬?不怕尿急尿頻尿不盡?”
我捶他。
他讓他女朋友出去喊服務(wù)生。
過了會兒,有人推著小推車進(jìn)來了。
我隨意抬眼一看,僵住了。
我猛地站起身,秦狗嚇一跳。
所有人都嚇一跳。
那服務(wù)生專心致志的上著果盤。
所有人都跟著我的視線看向他。
他察覺到了不對,抬頭茫然的看過來。
瞬間白了臉。
傅一青。
我的手在黑暗中不停的顫抖。
不知道誰開口問了一句:“怎么回事兒,認(rèn)識?。俊?/p>
我舔舔嘴,還沒往前跨,秦狗拉住我的手:“段喻,先坐下,冷靜,讓他先走,等會兒再找他?!?/p>
我搖搖頭。
我等會兒出去再找他,他就跑了。
傅一青在我眼皮子底下,身形顫抖的繼續(xù)給沙發(fā)邊的男生倒酒。
直到溢出來,他也沒停。
那男生我操了一聲,一腳把他踹開:“他媽長沒長眼啊,倒老子一褲子,操!”
傅一青往后踉蹌幾步,低著頭向他賠禮道歉。
憤怒直沖我的心尖,我想沖過去,秦狗瞬間站起來死死的摁著我:“段喻,別激動,段喻,別激動。”
“我不激動?!蔽艺f:“你放開我?!?/p>
他狐疑的看著我,松手。
我瞬間摁著桌子跳出去,順手抄著紅酒瓶,走到踹人男生面前,用酒瓶指著他:“誰他媽允許你踹人的?!”
傅一青瞬間從后緊緊抱住我,想把我拉走:“小喻!??!”
男生站起身冷笑:“老子想——”
我掙脫傅一青。
秦狗大喊:“操他媽攔住他?。?!段喻?。。 ?/p>
我揚(yáng)起手一酒瓶砸到男生頭上,瓶身碎的四分五裂,紅酒順著他額頭的血往下流,他晃了兩下,倒在沙發(fā)上。
全場寂靜。
我扔掉手里的碎瓶口,轉(zhuǎn)身看著嚇傻的傅一青:“回家我再找你算賬,現(xiàn)在,出去?!?/p>
傅一青緩慢的搖頭,抓著我的胳膊,站在我旁邊。
秦狗跳出來,指著我,咬著牙卻什么都說不出來。
李詩意慌張的跑過來站到我身后。
對方所有人都站起來,每個人都拿著一個酒瓶子。
只有穿白西裝的男生穩(wěn)坐在中間,他優(yōu)雅的扶一下眼鏡,看向我。
“大家稍安勿躁,稍安勿躁?!鼻毓沸χf:“薄易,咱先把這兄弟送醫(yī)院,再說其他的?!?/p>
白西裝的男生微微抬手,瞬間有兩個人扶著倒下的男生出去了。
路過我時(shí)狠狠撞我一下。
薄易站起來,笑笑。
他是丹鳳眼,看人時(shí)像一條盯人的毒蛇。
“秦湛,你喊我來的,怎么解決,我聽你的。”
秦狗笑笑,推我一把:“快道歉?!?/p>
傅一青在我身邊剛想開口,就被我瞪了回去,我壓低聲音懟他:“從現(xiàn)在開始,你說一個字,我就打掉你一顆牙?!?/p>
我轉(zhuǎn)頭看著薄易。
我不可能再拿當(dāng)初胖子那一套說事兒。
第一的確是傅一青把他的褲子倒?jié)窳恕?/p>
第二他們是秦狗喊來的。
我彎腰道歉:“對不起,我不該打你的人?!?/p>
他笑笑:“你這人,道歉也跟宣戰(zhàn)似的。”
我直起身體,看著他,他突然陰了臉:“我讓你直起腰了嗎?!”
我又彎下。
他又笑了起來:“秦湛,我們剛剛聊到哪兒了?”
秦狗沒說話。
我瞥他一眼,看到他微顫的拳頭。
他生氣了。
靠,不至于吧。
我扯扯他的袖子。
他低頭看我一眼。
薄易不笑了:“道歉就該有道歉的誠意,秦湛,你連條狗都拴不住,怎么當(dāng)老大的?!?/p>
秦狗忽然說:“段喻,直起腰?!?/p>
我困惑的直起腰。
他又看向一直坐著的,百無聊賴的沈一晗:“一晗,把他倆帶出去?!?/p>
秦狗指著傅一青和李詩意。
沈一晗悠悠站起來,走到我身邊,看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