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中考試后是運動會。
運動會再過段時間就是我的生日。
完事兒再堅持堅持又放假了。
太爽了。
我和傅一青分享我的喜悅時,他拿著書靠著床頭,放平雙腿,我坐在他腿上,抱住他,下巴放在他的肩膀上。
我百無聊賴了會兒,懶散的問他:“傅一青,我是不是太黏你了?”
他困惑的嗯一聲,尾音上揚,放下書,抱著我,下巴也放到我的肩膀上:“小喻,怎么這么問?”
我咂咂嘴:“沒啥,突然想到了?!?/p>
他摸狗似的摸我的后腦勺。
然后繼續(xù)看書。
我也是奇怪,明明無聊的很,還不愿意從他身上下去。
不能這樣,我想,再這樣下去秦狗就要和我絕交了。
我從傅一青身上下去:“你看書吧,我出去玩了。“
他拿書的手微微收緊,笑著問我,聲音溫柔:“小喻去哪兒?和誰?”
“和秦狗吧?!蔽艺f:“我就他一個朋友了,上哪兒玩,我還不知道?!?/p>
他輕輕的嗯一聲:“早點回來?!?/p>
我一口答應(yīng)。
秦狗知道我要找他,開心的要命。
他說我終于想通了。
于是我倆在電玩城瘋狂玩了一下午,最后他非要請我吃一家新店的肉夾饃。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趕上新店,做活動促銷,又趕上星期天,人太多,生意太紅火,不僅排很長時間的隊,到我的時候還只剩最后一個。
也能繼續(xù)等,但得等半個小時。
秦狗和我說太晚了,來不及了。
我到家的時候剛好九點半。
這還是我第一次在外面玩這么晚。
一般我都是六七點回家,正好趕上吃飯。
我媽批評我兩句,我爸喝酒了,懶得理我,我興高采烈的去找傅一青。
他把門反鎖了。
我敲門:“傅一青,開門?!?/p>
“小喻。”
他的聲音依然很溫柔,但能明顯聽出來不高興,很低落的感覺。
沒事,吃我買給他的饃就高興了。
“有什么事明天再說吧,我睡了?!?/p>
我愣住了。
這什么垃圾回答?
平時我們在學(xué)校也沒有睡這么早啊。
而且我不抱著他,他能睡著?
我一萬個不信。
我使勁敲門:“傅一青,你給我開門?!?/p>
等了會兒,一片安靜。
“傅一青,傅一青,傅一青,傅一青?!蔽抑貜?fù)他的名字:“傅一青,傅一青,傅一青……”
傅一青沒理我,我爸忍不了了,在一樓吼我:“段喻!別吵!”
我媽站在樓梯口說我:“小喻,懂點事兒,一青肯定睡了,你也去睡吧,有什么明天再說,別吵哥哥了?!?/p>
那饃明天還能吃嗎?!“”
就算不吃也見見吧?
我排了很長時間的隊啊,腿都給我蹲麻了。
我隱約覺得傅一青在生氣。
而且是生我的氣。
但我不知道他為什么這么生氣。
我不依不饒:“傅一青,你把門開開唄,你讓我進去啊?!?/p>
我媽也無語了:“小喻你怎么回事兒?快去睡覺了,別吵哥哥了。”
我也有些煩了:“傅一青,你他媽給我開門啊!”
我剛吼完,我爸陰著臉上樓,習(xí)慣性的抽出皮帶甩我。
我懷里暖著饃,沒躲過,他一皮帶甩我臉上。
我媽驚呼一聲:“你干什么??!你瘋啦!小喻……小喻……”
我愣住了。
臉上火辣辣的疼。
我爸也愣住了。
他沒料到我站著沒動。
平時我一看他抽皮帶,直接跳走,或者背過去,他會抽我背上,一點兒都不疼。
他因喝酒的雙眼赤紅,拿著皮帶的手微抖。
我感覺有什么濕潤的液體順著我的鼻子往下流。
我伸手抹了一下,鮮紅的,是鼻血。
我媽慌里慌張的下樓,嘴里嘟囔著冰袋。
我看著我爸,我爸說:“誰讓你不聽話!說了多少次了你還不聽!你活該!”
“噢?!?/p>
我又抹了把鼻子。
我的手上沾了血,只能捶傅一青的門:“傅一青你開開門唄?!?/p>
我爸震驚了。
他都不知道我怎么有這么大的執(zhí)念。
他自己的看著我,上下打量我,隨后盯著我懷里鼓起來的一小團,大步朝我走過來,皺著眉質(zhì)問:“你懷里藏的什么?”
這可是我的驚喜!
我背過身:“不要你管?!?/p>
酒精讓他上頭。
他怒吼著重復(fù):“不讓我管?我是你老子!你不讓我管你讓誰管?你拿出來,你給我拿出來!”
我不愿意,他就硬搶。
我掙不過他,卻也死死的護住。
我這個人就是賤。
他越想知道,我越不想讓他知道。
他又慣性的踹我一腳。
我們家小層別墅,左右兩遍都有樓梯。
我一個沒站穩(wěn),直接從樓梯上滾了下去。
有什么咯到我的腰,劃破了我的衣服,狠狠的戳我。
后腦勺砸到墻上,我恍惚了幾秒。
“小喻?。。 ?/p>
傅一青連滾帶爬的跪到我面前,驚慌失措的扶我站起來,人在抖,聲音也在抖。
唉。
血流到我的眼里,我伸手抹了一下,將懷里的饃拿出來遞給他:“不想吃就扔了吧。”
我媽慌里慌張的過來扶我。
我掙脫他,跟我媽走到沙發(f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