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廣生把蛋糕擺好,然后把江廠長的照片也擺在桌上。
江心白看著小楊鄭重地擺弄著人像,想要讓江廠長的眼神能比較正視蛋糕,但江廠長卻一心只盯著小楊看。
當(dāng)然,當(dāng)江心白看向他爸的時候,也會發(fā)現(xiàn)他爸在看他。這是某種科學(xué)原理。
“就這樣吧。”小楊把臉低到蛋糕的位置去,“從蛋糕自己的角度看江大哥是在看它的,對吧?!?/p>
“……”江心白:“別管我爸叫哥?!?/p>
楊廣生微笑著看了他一眼,“就比我大十幾歲,這歲差我要是叫叔,你不也應(yīng)該叫我叔了。我不要。”
楊廣生說“你的生日,你爸爸一個都沒跟你過過。今天咱們帶他一個吧”。這話聽上去很感人,很有心。但人像擺在桌上注視著蛋糕的方向,就顯得很靈異,顯得蛋糕已經(jīng)冒出了香火味。一會插上蠟燭的冥場面簡直不敢想。
楊拿起手機(jī):“我給晗晗打個電話?!?/p>
江:“他又聯(lián)系你了?你別理他。他就是不想考研了?!?/p>
楊廣生想自家弟弟想干什么干什么唄又不是供不起。但他對著江心白可不敢說。
“什么啊,人就是關(guān)心你。晚上還發(fā)信息問我你到?jīng)]到呢?!睏顝V生撥了微信視頻,“說了過生日的時候通電話到現(xiàn)在還沒打,小孩都該著急了?!?/p>
對面很快接通了,出現(xiàn)了李梓晗的臉:“廣生哥!你跟我哥在一起了嗎?”
“你猜。”小楊說。
“這還用猜嗎?!崩铊麝习l(fā)出奸笑,“你頭發(fā)還濕著呢。我就說呢怎么這么久才打電話過來……”
楊:“這你還真猜錯了,什么都沒干,單純的洗澡?!?/p>
李:“嘖嘖嘖!有多單純?敢不敢給我拍個下半森?”
楊把手機(jī)鏡頭倒轉(zhuǎn)對準(zhǔn)了江心白,慢慢下?lián)u:“行啊,我給你看看你哥的……”
江心白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扣在桌子上:“楊廣生你長腦子沒?!?/p>
楊:“啊!疼疼疼……”
李聲音居然硬氣起來了:“哥!你給我放開我廣生哥!你到底要讓我教你到什么時候???”
江:“。”
可能因為傻子和傻子之間沒有什么年齡界限,這倆人特別聊得來。楊廣生和李梓晗說著話,把2和6兩支數(shù)字蠟燭遞給江心白,讓他點上。
于是江心白把蠟燭插在蛋糕上,點火。
燭光亮起來了。
“我們一起唱生日歌吧?!睏顝V生對李梓晗說。
“等一下!今天不是一個普通的生日,我哥有對象了,我家新進(jìn)活人了,得把我爸我媽拿過來一起高興高興?!崩铊麝夏沁叺膱鼍把杆僖苿?,然后他把墻上署名了“哈哈”的那副“一家人”取下來抱在手上,“來吧。”
生日儀式鄭重開始了。
楊廣生把燈光調(diào)得暗了。
江心白帶著生日王冠。
楊廣生坐在江心白對面。
他手機(jī)里臉略有些拉長的李梓晗,坐在他的旁邊。
李梓晗手上還舉著一副畫著簡筆小人的畫,后爸,媽媽,還有江心白和李梓晗小時候。他們在火光中透著一股詭異的童真,直愣愣地盯著畫面外,又穿過鏡頭,看著千里之外的江心白。
江廠長的照片在桌子的另一端,他正對著燭火搖曳的蛋糕,但他的眼神正因為科學(xué)原理而斜著大平角盯著壽星。
這個場面,看起來有很多人在給江心白過生日。但大多數(shù)人都很沉默,只有兩個人在開口祝壽。楊廣生和李梓晗合唱著《生日快樂》,還因為個人樂感和網(wǎng)絡(luò)延遲的共同因素而導(dǎo)致永遠(yuǎn)差著半拍和音調(diào),形成了模仿型二重唱,有種中世紀(jì)神圣圣詠的味道。
這是江心白這輩子過得最陰間的一個生日。
這也是從出生起就沒有爸爸的江心白,記憶中唯一一個感覺到情緒的誕生日。
江心白從來都有著以棋盤為現(xiàn)實對標(biāo)物一樣的大腦,因為生活不易,他只在乎實際的事。計算落棋復(fù)盤,任何事如果不在棋盤上以執(zhí)棋博弈的方式落子,就不會被他記錄。但對楊廣生,棋盤會變成一池春水。小楊無論怎么亂扔什么樣的小石子上去,都不會彈開,而是下沉到湖心,并在水中蕩起漣漪。很多很多的情緒因此互相流動起來,以無關(guān)又相關(guān)的神奇樣子。
此時,在燭火的明暗和鬼魅的歌聲中,生者從還沒出生就有了軌跡,死者也沒有因死亡而離去。記憶不再是困苦的一方歲月,而是變得很長?;仡^是延伸展開的過去,向前他也能看見未來。每一天都像珍珠一樣光亮,小楊正牽著線,把它們穿起來。
于是現(xiàn)在,一池春水又變成了一條小河,有方向地流動著。
……
生日暨先人召喚儀式終于結(jié)束了。其他人該下線的下線,該被收好的被收好,而楊廣生和江心白分食了些“貢品”,沾沾福氣。
“你肯定不告訴我你許的什么愿?!睏顝V生躺在床上,輕輕拍著肚皮說。
江心白也在他身邊躺下,側(cè)身看著他:“你猜。我這么厲害,還有什么事是需要許愿的?!?/p>
楊廣生勾起嘴角。
“持久。”
江:“………………”
他摘了眼鏡放到一邊,然后一把把人撈到自己懷里,莽撞地親吻。小楊的嘴里還有剛才蛋糕的甜蜜味道,美味得讓他手臂和后背戰(zhàn)栗著豎起陣陣的汗毛。江把每一點能搜刮到的氣息都吞到自己肚子里去。
小楊的手腳都纏上了他的身體,專往他敏感的部位挑逗摩擦。
他忽地坐起身子,直接扯開楊的雙腿,用飽脹的前端頂住緊縮的小口,然后伸手拿過潤滑油。
楊廣生枕著一只手,笑著看他。
“今天是你生日哎,都說了你怎么玩我都奉陪。就來這么普通的?你不是變態(tài)花活挺多的嘛。”
江心白一邊迅速撕包裝一邊說:“我再不進(jìn)去就要……”
他發(fā)現(xiàn)自己急中吐真言,立刻警覺地看小楊的反應(yīng)。那家伙果然彎著眼睛意味深長了起來。
“哼哼~”鼻子里溢出輕盈的笑聲。
“……”江咬了下嘴唇,把潤滑油涂滿了性器和小菊花,就扯著兩條大腿根兒一下子頂進(jìn)去了。
“!~”
楊廣生猝不及防,急喘著長長地浪叫出了聲,江心白聽見就跟喝了燙酒似的熨貼和上頭。他甩腰舉著下身那根梆硬的鐵棍兒一次次往上掀,把小楊給撬得整個后腰都離開了床鋪,小肚子都隨著他的動作,不斷凸起一個隱秘的,跟著律動起伏的色情光影。
“呃!你先慢,慢點!你先……嗯……”
小楊推他,他就抓住了那只手,然后十指相扣:“叫大點聲。我喜歡聽?!?/p>
江心白就著這個角度一次一次狠撞胯下的身體。
很快就到了。他把抽動癱軟成他手心里一捧的小楊掬起來抱著,插到底灌進(jìn)去。
楊廣生的腦電波炸起飛出顱頂,他尖叫著鼻音都出來了:“呃!操……”
然后江心白再次把他放回床上,重新調(diào)整了下跪起的姿勢,就繼續(xù)動起來了。
他射過一次,這回就沒有再急著沖刺了。他開始又像自己在楊廣生這個導(dǎo)師身上學(xué)到的一樣,有節(jié)律地擺動腰胯,慢慢地抽插。
小楊的身體很耐造,遇強(qiáng)則強(qiáng),弄得越狠,小楊結(jié)實的身體也會反應(yīng)得愈加激烈,會讓人逐漸失去理性,快樂得想要再更發(fā)瘋一點。但他發(fā)現(xiàn),其實小楊自己是更愿意享受溫柔的性愛的。
現(xiàn)在,他低頭看。小楊的身體很放松地攤開著,陰莖半硬地甩動著,臉側(cè)向一邊輕輕地喘氣。
看起來好舒服的樣子。像主人手中乖順又渴望愛撫的小兔子。
真是可愛……可愛得要死。
他趴下去,把人攏在身子底下抱著,溫存地抱住了。只有下身在抬起落下地抽動。
楊廣生伸出手指輕輕觸摸他溫柔地律動著的腰線,聲音在他耳邊喃喃的:“小白,分開的時候,每次睡不著,我光想著你頂我的樣子都要發(fā)情得和春天來了似的,想你的腰,想你的大腿,想被你操。好想你呀……”
“知道了?!苯陌茁曇粲行耙院蠖佳a(bǔ)給你。”
楊廣生此時還不知道這話從這張認(rèn)真的嘴里說出來有多可怕。他笑了聲,手指指尖從腰線又滑到后面去,在江的尾骨上流連。江心白身子一顫,甬道里面的肉棒都跟著跳著粗了一圈。
那玩意兒就在楊廣生的身體里,當(dāng)然感覺得到。
于是這家伙又帶著那種讓人忍不住想搞死的眼神,勾起了嘴角。
……這是個什么上位者的壞習(xí)慣。已經(jīng)躺底下讓人給操透了,還不忘記作亂挑逗對方的敏感帶。江心白感覺一陣陣小電流從尾椎骨爬過他的會陰和陰莖,他又有想要射精的沖動了。
楊廣生的手指。
他看不見身后作亂那只,但看見另一只。手腕腱鞘以一個最好看的弧度,松松地垂在床邊,幾片粉色的指甲在床頭的燈光下發(fā)著潤澤的珠光。
他停了下來。
“嗯?”楊廣生很意外地看他。楊能感覺到他的粗度和硬度是快高潮了,沒想到他這時候能自己停下來。
“你是說今天晚上隨便我怎么弄。是吧?!?/p>
“噢。”楊廣生抬起下巴,“寶貝想好怎么玩了?”
“嗯。”江心白順過自己的褲子,把皮帶抽出來。楊廣生先是嚇了一跳,身上的皮子都緊起來,但江心白問:“可以捆起來做嗎?”
“……”楊廣生松了口氣。他還以為自己要被虐待了。他想起火車上江心白就捆過自己,還說小時候捆過別人,看來他還挺好這口。
小情趣而已,有什么不行。他笑著,欣然應(yīng)允:“我說了隨便你怎么弄,你就看著來唄。”
他舒展身體,擺出一個任君采擷的騷氣樣子。江心白看看他,又問:“你的胳膊還疼嗎。我想捆手腕?!?/p>
“沒事不疼?!睏顝V生把兩手對在一起伸給他:“這樣嗎?”
江心白看床四周,并沒有什么可以固定的柱子。他就把轉(zhuǎn)椅推過來放在床頭,讓楊廣生轉(zhuǎn)過去雙手舉過頭頂。然后他把楊的雙手捆在椅子上。
轉(zhuǎn)椅沉重,綁上以后對胳膊正在恢復(fù)期的楊廣生來說有點吃力了,但他沒說話。
“這樣行嗎。難受嗎?!苯陌讍枴?/p>
這個姿勢確實不怎么樣,他的頭只能枕到一半的床,向外仰著,胳膊也被拉伸拴住固定,整個人不得不處在一個不得不使力又用不上力的狀態(tài)。
“嗤……這話問的。”他挑著嘴角看著江心白,“你捆我難道是為了讓我好受嗎?壞蛋。”
“……”
江沒法兒回答這個問題。他看向小楊被捆起的兩只手腕。捆的位置有點粉色印痕出現(xiàn)了,兩只手對著,像是祈禱的樣子,又脆弱又美麗。
他在夢里這么干過楊廣生。這幾根手指會隨著呻吟聲張開或者握緊,表示求饒,或者是索求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