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完結(jié)章
后來回想起那天,只覺得做夢一樣。
一開始緊張,但逐漸的就忘記我面對的是直播間幾萬的人,面對的是各家新聞媒體。只看得見正前方的李鳴玉,他一直在專注地仰頭看我。
除了開始的第一句,之后我一直說得通順,沒有再卡頓。
直播結(jié)束后,我第一反應是跳下臺,顧不得會不會弄皺西裝,猛地抱住了李鳴玉,后知后覺地怕起來:“嚇死我了,我再也不要上了?!?/p>
李鳴玉被我撞得往后踉蹌了兩步,他扶住我的腰,嘴唇動了動,但只低聲說出:“謝謝你?!?/p>
這次直播的效果比我們想象中要好一些,微博熱搜和各大新聞頭條幾乎都被“章群”和“善方藥業(yè)”占滿。網(wǎng)上罵聲一片,善方的股價進一步下跌。
要扳倒一個大企業(yè),對我們而言幾乎是不可能的,我們所能做的只是口舌之爭,渺小、微弱、不值一提。
但在直播的第二天,章群的妻子舒儀主動向警方檢舉。
通過舒儀的話語,章群在南方的禁藥倉庫被一窩端。這下章群不再是名譽受損,面對的極大可能是牢獄之災,甚至死刑。
“她為什么會檢舉?”我不解,“他倆不是一丘之貉嗎?”
李鳴玉搖搖頭:“不是。她家里書香門第,為了嫁給當時一窮二白的章群,和家里決裂了,后來章群發(fā)了財,就開始找小情人。她沒能力管,對發(fā)生的一切事情只是冷眼看著,甚至有時候會幫章群做,不過出力部分很小,碰不到法律邊界?!?/p>
我問:“那對你呢?”
“她沒有阻攔過,”李鳴玉沉默了會兒,“不過她私下幫過我的忙。屬于交易往來,作為交換,我要聽他們的話?!?/p>
我好奇地問:“幫了什么?”
然而李鳴玉卻怎么都不肯說了,拉著我去打游戲,我于是很快把這件事拋在腦后。
直播曝光只是短暫的,很快我和李鳴玉就投入到了學校生活中,在路上偶爾有人會認出我來,但也只是多留意兩眼,影響并不算大。
周末如果有空,會一起回家住兩天。我和李鳴玉仍是睡兩個房間,有時候睡不著覺,我就會抱著枕頭偷偷跑李鳴玉房間里。
李鳴玉困得睜不開眼,本能地往后留出空,把我往懷里摟。
五月份的時候,我胳膊總算是好了七八分,不再會頻繁疼痛和腫脹,只是平時仍要多加注意。
從醫(yī)院回來,我和李鳴玉回了一趟之前住過的別墅。
是坐公交車時的偶然路過的,恍如隔世。仔細算算,距離離開這里,居然已經(jīng)過去了三個月。
“要回去看看嗎?”李鳴玉問,“我們的家?!?/p>
這四個字微妙的觸動,像是在世界的某處,我們有了個寄居所,我笑起來:“進去看看吧?!?/p>
里面的家具擺設(shè)并無什么不同,甚至我離開時沒有拼完的拼圖,還零散地放在茶幾上,甚至桌上的水果也是新鮮的,這給人一種錯覺,像是我從未離開這里。
我沒正形地倒在沙發(fā)上,指揮著李鳴玉:“來杯水?!?/p>
躺了沒一會兒,李鳴玉就把水杯遞了過來,都不用我自己拿,只需要湊到杯子邊喝就行。
我忽然想起什么,把手腕遞過去,故意問:“還要鎖著嗎?”
這話原本只是想逗他,但李鳴玉居然真的找了那副鎖鏈,把我的手困在身后,另一端固定在茶幾腿。我自食惡果,只能動腿掙扎兩下,但衣服還是被扒了個干凈,眼睜睜地看著他進入我。
空氣中很快響起撞擊的黏膩水聲。
李鳴玉像是第一次見我的身體,什么都新鮮,下身挺動的同時,嘴還要咬著乳尖,吮吸得發(fā)疼,弄得又紅又腫。
他平日里看著清瘦,但卻有腹肌,繃緊時格外明顯,我什么都沒有,一低頭就能看見平坦的肚皮,又不能用手擋著,一時有點羞恥:“不許看我,也不許咬,我又沒有奶水。李鳴玉!呃……你、你聽到了沒有……”
“為什么沒有?”李鳴玉不解地問。
我聲音斷斷續(xù)續(xù)的:“懷孕的才會有,我又不會懷孕……”
李鳴玉又問:“為什么不能懷孕?”
我羞恥得皮膚泛紅,蹬了下腿,腦袋暈暈乎乎的,居然真的回答了,聲音帶著哭腔:“我、我不是女孩,你快點射行不行……“
李鳴玉臉上出了薄汗,順著下頜線流下來,滴到了我的胸口上,癢癢的,他把著我的腰,很是認真禮貌地問:“那多射一點給你,會懷孕嗎?”
我剛要反駁,他突然快了起來,我徹底說不出話來,只知道哭了。
如他所言,李鳴玉翻來覆去做了好多回,他抽出時,里頭濃稠的精液朝外流,夾都夾不住,淌得腿根都是,我腿直哆嗦,只知道抽噎著說“我以后再也不跟你做了”。
清理完之后,我在臥室里一直睡到下午五點。
已經(jīng)快到夏日了,天邊有一點黃昏色彩,我不甚清醒地爬起來,四處看了眼,這才翻身下床,拖沓著步子去找李鳴玉。
他在廚房,我趴在門口問:“好像每次午睡起來,你都在做飯?”
“你睡太久了,”李鳴玉嘆了口氣,“哪有人睡四小時的午覺?!?/p>
我氣不過,偏偏又羞于啟齒:“誰讓你那個……那么久的,算了,不想跟你說了?!?/p>
“胳膊難受嗎?”
我下意識地回答:“不難受?!?/p>
前腳剛說完不跟人說話,后腳就接話接得飛快。我臉有點發(fā)熱,難為情地扭頭就走,身后李鳴玉說:“先去洗手,等會兒就吃飯了?!?/p>
我“哦”了聲,到底還是聽話去洗了手。
從衛(wèi)生間回來時,我忽然停住了腳步,看到了那間地下室,鬼使神差地走下樓梯,停在那扇門前。
我難以避免地回想起李鳴玉之前說過的話,油煙機的聲音很遠,周圍安靜,我伸手慢慢碰到冰涼的門。
隔著那扇門,我的手指觸碰到了年幼的李鳴玉在里面哭泣時,抓著門想要逃離的手。
我握住門把手,卻是聽到了咔噠一聲,門應聲而開。
地下室居然沒有上鎖?;蛟S之前也沒有,但我從來沒有試著打開過。
門縫里黑漆漆的,我無端害怕起來,硬著頭皮猛地推開了那扇門。很很淡的灰塵味道,什么都瞧不見,我慢慢朝里面走了兩步,摸索著墻壁,不知道碰到那里,光亮驟然鋪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