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哪戶有錢人家肯多收一個拖油瓶,不合法的灰色地帶,少一個人知道才安全,更何況,總不可能讓朱小天看著自己姐姐肚子一天比一天大,到時又該如何解釋,剛才男人也說了,弟弟必須留在這,一方面也好用他控制朱小清,只要弟弟還在他們手上,女孩就只能乖乖照做,老鴇早留了一手。
女孩既然已經(jīng)下定決心,就不會逃,只要1年時間,她就能解脫,就只要撐過1年??
“那你們打算怎么和小天解釋”,女孩問道。
“我們會和他說,其他分店需要你過去幫忙一陣子,只要你配合說法,他也只能相信”,老鴇笑了笑,這些她早就想好說詞,只要女孩同意,什么謊圓不過來,反正1年之后朱小清就回來了,小孩又懂什么呢。
朱小清點了點頭,要求老鴇再簽一張新的合同,白紙黑字確定會還她自由,最后畫了押,把自己賣了。
“爺,你全程都看到了,她是自愿的,我可沒有逼她,現(xiàn)在合同簽好了,人你看什么時候帶走,說好的錢??”,老鴇貪婪的看著男人,生怕他說話不算好,好不容易哄著女孩簽了賣身契,要是最后生意做不成,她可不干。
“嗯,過兩天我來帶人走,你收拾下吧”,男人丟下了這句話和裝有20萬的行李袋,人就離開,走到門口吐了口痰,心想要是最后功虧一簣,還不知道怎么交代,還好事成了,畢竟這一次的買家給的傭金特別大方。
錢,都不是問題,要是人選沒了,他才傷腦筋。
撥了通電話,男人和吳欣會報狀況“都搞定了,后天會把人送過去”,說完,掛了電話,男人上了車開到了市郊的廟宇,每次完事,他都習慣去拜廟,說是作賊心虛也好,又或者良心不安,每回都會去捐個香油錢他才安心。
“太太,人過兩天就送過來,您是安排她住哪里呢”,吳欣問道。
“嗯,順利就好,還記得紀家湖邊的那棟房子嗎,依山傍水環(huán)境舒服,適合待產(chǎn),送去那里吧,到時再安排好醫(yī)生去動植入手術”,莊心蕾手指敲了敲了桌子。
“對了,記得提醒先生這幾天去醫(yī)院一趟”。
“好的,太太”。
自從太太發(fā)生車禍之后,所有的事情吳欣都順著莊心蕾,她就像是一個機器人,完成所有交辦的事宜,對她而言,事情沒有對錯,只有怎樣才是對太太最好,現(xiàn)在太太想要孩子,她就得想方設法幫太太做到。
“太太,您今日還是得要復健,醫(yī)生說了,若是不堅持,腿就容易萎縮,您必須讓肌肉維持住,我會陪您一起的”,吳欣提醒道。
“我知道了,我去準備下,你先過去吧”。
等到吳欣離開,莊心蕾神色黯然,她拉開了袖子,面無表情的看著手臂上一道一道的割痕,輕撫著這些像蜈蚣爬行的傷口,這都是她用來提醒自己,身體還有感覺,自從雙腿失去了自覺,抽去了她大半的生氣,既然沒有勇氣死,那就只能傷害自己,這才能讓她覺得自己還活著,這些沒人知道,就連最親近的吳欣也不知情,每一次復健,她都像是死過一回,然后就會在手臂上刻上新的疤痕,證明又活過來一次。
身處黑暗中的人,往往只著眼于光,反而是處在光中的人們,卻只看到腳下的陰影,因為一個決定,從此羈絆兩個女人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