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中,蹲坐在石頭上的姜茶,伸長脖子看向不遠處的農(nóng)田,沒在里面看到農(nóng)作的兩道身影,便收回視線百無聊賴的揪起一根野草把玩起來。
他已經(jīng)站在這觀察了一天了。
這次需要拆散的是一對父子,其實嚴格說起來也不能算是父子,因為不是親生的,而且是在半途撿回來一起生活了還不到五年。
由于其中一個主角腦子出了點問題,在原本的劇情中兩人也會在很久后,在傻兒子恢復記憶后才確定關系,現(xiàn)在連超越世俗的感情都還沒產(chǎn)生,對姜茶而言是個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任務。
姜茶在山林里待了半個多小時,終于等來扛著鋤頭來田里農(nóng)作的兩人,他沒有立刻現(xiàn)身,而是繼續(xù)在山林里待著,直到太陽即將下山,農(nóng)作的兩個人也準備離開,才站起身朝著外面走去。
“人,人?!?/p>
聽到傻兒子嘀嘀咕咕的聲音,滿頭大汗的李大貴疑惑的抬起頭,順著傻兒子望著的方向看去,驚訝的發(fā)現(xiàn)真的有個衣服破破爛爛的人從山里走出來,他還沒看清那人的長相,就見對方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人,倒了!”
李大貴連忙放下鋤頭,大汗淋漓的跑過去,滿是泥巴的手推了推倒在地方的姜茶,“醒醒,醒醒?!?/p>
推了幾下沒有任何反應,李大貴猶豫了片刻,彎腰把‘昏迷’的姜茶打橫抱起,對好奇湊上來的傻兒子道:“富貴,把鋤頭拿上?!?/p>
“人!”
“爹知道他是人,去把鋤頭拿上,我們回家?!?/p>
姜茶整張臉都埋在了李大貴懷里,鼻腔里填滿了剛農(nóng)作完的汗味,他有些難受的屏住了呼吸,但很快就有徹底放松下來,讓自己看上去是真正的暈倒。
李大貴抱著人一路小跑回家,把人放到床上,從家里的大水缸里舀了一瓢冷水回來,看到李富貴正在玩弄別人的手指,連忙出聲喝止,“富貴!不許對別人動手動腳!”
李富貴收回手,可很快又再次抓著姜茶的手捏來捏去,一臉認真的看著端著冷水走近的李大貴,“人!軟軟的!”
“讓開?!卑焉祪鹤油频揭慌?,李大貴將姜茶扶起來,水瓢送到他唇邊試探著喂了口水,見姜茶竟然很配合的喝了口,驚喜的連忙繼續(xù)給他喂水。
喝了半瓢水冷水的姜茶實在是喝不下去了,靠在李大貴懷里裝暈裝了一會,被再次放到床上時,他輕吟著緩緩睜開眼睛。
醒了?
李大貴剛要開口詢問是否需要請大夫,就見眼前那雙漂亮到極點的眼睛里浮現(xiàn)出驚恐之色,剛才還乖乖躺在床上的人,頓時如驚弓之鳥的竄到床角。
“這是哪里?你們是誰?我,我是誰?”
李大貴驚訝的看著痛苦抱著腦袋縮在床角的人,遲疑的問:“你不記得了?”
李富貴也半趴在床上,眼巴巴的望著姜茶。
姜茶轉(zhuǎn)過頭看著眼前兩個男人,抱著腦袋痛苦的搖頭。
難道是摔倒時傷到了腦袋?
盡管家里條件不富裕甚至可以說是很貧窮,可李大貴還是為姜茶請來了大夫,等大夫診斷完,李大貴便將大夫請到了一旁,視線望著又驚恐縮到床角的人,低聲詢問,“他到底是個什么情況?”
“怕是腦子遭到撞擊,記不清以往的事情了?!?/p>
“那什么時候能好轉(zhuǎn)?要多久才能好轉(zhuǎn)?”
“好轉(zhuǎn)?”大夫搖搖頭,“腦袋里的事情最是說不準,恐怕是一輩子都好不起來,想不起往事了。”
確認了只是失去記憶也不需要抓藥來吃,李大貴付了診費,在門口站了許久才關上院門轉(zhuǎn)身回屋,看到傻兒子正趴在床上對著人家傻笑。
把人家嚇得不輕。
看著那張清洗后比尋常女人還要漂亮的臉,李大貴沉聲說:“問過大夫了,你身體沒什么毛病,只是失去了以往的記憶,恢復起來有些困難。你現(xiàn)在還能想得起什么?”
姜茶擰著眉苦思冥想了片刻,搖搖頭,“只記得我的名字叫茶茶,其他的都記不得了?!闭f完,小心翼翼的詢問,“你們是我的家人嗎?”
李大貴微怔,還沒來得及說話,趴在床上的李富貴就高興的大叫起來,“家人!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