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楠逸沉默了幾秒,才道:“是。”
“魏楠逸,你好樣的?!鳖檯柍姓Z氣冰冷,垂在身側(cè)的手已經(jīng)握拳青筋暴起,“你入朝十五載,應(yīng)知欺君之罪該如何論處?!?/p>
“是臣的過錯,請陛下責(zé)罰。”
聽出魏楠逸對床上之人的維護,顧厲承眼神更加冰冷,轉(zhuǎn)身走到魏楠逸面前,一腳將跪在地上的魏楠逸踹翻,冷笑道:“朕自然要責(zé)罰,至于責(zé)罰誰、怎么責(zé)罰,輪不到你來插嘴?!?/p>
魏楠逸爬起來重新跪好后,再次一磕到底,“臣知錯?!?/p>
每次看到魏楠逸這副恭敬不肯逾越半步的模樣,顧厲承縱然無奈卻也接受,他總覺得還有足夠的時間慢慢來,可如今他竟膽大包天到在皇宮內(nèi),在他眼皮子底下和另一人行茍且之事。
顧厲承怒火滔天,又狠狠踹了魏楠逸一腳,沒再多說一句話,快步離開。
怕再待下去會忍不住把那對奸夫淫夫殺了。
顧厲承兩腳都踹在魏楠逸肩膀上,力道大到直接將他踹的骨頭錯位,劇痛讓魏楠逸俊臉上都是汗,可他一直跪到再也聽不到顧厲承的腳步聲,才伸手將錯位的骨頭掰正回來。
顧厲承的行為跟預(yù)料中的結(jié)果一樣。
想到方才顧厲承怒火滔天的模樣,魏楠逸無聲地嘆了口氣。
君臣有別。
無論有沒有跟乖乖做到那一步,他都不可能跟顧厲承有結(jié)果。
縱然顧厲承對他一片赤誠,可他的朝臣他的子民,天下人都不會接受當今天子和一個男人成親。
魏楠逸擦干凈臉上的汗,起身走到床邊,將睡得一無所知的姜茶抱進懷里,嗅著他身上淡淡的清香,心中的擔(dān)憂在此刻瞬間抵達了頂點。
他不怕死不怕受刑,可乖乖怎么辦?
魏楠逸將上半身的重量都壓在了姜茶身上,高挺的鼻梁更緊密的貼著散發(fā)著清香的肌膚,他知道顧厲承既然看了他的信,回來后沒有對乖乖動狠手,那之后自然也不會下狠手,可……一番折騰肯定無法避免。
次日天還沒亮,早早睡著的姜茶就醒了過來,眼睛都還沒睜開就往魏楠逸懷里擠了擠,準備再稍微瞇一會,頭頂傳來了魏楠逸的聲音。
“乖乖,醒了就起來吧?!?/p>
“還沒醒?!苯枞鲋鴭膳赖轿洪輵牙?,臉貼到他脖頸上依賴的蹭了蹭,“困?!?/p>
魏楠逸摟著姜茶的手,大掌無意識在他后腰揉著,“陛下回來了,他今日可能會召見你。”
還在蹭著魏楠逸脖頸的姜茶瞬間僵住,滿眼驚慌的抬起頭看向魏楠逸,可黑暗中他什么都看不到,便更加驚慌了,“陛下會,會砍我的頭嗎?”
“不會?!?/p>
姜茶瞬間放松下來,“那我不怕!”
“他……”魏楠逸猶豫了片刻,還是繼續(xù)說道,“他會用別的方法折騰你。”
“只要不砍頭我就不怕?!?/p>
聽到姜茶嘀嘀咕咕的說著只要能給他生寶寶,其他的都不怕的話語,魏楠逸眼神復(fù)雜的抬手按住姜茶的后腦勺,將他緊緊抱在懷里。
雙臂摟著的力道很重,卻處處都透著珍惜的意味。
姜茶提前起來洗漱穿戴整齊,天剛亮就被顧厲承身邊的大太監(jiān)帶走。
前去見顧厲承的路上,姜茶內(nèi)心還是很緊張的,畢竟順利完成三個位面的任務(wù)才能得到一次復(fù)活機會,而現(xiàn)在他手里就兩次復(fù)活機會,可面對的……卻是世間最尊貴的帝王。
呼……
姜茶默默調(diào)整著呼吸,將所有有可能會發(fā)生的情況都在腦海中過了一遍,低眉順眼的跟著大太監(jiān)來到了御花園,順利見到了顧厲承。
劍眉星目、一身貴氣。
姜茶立刻進入狀態(tài),哆哆嗦嗦的在顧厲承面前跪下,“奴,奴婢見,見過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p>
許久沒有聽到任何聲音,姜茶也不敢抬起頭,整個人都跪趴在地。
顧厲承隨手將把玩著的茶盞砸在姜茶面前,飛濺起的碎片恰好擦過姜茶的手背,在上面留下了一道很淺的傷口。
“下去?!?/p>
周圍伺候著的宮女太監(jiān)連忙低著頭退出去,偌大的御花園便只剩下了姜茶和顧厲承。
“抬起頭?!?/p>
姜茶臉色蒼白的把頭抬起來,和顧厲承對上視線的瞬間便慌亂的垂下眼眸。
而看到他臉的顧厲承臉色更加陰沉,起身走到姜茶面前,掐著他的兩腮將那張臉抬起來,視線落在他破了皮還沒好徹底的下唇上,聲音發(fā)冷,“膽子不小。”
被用力掐著兩腮的姜茶,疼的眼淚都出來了,他根本沒法說話,只能被迫的和顧厲承陰沉的雙目對視。
“假扮太監(jiān)穢亂宮闈,欺君之罪當誅九族?!?/p>
姜茶猛地瞪大了眼,唔唔著想要求饒,可掐在他兩腮的手如同烙鐵般,無情剝奪了他說話的權(quán)利。
顧厲承冷漠的看著徒勞掙扎的姜茶,視線再次掃過他下唇上的傷口,想到那是被魏楠逸咬出來的,便怒火滔天的一把將人推倒在地。
“脫衣服?!?/p>
姜茶的手心直接按在了茶盞碎片上,扎進肉里的碎片讓他疼的眼淚直掉,可面對著無情的帝王,他根本不敢喊疼,雙手發(fā)抖的連忙解開腰帶,一層層剝掉身上的衣服,露出布滿曖昧痕跡的身子。
被魏楠逸吮出來的吻痕已經(jīng)變淡了,可從那些變淡的痕跡中便能看出當時的激烈。
顧厲承直接捏碎了又一個茶盞,掌心被碎片扎破也無知無覺,自虐般的低吼道:“繼續(xù)脫。”
當姜茶赤身裸體跪在面前時,顧厲承看到他大腿上都有吻痕,很想張嘴狂笑,心臟傳來的刺痛卻讓他發(fā)不出半點聲音。
信上怎么說的?
醉酒失德?
醉了還能硬起來,還能在人身上吮遍吻痕?
魏楠逸!你就打算用這種方式來逃離朕?
“呵呵?!鳖檯柍兴械呐鸲蓟癁榱诉@兩聲冷笑,將桌子上的錦盒丟到姜茶面前,“打開?!?/p>
姜茶的視線被眼淚模糊了,他也不敢抬手擦,就這樣模模糊糊的用滿是鮮血的手摸到錦盒,手掌發(fā)抖的將其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