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寢宮,密室之內(nèi)。
謝懷瑾渾身是傷,雙手被鎖鏈高高掛起,跪于身穿龍袍的男人面前。
哪怕那男人手上正拿著火紅烙鐵,他也依舊面無表情,連正眼也不曾瞧過去一次。
他越是這樣,謝允就越是氣憤,幾步?jīng)_上前,一把抓著他的頭發(fā)強(qiáng)迫他將臉抬起,手上滾燙的烙鐵隨即就要落下。
謝懷瑾仍舊沒有波瀾。
只一雙天生瀲滟的眼平淡的望著他,眼下那粒紅痣明明沾染了臟污血跡,卻仍舊讓人不敢直視。
和他母親如出一轍。
謝允怒極,丟了烙鐵拿起一旁的鞭子隨手抽了過去,罵道:“你也這樣看我!你也瞧不起我是么!我是你父親,你憑什么瞧不起我!”
謝懷瑾咽下一口血沫,聲線冷淡:“父親?你自己問問,你的所作所為,配被稱為父親么?”
“我如何不配!??!”謝允一腳踢翻火爐,喘著粗氣指著他鼻子道:“你娘從小虐打你多次,也未見你說她一句不配!??!”
他如何不氣,東西一丟他便疑心謝懷瑾,只稍加試探,說寢宮失竊,好在他娘親的畫像沒丟,謝懷瑾便冒險(xiǎn)再次潛入。
是他不知道這是陷阱么?不,他清楚的很,但為了那萬分之一可以拿到畫像的可能,還是來了。
謝允又甩過去一鞭:“你到底把東西放哪里了!”
謝懷瑾又沒了聲音。
這五日他幾乎就沒說過幾句話,哪怕被打的鮮血淋漓也未吭一聲。
他就這樣,安安靜靜的,嘲諷般沉默著,任由謝允發(fā)著瘋。
密道門開了,一絲光亮短暫的透了進(jìn)來,來人小聲同謝允說了什么,隨即又離開了。
下一秒,謝允哈哈大笑起來:“阿瑾啊,朕再給你一次機(jī)會(huì)?!?/p>
“你那新婚妻子已被軟禁在宮中,你是交出卷軸,還是讓她也和你娘一樣死在大火之中呢……朕很好奇,你會(huì)怎么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