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江眠拎著琴盒剛推開門，秦勁就從402走出來，看起來像是專門在等她：“你想去看葡萄樹嗎？我現(xiàn)在帶你去樓頂?！?/p>

江眠昨晚沒怎么睡，腦袋暈乎乎的，說：“不去了，我要去電視臺?！?/p>

“我也去電視臺?！鼻貏耪f，“你坐我的車去。”

說著，不由分說接過她手里的琴盒，轉(zhuǎn)身往樓下走。

下樓坐進(jìn)車?yán)?，密閉的空間里只有他們兩個人，確定沒人能偷聽，秦勁神神秘秘地說：“我覺得是這本書的安排?！?/p>

江眠扣好安全帶，頭頂冒出一個大大的問號：“？”

難道我又跟不上神經(jīng)病的節(jié)奏了？

“你去電視臺錄制節(jié)目，我也去錄節(jié)目?！鼻貏诺拇笳莆站o方向盤，過了會兒，說：“男女主角每天都能偶遇無數(shù)次。”

這句話說出來，掌心出了一層濕汗。

江眠笑起來，說：“是喔。”

早晨的陽光透過車窗，鉆進(jìn)她的酒窩里。

秦勁瞥她一眼，問：“你不生氣了？”

“生什么氣？”江眠側(cè)過臉看他。

秦勁說：“霍承司是男二這件事?！?/p>

江眠看著他，問：“你還覺得他是男二嗎？”

秦勁堅(jiān)持原則不動搖：“是?！?/p>

江眠躺回椅背上，說：“那就是吧?！?/p>

秦勁如釋重負(fù)：“論文你看過了？”

“還沒?！苯哒f，“晚上回家再看。”

秦勁看看她，又問：“你吃早飯了嗎？”

江眠閉上眼：“吃過了?！?/p>

其實(shí)她沒吃，但她怕說出來，會被秦勁教育不吃早飯等同于慢性自殺。她現(xiàn)在頭暈?zāi)X脹，沒胃口吃東西。

秦勁見她閉著眼假寐，一路沒再發(fā)出聲音。

從古河街到電視臺不到半個小時的車程，她居然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秦勁正坐在駕駛室看報(bào)紙。

“到電視臺了？”江眠問，“我睡了多久？”

秦勁看手腕上的表盤：“十八分鐘?！?/p>

“到電視臺我又睡了十八分鐘？”江眠驚呼，“你怎么不叫醒我？”

“時間還早。”秦勁合上報(bào)紙，一本正經(jīng)地說，“如果到錄制時間，我肯定會叫醒你。”

江眠：“……哦。”

今天搭秦勁的車，所以就算多睡了十八分鐘，也比平時早到。還有時間去吃個早飯。

下車的時候，秦勁叫住她，問她什么時候下班，他說他這段時間都要在402住，可以和她一起上下班。

“電話。”江眠掏手機(jī)，“我昨天就想要你的電話號碼，結(jié)果被你打岔，忘記了?！?/p>

秦勁報(bào)電話號碼：“138……”

江眠存好電話，說：“我給你發(fā)一條短信，你收到后存我的號碼?！?/p>

秦勁：“嗯?！?/p>

江眠圖省事，發(fā)了個句號過去：【?！?/p>

嗡嗡——

秦勁的手機(jī)進(jìn)來一條短信。

他打開收件箱，盯著被他TD過的“垃圾廣告”，皺眉：“我怎么退訂不了？”

江眠突然有一種不祥的預(yù)感。

她歪著腦袋去看秦勁的手機(jī)。

為了方便她看，秦勁把手機(jī)屏幕朝向她。

直板手機(jī)，古老的按鍵鍵盤占去整個機(jī)身的三分之二，剩下的三分之一還不全都是屏幕。屏幕大小也就兩個礦泉水瓶的蓋子那么大，不能再多。屏幕上泛著古老的綠油油的微光。

江眠費(fèi)了半天勁，才看清屏幕上的字，確切地說不是字，而是一個標(biāo)點(diǎn)符號。

【?！?/p>

老古董手機(jī)，聊天框只顯示對方一條短信。秦勁退出內(nèi)容是一個“句號”的短信頁面，重新進(jìn)入到收件箱，找到一個長短信給她看：“就是這條垃圾廣告?！?/p>

【新晉拳王叫什么名字？請按1鍵回答。新晉拳王叫什么名字？請按2鍵回答。新晉拳王叫什么名字？請按3鍵回答?！?/p>

江眠：“……”

江眠：“被你退訂的垃圾是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