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宴臣習慣呆在安靜和黑暗的環(huán)境里,五彩斑斕的蝴蝶和寂寥無人的夜色會陪伴著他。
他不覺得孤獨,反而會感覺安心。黑沉沉的深夜里,沒有人會向他投來各色的目光,他可以放松下來做自己,獲得短暫的安寧。
——但這絕不包括失控的、難以預料的性愛。
孟宴臣這人克制慣了,即便喝醉了也通常不會讓自己醉到不省人事。他明明記得他叫了代駕,上了車,按理說,他現(xiàn)在應該回到了自己家,而不是在一個陌生的地方。
不僅陌生,而且危險。
起初,他以為自己被綁架了。鞋底悄悄蹭到地面時,粗糙的觸感和沙石般的顆粒感,明示著這絕對不是他熟悉的任何地方,倒像是什么廢棄的工地和大樓。
有風從毫無遮攔的窗口吹進來,微微拂起孟宴臣的發(fā)絲。他冷靜地側耳聽著,昏沉的大腦艱難地思考,整個人好像被分成了兩部分,一半在酒精的麻醉里遲鈍混沌,另一半漂浮在意識之上,分析著當下的處境。
他的眼前一片黑暗,睜開眼也什么都看不到。再深的黑夜,也不是這種視野。有什么厚厚的東西壓在了他的雙眼上,大約是——眼罩?
嘴里被塞了圓圓的東西,金屬的質(zhì)感,光滑冰涼,壓在舌根上,堵塞了所有語言的出口,甚至因為體積太大,而導致呼吸都有些艱澀。
孟宴臣慢慢地深呼吸,聞到了皮革和水泥的味道。
他好像被綁在一個椅子上,雙手被手銬銬在兩側,稍微一掙,手腕的肌膚就被磨得生疼,沒有什么多余的活動空間。
雙腿被分得很開,腳腕同樣銬在兩邊,動彈不得。屁股和大腿挨在椅面上,出奇的冰涼,好像他沒有穿褲子似的。
不對!他真的沒有穿褲子!怎么會?哪有綁匪脫人質(zhì)褲子的?對方圖什么?通過侮辱他來逼他的父母不要報警盡早交贖金?
可笑!這可是到處都是監(jiān)控的法制社會。綁匪不會以為他能順利拿到錢逍遙法外吧?那也太蔑視律法了。
眼罩,口伽,手銬……對方做的準備確實很充足,他現(xiàn)在目不視物,口不能言,沒有任何逃跑的機會,所能做的似乎只有等待。
孟宴臣上半身西裝革履,下半身卻赤裸裸的,這種極致的反差,或多或少讓他覺得難堪和羞恥,但他勉強自己沉得住氣,等待轉機的來臨。
但他沒有等到轉機,反而等到了不可思議的性虐。
有什么東西從椅子中間冒了出來,涼絲絲的,堅硬如鐵,像雨后的春筍噌噌長高,在孟宴臣猝不及防的反應里,擠開幽深的臀縫,撬開緊閉的后穴,一寸寸插了進去。
什么東西?發(fā)生了什么?他悚然而驚,被酒精麻醉的大腦突然電閃雷鳴,被這突如其來的劇烈疼痛攪亂了所有感知。
那根東西又粗又長,勢如破竹,帶著可怕的力道狠狠地插進了緊澀的腸道,一瞬間爆發(fā)的痛楚猶如火焰灼燒,逼迫他悶哼一聲,連死死地咬緊牙關都做不到。
短短的一兩秒,仿佛因為苦痛而被拉長了無數(shù)倍。冷汗涔涔而下,打濕了孟宴臣烏黑的眉睫。即便如此,他居然也沒有發(fā)出很大的動靜,只是下意識攥緊了雙手,指節(jié)被用力繃得發(fā)白,修剪得很好的指甲深深地嵌進了他自己的掌心。
你看這個人,明明疼得全身都在發(fā)抖,可是卻不肯示弱,也不肯叫出聲來,依然勉強著,再勉強,把自己逼到崩潰的絕境,仍舊試圖維持表面的自尊和體面。
他越是如此隱忍,越讓人想逼他露出更多的表情,就像撬開珍珠蚌的外殼,把柔軟生澀的蚌肉和更深處隱藏的珍珠全都露出來,捏在手里肆意把玩。
難以形容的痛苦如層層蛛網(wǎng),困住了疲倦的男人,濕漉漉的汗珠粘在柔滑的襯衣上,后背的脊骨繃得緊緊的,四下延伸的骨骼也像是一只被釘死在墻上的蝴蝶。
孟宴臣呼吸凌亂,后知后覺地意識到發(fā)生了什么。
油然而生的荒謬之感,就像他在聽說自己寶貝了二十年的女孩子為了一個外人要和家里決裂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