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石紅的酒液在透明的杯子里晃動,絢麗的色彩和馥郁的葡萄果香迷惑著林默的感官。
聞起來很好喝的樣子。林默沒忍住誘惑:“那就來一點好了。謝謝?!?/p>
殷銳澤給林默倒了酒——這好像是頭一次,頓時讓林默有了一種古怪的感覺。
——好像真的在約會。
葡萄酒入口綿柔,酸酸甜甜的,絲絲滑滑地流淌過他的舌頭,好像趁口腔不注意就滑進了他的喉嚨里。曼妙的香氣在他口中綻開,醇厚悠長,仿佛葡萄、桑葚和黑莓的果香融匯在一起,加上烘烤出來的面包香氣和橡木桶純天然的味道,不知不覺地讓人迷醉。
和白酒的刺激不同,因為度數(shù)低,味道酸甜,林默反而就著美食,無意識地喝了不少。
殷銳澤沒有提醒他,愉快地和林默碰杯,一起享用晚餐。
對他來說,和什么人一起吃飯,直接決定了這頓飯好不好吃。美中不足的是,林默一直低頭忙著吃,缺少一點親密的互動和交流。
“好吃嗎?”殷銳澤也這樣問。
“好吃。”雖然法餐分量太少了,但每道菜都做得跟工藝品似的,既好看又美味,林默吃得很滿足。
甜品上桌之后,殷銳澤圖窮匕見,微微一笑。
“嘗嘗看,比你的前男友做得如何?”
可惡,吃飯的時候不要問這種奇怪的問題??!讓他還怎么心無旁騖地吃吃吃?
林默莫名緊張起來,勺子舀著心愛的甜品,眼巴巴地頓住了,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殷銳澤忍俊不禁:“算了,你吃吧?!?/p>
明明已經(jīng)是林默大學時候談的戀愛,他卻總有點耿耿于懷,患得患失。
這很不應該,殷銳澤沒有這個立場,也沒有必要去糾結(jié)那么久之前的事情。
他反思了一下,反思無果,還是介意。
等林默一口接一口地把那甜點吃完,殷銳澤也悶悶地喝了半瓶酒。
“……都很好吃?!绷帜詈蟠蚱屏藢擂蔚某聊?,“只是他知道我喜歡橘子,所以會多灑一點碎碎的橘子皮?!?/p>
“下次可以提前和廚師說一聲?!?/p>
林默似有似無地笑了一下,為殷銳澤的較真。
“這莫名其妙的攀比之心從何而來?”
“現(xiàn)在你的戀人是我。我當然不想輸給他?!币箐J澤擲地有聲。
“沒有什么可比性吧……”林默小聲道,“就像獵豹和白鶴一樣,根本沒有人會拿他們相提并論的?!?/p>
“哼?!卑翄傻目偛靡馕恫幻鞯睾吡艘宦暋?/p>
這就是還在不高興了,林默一眼就能看出來殷銳澤的潛臺詞。他并不擅長哄人,但擅長和殷銳澤相處,順毛擼就是了,對方吃軟不吃硬。
“殷總要是不高興,我以后就不提他了。”林默本來也沒想提。
“我有這么小氣嗎?”
有啊,當然有。林默瞅著他的臉色,沒有回答。
“你打算一直這么叫我嗎?”殷銳澤自知理虧,馬上換了個不理虧的話頭。
“欸?”林默一愣,才意識到稱呼的問題?!澳?、那怎么叫?”
“親我一口,我就告訴你?!?/p>
“公共場合……”林默的臉肉眼可見地漲紅了。
“我包場了?!币箐J澤打斷他,臉色多云轉(zhuǎn)晴,愉悅道,“過來?!?/p>
林默環(huán)顧四周,確定沒有多余的人,才忐忑地轉(zhuǎn)過餐桌,猶猶豫豫,趕鴨子上架似的,啄了一口殷銳澤的臉。
幾乎就在同時,林默的后腰一緊,身體在驟然的力道中前傾,跌坐在殷銳澤腿上,被堵住嘴,渡了一口葡萄酒。
“唔……”林默呼吸一亂,臊得臉頰通紅,倉促之下想推開殷銳澤站起來,卻被摟著腰掙脫不開,只能被撬開唇齒,在濃郁的酒香里,迷失在深深的吻里。
他本身青澀純稚的味道被酒香覆蓋,殷銳澤著迷地挑逗著林默的舌頭,放肆地舔弄騷刮著口腔里每一個角落,卷著無措的舌尖,盡情地吸吮。
林默被吸得舌根發(fā)麻,逐漸喘不過氣來。他推拒的手抵在殷銳澤胸口,對方鍛煉得很結(jié)實的胸肌就在他掌心,有力的心跳加快著,震動著林默的心。
男人身上的木質(zhì)香氣和葡萄酒香混雜在一起,在漫長的激吻里將林默圍繞,浸染著他的感官。
林默的心撲通撲通亂跳,不知是因為緊張羞澀,還是某種荷爾蒙或者腎上腺素飆升。
來不及吞咽的酒水從他們交纏不清的唇舌間滑落,曖昧到了極點。
林默臉上火熱,眼底濕漉漉的,像是落在水里的琥珀,濺起動人的漣漪。
溫香軟玉在懷,殷銳澤自然硬了。林默察覺到了屁股底下硬邦邦的是什么,嚇得魂都飛了。
“別、別在這里……唔……殷……”林默急得語無倫次,生怕殷銳澤在這就要了他。
以總裁為所欲為的性格來說,不是沒有可能的。
“叫聲老公聽聽,我可以暫時放過你?!币箐J澤意猶未盡地舔舔林默的唇,把炸毛的貓按在懷里,故意用挺拔的性器去磨蹭林默的屁股,嚇得他六神無主。
“我……”
“叫不叫?不叫的話我可就不客氣了。我喜歡你騎乘……”
林默連耳朵都紅了一片,不得已勉強出聲:“老、老公……”
說好的不愛勉強別人呢?混蛋,又在勉強他!無恥下流的資本家!林默氣呼呼地在心里罵殷銳澤,臉燙得快燒起來了。
“這個稱呼我喜歡?!币箐J澤低笑,“看在你這么乖巧的份上,獎勵你車震吧?!囎樱偛皇枪矆龊狭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