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身信息量就很大。

章若彤找他應(yīng)該是真的，也能解釋楚則的情緒為什么透著陰沉，他想拍視頻應(yīng)該也是真的……至于楚則為什么這么言聽計從，蘇桐不知道，或許是因為愛，或許是他有更深的謀劃。

他今天來這么一出，一來是為了章若彤和陸沉舟那邊的謀劃；二來，可以試探晏禮的情況；三來……

也是在試探她。

因為這段話最關(guān)鍵的是，不管從楚弈的角度，還是從五歲小則的角度，這些前因后果都能說得通。

楚則這是懷疑她了。

懷疑她有能分辨他是誰的辦法、懷疑她知道他恢復(fù)了……他偽裝成楚弈，表現(xiàn)出的閃避和不自然，除了本身厭惡她外，還是刻意留下的破綻。

而她剛剛，大意了。

蘇桐也是第一次面對偽裝成楚弈的楚則，再加上這是楚則恢復(fù)理智后、他們第一次真正正面對上，那天插一刀不算，畢竟不是單獨(dú)相處。

蘇桐內(nèi)心深處總覺得楚則還是喊她“mama”的小則，好糊弄，好欺騙，實(shí)在不行以愛為名。小則不發(fā)瘋時，還是對她很好的。

但她卻忘了，當(dāng)初和楚則交鋒時，才是最費(fèi)心眼子的。

五歲小則和楚則果然是不一樣的，她想讓他做刀，也不太容易啊，畢竟刀刃鋒利，容易誤傷。

……

面前的女人穿著一件白裙子，身上裹著亂七八糟的白紗，騎坐在另一個男人身上，姿態(tài)曖昧，剛剛還巧笑倩兮，現(xiàn)在卻沉默著垂下了頭。

楚則靜靜讀秒，心里冷笑不斷加深。

他一開始確實(shí)沒有太懷疑蘇桐，畢竟在他印象里，蘇桐膽小愚笨，不可能敢戲耍他。

可幾次被質(zhì)疑的問“楚弈你怎么了”，尤其每次，當(dāng)他做出更偏向“楚則”的言行時，蘇桐總會不自覺多看他兩眼。還有她踹他的動作，以及事后觀察他反應(yīng)的舉止……

普通人偽裝失敗，可能會自我懷疑，甚至慌亂不安。但對楚則來說，第一次察覺蘇桐的異樣時，他就開始故意展露更多的異樣。

原本他以為，蘇桐分辨他和楚弈，是靠直覺或者觀察。

現(xiàn)在卻基本確定，蘇桐有別的手段，應(yīng)該是一些出人意料、卻百分百精準(zhǔn)的手段。而且，蘇桐極有可能，知道他恢復(fù)了。

如果是這樣，那她那天的表現(xiàn)，那一刀！

心底的郁氣翻滾，讓他越來越低沉。

是不是都沒關(guān)系，寧可錯殺不可放過，死人才是不會亂說話的存在。

當(dāng)然，在此之前，他還需要蘇桐發(fā)揮最后的價值。

……

蘇桐抬眸一看，嚇了一跳，好感度什么時候回到30了？甚至還更高了。

以她對楚則的了解，只有對于下場既定并且凄慘的人，才會如此寬容。

但她也不慌。

蘇桐怔了足足十幾秒，才幽幽道：

“又不是啊……”

在楚則反應(yīng)過來前，她瞪他一眼，語氣變得隨意起來：

“你能不能成熟點(diǎn)，不要三番五次玩這種把戲了。知道直接裝成楚則會被我認(rèn)出來，現(xiàn)在就開始裝成楚則裝作你，你玩俄羅斯套娃呢？是，很像了，一次比一次像，但有什么用呢？”

“還有章若彤和陸沉舟的事，為什么不能直接和我商量？我之前都跟你說過幾次了，我不在乎，還希望他們在一起，那件事你也知道，還這樣疑神疑鬼試探，不會是你對章若彤余情未了吧？”

蘇桐臉上一半失落，一半怒氣，一股腦說完后，這次壓根連多余的眼神都不愿意給對方。

她反手打開攝像機(jī)，又將絲巾蒙在眼睛上。

“說吧，怎么拍？”

又過了片刻，指尖微顫，似乎有點(diǎn)拉不下來臉，卻又頗為期待：

“你還是用他的聲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