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何時上朝,只看他的心情,又或者,朝中真的有什么著急的大事。
慕非魚面色如常,只是眸中暗影劃過,沒留下痕跡。
垂眸自然地收回了手,彎腰進了馬車,“那大人接下來要去哪兒?”
卻沒等到承桑景回答,他微微蹙眉,將幃帽摘下放在了一旁。
抬眼卻見承桑景正一手抓緊了自己的心口處,一手抓住了座上的墊子,因著用力的關(guān)系,指尖都泛出了些紅意,白凈的額頭上滲出了些細汗,黛眉輕斂,紅唇也失了幾分血意。
似是被茫茫雪地獨立著的寒松,驚鴻一場又自顧寒涼,拒人于千里之外。
“你怎么了?”
第13章
承桑景輕咬了咬牙,“讓紀(jì)塵過來?!?/p>
慕非魚剛掀開車簾,紀(jì)塵就將藥瓶塞到了他手里,“給大人一粒,讓大人服下?!?/p>
慕非魚只是倒了一粒藥的功夫,承桑景就已經(jīng)沒了意識。
他喊了喊人,昏迷似乎也不能減輕痛苦,沒了意識的人還是微斂著眉,只得強行將藥塞進了承桑景口中。
那藥的苦味在他打開瓶子的時候就已經(jīng)讓他忍不住斂眉了,昏迷的人卻沒有排斥的意思。
慕非魚分出了抹靈力,探了探承桑景的經(jīng)脈,只是承桑景現(xiàn)在的狀況和他先前探的一樣,找不出來有什么問題。
他斂了斂眉,將靈力聚攏到了自己手中,撫平了承桑景的眉。
睡著的人老老實實的,沒有要亂動的意思。
承桑景方才只是靠著角落坐下,昏迷以后也只是靠著車的角落。
慕非魚剛準(zhǔn)備給人換個姿勢,讓他躺的舒服些,剛碰到承桑景,手腕就被人拽住了。
只是承桑景并沒有醒,拽著他的手腕的力氣也沒有少半分。
這力氣,可是拽仇人的。
慕非魚動了動手腕,卻掙脫不開,他斂了斂眉,明明吃藥都沒什么意見的人,如今卻睡的極不安穩(wěn)。
見狀慕非魚也不打算強行掰開,稍稍思索了片刻,他在承桑景身側(cè)坐下,動了動指尖,讓承桑景靠在了他的肩頭。
嗯,就當(dāng)是今天惹他生氣的賠禮好了。
手腕上的力漸漸松了,慕非魚垂眸看了看,承桑景拽了他半天,他的手腕還沒事,承桑景的指尖卻已經(jīng)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