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什么關系?”
承桑景微微側(cè)頭,單手靠在座邊的扶手上,撐著臉頰,比往日多了幾分隨意慵懶,“你在用什么身份問我這個問題?”
慕非魚一噎,面上卻沒有半點不自然,“大人想讓我用什么身份問?”
承桑景只是揚了揚唇,沒說什么。
早在他還沒回南鄴國之前,就已經(jīng)清楚,他這身皮囊足夠讓不少人鬼迷心竅了。
只是到了如今,他依舊厭惡因為這身皮囊而起的關系。
所以他不會問慕非魚是因為什么而對他起了興趣,免得心情不好將人提早殺了。
即使有意將慕非魚這條瘋?cè)柕穆犜捯恍?,他也不屑于刻意做些什么?/p>
他會看著這人一步步走向沒有回路的深淵。
到那個時候,他才會考慮要不要將人留在身邊。
慕非魚沒等到承桑景回答,斂了斂眉,他是不是該去查查,承桑景過去都招惹過些什么爛桃花?
承桑景抬手將慕非魚手中的奏折拿了過來,和其他已經(jīng)看過的奏折放到了一起,“等下我去上朝,你可以在宮外等我,紀塵會帶著你認識一下周邊的路?!?/p>
慕非魚見他堂而皇之的轉(zhuǎn)移話題有些莫名的不高興,卻也沒再說些什么。
路程本就不遠,沒多久就到了,承桑景下車以后也沒再耽擱,就直接朝皇宮走去。
紀塵看了看從車上跳下來的慕非魚,垂頭算做恭敬,“慕公子,大人已經(jīng)吩咐過了,我會給您帶路,還有,大人讓我把這個給你?!?/p>
他邊說邊拿出了一個黑色的幃帽。
容瀛族的人走在街上,免不得要聽些閑言碎語。
和那些人爭執(zhí),也只是浪費時間而已。
慕非魚并沒有立即回他,反而微微瞇眼,看著正朝宮內(nèi)走去的人。
皇宮院墻高立,層層深入,壯麗也威嚴,暖陽依附在墻檐之上,卻只添了幾分蕭索肅穆。
大約是沾染了那正朝里面走的人身上的清冷。
好似是因為不喜南鄴國那殷紅的朝服,承桑景依舊著了套淺色的華服,銀紋落上些暖陽,綻開了五彩的華光,大約也還算看重上朝,所以頭環(huán)換成了黑色。
那人走的不緊不慢的,卻好似讓四周都成了陪襯。
回過神來的慕非魚微不可見的斂了斂眉,轉(zhuǎn)而看向了紀塵,“知道了?!?/p>
紀塵也不介意,也不關心慕非魚的反應,遇到該介紹的就介紹,沒有要介紹的就安靜走路。
慕非魚不緊不慢的跟在他身上,看起來并不感興趣,卻也都聽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