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引來不少人側(cè)目,只是少有人來談話,承桑景在朝堂上的人緣莫名的不好,奈何他身居高位,實在避不開的才會彎腰向他行個禮然后匆忙離開。
慕非魚不由得輕笑出聲,“大人好像不是很討喜。”
承桑景稍稍偏頭看了他一眼,“彼此彼此?!?/p>
或許是久居高位堆砌出來的矜貴慵懶,承桑景說話向來帶著些不緊不慢的意味,因著偏冷的音色,總是帶著些旁人勿近的疏離,又因為久病不愈的緣故,帶出來的憂郁平靜似是不可察覺的軟意,只是這人說出來的話,卻從來讓人高興不起來。
第4章 死罪
慕非魚輕揚了揚眉,沒有應(yīng)聲,這里雖然沒有人能將他怎么樣,卻也沒有自找麻煩,過于招搖的道理。
剛到大殿,立在殿門口的太監(jiān)就已經(jīng)朝殿內(nèi)高聲傳到,“丞相大人到?!?/p>
殿內(nèi)的歌舞聲戛然而至。
殿內(nèi)的大臣早就已經(jīng)坐好了,溯宇國的使臣也早早就入座了,承桑景完全沒有說些什么的自覺,慢悠悠的朝自己的座位走去,任由著坐在道路兩旁的人打量著他。
君夜霖面色難看的瞪了他一眼,卻因為外國使臣在場,沒有多說什么。
承桑景慢條斯理的坐好,掃視了一眼眾人,“怎么,還要我請你們繼續(xù)?”
大殿上安靜了片刻,隨即才又熱鬧起來。
慕非魚探頭去看他,只見承桑景面不改色,彎了彎眼,“大人這般行事作風(fēng),多少利刃都是不夠用的?!?/p>
承桑景大約是心情不錯,偏頭看了看他,微不可見的揚了揚唇,“那我今晚能不能過得去,就看你有多大的本事了?!?/p>
“大人信得過我?”
“今晚只帶了你一個人,信不信你不好說,無論如何,是我的命?!?/p>
兩個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小,卻完全沒有要收斂的意識,也沒注意到四周一言難盡的目光。
忽而有人冷哼了聲。
承桑景抬了抬眼,就見君夜霖正黑著臉看著他。
明明沒說什么,承桑景卻懂了他的意思,是讓他別丟人現(xiàn)眼。
承桑景不自覺的舔了下唇,比了個滾的口型。
慕非魚沒看清他說了個什么,只是看著兩個人眉來眼去的,莫名不喜。
哐當(dāng)哐當(dāng)?shù)哪闷鸪猩>懊媲暗木茐亟o自己添了杯酒。
承桑景回過神來瞥了他一眼,“你做什么?”
慕非魚晃了晃手里的杯子,“口渴?!?/p>
承桑景稍稍偏頭,用手撐著臉看他,“我記得,容瀛族的人,應(yīng)當(dāng)不能飲酒才對?!?/p>
慕非魚稍稍瞇了瞇眼,將杯中的酒一口飲下,沉聲笑了笑,“看來大人對我容瀛族了解不少,只是,還不夠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