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阿軒,你怎么過來了?”太子殿下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問道。他和栗軒年齡相仿,亦君亦友,私底下沒那么多繁文縟節(jié)?!暗钕?,近來是否有心事?”栗軒擔憂道。
或許有些男人之間的問題,太子殿下不方便和莫函言說。秦禹心知他的異常瞞不過身邊心思敏銳的謀士,但要他將自己和他妹妹在宮殿那處的歡愉和盤托出,卻絕無可能。
太子殿下狀似為了轉(zhuǎn)移話題不經(jīng)意間問道:“小事,你不必憂慮。對了,你妹妹近來如何?”對上栗軒詫異的眼眸,秦禹面不改色道:“她畢竟是代替莫函嫁過去的,厲澤為人你我心知肚明,又是你妹妹,孤不想她出事?!?
栗軒聞言很是感動,他以為太子殿下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才會關(guān)心栗青?!暗钕虏槐負模転榈钕屡c莫將軍出力,是她的榮幸?!?
秦禹眉頭不著痕跡的皺了皺,臣下忠心耿耿固然是好事,但他并非刻薄寡恩之人,也從不要求他們將身家性命和家族親友置于腦后。
栗軒的回答很恭敬,但卻并不讓太子殿下覺得討喜,反倒是聽起來對他妹妹有些薄情了,毫不在意她妹妹的處境。
栗軒和栗青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妹,太子殿下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他會對自己的親妹妹如此絕情。秦禹想起栗青手上的傷口,不由得心里一沉。
她這樣的千金貴體,能夠讓她身上有傷的人除了厲澤還能有誰呢?“阿軒你與孤之間不必如此,你的妹妹,也是孤,”太子殿下想到了他在栗青身上馳騁的畫面,連忙打住話頭,哪有在妹妹身體里進出的兄長?“孤也是看重的,你只管和我說實話,萬萬不能讓厲澤欺了她去。”
太子殿下的話讓栗軒感激涕零,但他卻并不想他將注意力放在自己的妹妹身上。“殿下,小妹不過是一弱女子,在后宅之中能有什么事呢?厲澤再是狠心,總要顧念一日夫妻百日恩?!?
栗軒頓了頓,又不動聲色為莫函在太子殿下面前說好話?!暗故悄獙④姡髅饕彩菋傻蔚蔚呐畫啥?,卻跟隨我們風里來雨里去,著實不易。”
太子殿下很想從栗軒這里探知栗青的近況,卻沒想到他說不出個一二三來,還將話題轉(zhuǎn)到了莫函的身上。“莫函并非尋常女子,也不能以尋常眼光看待她?!鼻赜睃c頭贊同道。
他察覺出了栗軒話里的些許意味,似乎對莫函這樣的奇女子滿是欣賞,看不上他妹妹那樣養(yǎng)在深閨的嬌弱貴女。所以他才會對她的處境不甚了解,因為不在意。
“她確實值得欽佩,但若因此認為其他女子無能不堪也著實有失偏頗?!碧拥钕虏惠p不重地說道。他相信栗軒是聰明人,一定能明白他的言下之意。
栗軒的確明白,他也恭敬地頷首應(yīng)諾,但心里如何想也只有他自己知曉了。有了栗軒的提醒,秦禹倒是神色越發(fā)克制,看起來恢復(fù)了正常。
莫函心里松了一口氣,她以為是栗軒使的力,對她越發(fā)感激,請他吃飯,栗軒自然無有不從,樂意得很。栗青身為外命婦,除非進宮,哪怕是在尋常的宴會上也很難遇到太子殿下。
她畢竟已為人婦,并非待字閨中,而太子殿下并未成親,一些為妙齡少女舉辦的宴會也不會邀請她。自從宮殿一事之后,她和太子殿下再未見過,她心里著實是松了一口氣的。
她又恢復(fù)了之前平靜的日子,這院子雖然冷寂無人問津,但好在也沒人來打擾她。然而,栗青沒有想到,她的平靜很快就被打破了。
深夜,栗青梳洗過后已經(jīng)準備入睡了,她剛舉著燭臺穿過前廳,就看到了一處鮮紅血跡,她被嚇了一跳,連忙伸手捂住自己的小嘴。
栗青身子抖了一下,她深吸一口氣,試探性地朝前走了幾步,果然見到她床邊靠著一個身著黑色夜行衣的男人。
他用手捂住自己的腹部傷口,手上滿是鮮血,聽到腳步聲抬頭朝她看了過來。而栗青整個人卻像是被雷給劈了一樣楞在原地,因為這個闖進來的黑衣人居然是太子殿下。
栗青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再次見到太子殿下居然是在這樣的境地下。拋開她們兩之間的那些糾紛不提,她也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出事。
于公來說,太子殿下是儲君她是臣,于私來說殿下英明,有他在,厲澤一黨不會得逞。太子殿下見到栗青卻毫不意外,他是刻意藏身在這里的。
厲澤恐怕絕不會想到,他藏身在他夫人的院子里。但這其中究竟有沒有自己幾分心思,他心知肚明。自那天從栗軒處打聽栗青的消息失敗之后,事實上太子殿下心頭對她是掛心的。
一開始這樁荒唐事非他本愿,但后來他也在她身上失控了。她是中藥了神志不清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他沒有,這讓太子殿下的心緒尤為紊亂難言,對栗青也就越放不下。
她這般知書達理的大家閨秀,發(fā)生這種事情,秦禹真怕她想不開,幸好沒有她不幸的消息傳來。栗青一臉著急的跑過來,在太子殿下身邊蹲下,擔憂道:“殿下,你怎么樣?”
“不必驚慌,只是些許小傷,你幫我包扎一下,很快就會有人來接應(yīng)孤?!彼麑跚喟矒岬?。也難為她一個弱女子,深夜遇到這種事情沒有失態(tài)大喊大叫。
栗軒認為他的妹妹遠比不上莫函,但太子殿下卻認為栗青外柔內(nèi)剛,她纖細的身軀里所承受的恐怕一般男兒都不如她。
栗青知曉這其中的利害關(guān)系,沒有聲張,只是自己去拿了傷藥繃帶過來。之前栗青準備就寢穿的很是單薄,曼妙的身段根本遮掩不住。
但秦禹和栗青說話根本沒有注意,直到她再次拿著東西肩頭披上了一件披風朝著他款款走來。太子殿下心口一滯,他下意識地用力按了一下自己的傷口,疼痛讓他清醒了一些,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
燈下看美人越看越美,栗青在燭火的映照下本就秀麗雅致的面容更顯得嬌美惹人愛憐,她風姿實在是動人,步步生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