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忱抱著魏貽從浴室出來時,魏貽已經(jīng)睡著了。她睡得很安穩(wěn),頭全然放松地靠在崔忱肩頭。
魏貽泛紅的眼皮自然被莊嚴看在眼里:“哭了?”
崔忱笑笑:“嗯?!?/p>
一被放到床上,魏貽就翻了個身,蜷成一只蝦米。
崔忱把她半埋進枕頭里的臉轉(zhuǎn)出來,又掖好被子,才回頭看向門口的莊嚴。
“聊聊吧?!?/p>
這棟公寓臨街,四周都是差不多的建筑,其實是看不到什么風(fēng)景的。好在朝向不錯,陽臺總是陽光融融,要是能再搬張?zhí)僖芜^來,看書也好睡懶覺也好,一個下午也能被很輕松地消磨過去。只是無論是看書還是睡覺,此時站在陽臺上的兩個男人都沒有興致去做。
“謝謝你?!?/p>
“不用謝我,我不是為你。”
“這個我當(dāng)然知道?!?/p>
崔忱突然笑了一下:“你真的知道嗎?”
這句話耐人尋味,莊嚴不禁正視起了崔忱:“什么意思?”
“昨天的事,魏貽演得那么真,你就一點都不懷疑?”
“你是說……她不是裝的?!?/p>
“……半真半假吧,我猜她那個時候應(yīng)該確實心悸了,于是就順水推舟演了場戲?!?/p>
聽到這里,莊嚴沉默了。
“我今天看了魏貽的體檢報告……”崔忱閉了閉眼,唇緊抿很長一段時間才重新打開:“不太樂觀?!?/p>
恍若一道驚雷在腦海炸開,莊嚴的臉霎時間變得蒼白如紙。
我現(xiàn)在只希望我們能等到心臟,如果……”崔忱頓了一下,長長舒出一口氣:“如果我們沒有這么好的運氣,那至少她要活得長久一點,活得開心一點?!?/p>
他抬眼定定看著莊嚴:“所以我接受你。莊嚴,我只對你有一個要求,那就是好好愛她。”
兩人相對無言,靜默地站了很久。
“我會的?!鼻f嚴一字一頓,聲音是仿佛仿佛和著血的沙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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