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罷了……也許死了就能回去享受高考完的生活了呢。
阿蘿慘白著臉,強撐著身體不要一屁股坐倒在地,轉回身去與狗東西對視。
他還是那副漆黑兇殘的模樣,正閑閑地坐在商隊的殘骸廢墟上,不遠處是幾具橫死的馬尸,被她炸出來的血痕還在,眼下和耳下的毛發(fā)有些濕了又干的結綹。
但這些痕跡已經(jīng)幾乎被他身上新鮮的濃厚血跡掩蓋了,他的下頜、牙齒、還有毛茸茸的胸前,前爪,都浸濕了,散發(fā)著濃郁的血腥氣。
那只漆黑細長的蝎尾危險地左右晃動,一雙幽幽綠眼正帶著些探究看著面色慘白的阿蘿。
阿蘿腦海里很想狡辯,甚至想就地脫衣服,但真正面對死亡的時候她什么動作都做不出,堅持著不跪在地上痛哭已經(jīng)耗盡了她全身的自制力。
狗東西像是死前玩弄她一樣,遲遲不動手,只是陰森森地盯著她。
阿蘿緊張到快要暈過去,心跳的太快了,耳鳴的聲音越來越響。她太害怕了,甚至開始頭腦空白……狗東西這是,貓在戲耍老鼠嗎?
他們無聲地對視了很久,在阿蘿就要眼睛一翻暈過去之前,狗東西嫌棄地開口了:“你就是我的伴侶嗎?”
“……”
阿蘿的眼睛已經(jīng)翻上去,又硬生生翻了下來,她被腦海里的天降問號們砸清醒了。
“你,你說什么?”她嗓子有些嘶啞,帶著幾分謹慎反問回去。
狗東西看著比她還困惑茫然:“……我有和你交配的記憶,你和我一起過了發(fā)情期,按說是我的伴侶沒錯,可是……”
可是我喜歡的明明不是你這樣的啊,我喜歡臉圓圓的,胸脯大大的,屁股翹翹的,大腿肉肉的,最好有柔順濃密的皮毛,鋒利的爪子和牙齒……
但是他剛剛殺掉那些馬準備飽餐一頓的時候,隱隱聞到了熟悉的氣味。他覺得自己肯定認識,于是過來看看,發(fā)現(xiàn)的這個人讓他渾身一緊,不知道為什么牙根有些疼,隨即腦海里又滾動出了一些看起來很親密的畫面。
這么親熱,那肯定是伴侶沒錯啊。
他有些嫌棄地看了看面前這個細細瘦瘦的小矮子,她是不是頭腦也不好啊,怎么看著傻兮兮的。
糟了,這樣丑陋又愚蠢的伴侶他要怎么帶給媽媽看。
殺掉算了?
阿蘿不知道面前這個哪里不對勁的狗東西這短暫的時間里想了些什么,她自己的腦子都快要沸騰起來了。
黑發(fā)少女有些癡呆地站在原地,張著嘴看了面前巨獸許久,才艱難地閉上嘴吞咽了一下。
她有一個隱約的猜測……
“我當然是你的伴侶了啊,”少女露出假笑:“還是你帶我來這里的呢?!?/p>
黑獅子從鼻子里懨懨地噴了一口氣:“……這我當然記得了。”
……但他不記得他和這個丑陋的伴侶什么時候認識的,他們之間發(fā)生了些什么。
他沒說出口,但阿蘿猜到了。
她簡直要熱淚盈眶。
感謝家鄉(xiāng)的玉皇大帝王母娘娘如來佛祖太上老君,狗東西大概是被她近距離轟到腦子造成失憶,忘記了他們兩個的其他矛盾和經(jīng)歷,只記得他們廝混的那一下午。
居然還有這樣的穿越女主光環(huán),阿蘿在心中仰天長嘯。
她又行了。
大悲之后是大喜,生命危機忽然解除,少女有種虛脫的感覺,腳一軟一屁股坐在地上,只有一雙眼睛亮的過分。
黑獅子最煩她這個羸弱的模樣,和他喜歡的矯健強壯的女孩子們差太多了,忍不住又在心里盤算著殺掉她假裝沒認識過她的念頭。
但媽媽一直教育他不能借著身手好就欺男霸女做壞事……要是交了女朋友也一定要帶回去讓她認識。
黑獅子不高興地壓下蠢蠢欲動的利爪,舔了舔不知道為什么很疼的牙根,看著那個瘦巴巴的伴侶坐在地上開心著些什么。
過了一會她還流了兩滴眼淚。
“喂,”他不耐煩地喊她:“我是不是要帶你去見我媽媽???”
阿蘿正在平復自己劫后余生有些失控的情緒,聽到他忽然來這么一句,差點就瞪眼睛了。
不過唱反調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跟這個易爆品唱反調的。
她乖順地點了點頭,沒有多說,說多說錯,她可太害怕刺激到這狗東西了。
黑獅子又哼了一聲,擺了擺蝎尾,嘶了一聲繼續(xù)舔牙:“既然是我的伴侶,那就快找點東西給我處理傷口吧,我的牙也好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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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友:男德班開始報名了嗎?已經(jīng)長歪的扭不正,所以干脆從娃娃抓起,不愧是你。
我: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