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祁瀟是囂張慣了的。
那天祁瀟把謝源拽進了巷子里打了一頓,然后謝源在醫(yī)院躺了半月才終于想明白自己為什么被揍的,出院以后就自動轉(zhuǎn)學(xué)了。
黎之對于突然出現(xiàn)又突然消失的謝源沒有過多好奇,反而因為他的離開而松了一口氣。再加上學(xué)業(yè)越來越繁重,不斷的大考小考讓她完全沒閑暇去想別的。
黎之知道以她目前的狀況,根本沒有資格對哥哥說喜歡。所以她便越發(fā)的努力,努力想要成為一個優(yōu)秀的人,她有野心,她想讓哥哥完完全全只看到她。
也因此,黎之偶爾周末都沒有回家,而是待在學(xué)校學(xué)習。
班上的學(xué)習氛圍濃重,就連許萊都不同于以往那樣的散漫,也開始認認真真地學(xué)習,遇到問題還會請教黎之,黎之作為他的同桌自然會給他耐心講題。
自從發(fā)現(xiàn)黎之周末都沒有回家留在學(xué)校學(xué)習后,許萊也跟著留宿學(xué)習。
于是有一天,黎之在座無虛席的圖書館自習室里找到空座位,就恰巧看到在許萊坐在旁邊。后來,許萊就極其有默契的給黎之留座位,加上許萊又經(jīng)常找她問問題,一來二去,黎之也開始下意識地尋找許萊的身影。
而黎之發(fā)現(xiàn)許萊頭腦是非常好的,很多題目講一遍就能懂,還會推導(dǎo)出相似題型,這讓她忍不住懷疑之前的成績是不是都是許萊隱藏了實力。
黎之確實沒猜錯,許萊一直都是非常聰明的,只是他懶得去動筆,很多知道答案的題目就沒興趣再去寫了,可這樣并不妨礙他聽黎之給他講解題目??梢哉f是愛極了。
因著在自習室里,講話并不能太大聲,所以黎之在給許萊講題的時候都會放低聲音,那些輕聲耳語細細密密地傳到許萊耳中,仿佛將他的感官麻痹了,他只能接受黎之周圍的一切,她的頭發(fā)上散發(fā)香味,還有身上勾人的氣息,每一絲每一縷都在刺激著他的每一根神經(jīng),他整個人都變得渾身不自在,輕的仿佛要飄起來。
講完,黎之發(fā)現(xiàn)身邊人一直沒有吭聲,以為是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困惑,便轉(zhuǎn)頭看他,卻見他英俊帥氣的臉蛋靠得自己很近,那炯炯有神的目光盯著她的臉,把她看得羞澀臉紅。明明應(yīng)該責怪他心不在焉,黎之卻心虛地撇開了頭。
“你還有什么疑問嗎?”
許萊才回過神來,小聲地說:“你能再講一遍這個步驟嗎?!?/p>
許萊握緊了筆桿,點了點黎之寫下的過程,凝視著黎之,耳根都泛紅起來。
黎之點點頭,又拿出一張新的草稿紙再一次驗算給許萊看。
許萊卻借機又拉著椅子靠近了黎之,可注意力全被那紅潤的一張一合的小嘴給吸引了。思緒更加不受控制散布在黎之身上,目光所過之處皆是黎之白皙的后頸,柔順的頭發(fā),單薄的肩膀,以及陽光透過襯衫映出的那纖細腰肢,綺念便赤裸裸地粘在黎之身上。
這樣的事情他也不是第一次這么做了,許萊經(jīng)常會趁著這樣的機會偷偷拉近兩人的距離,故意制造曖昧的氣氛。
唯一讓人泄氣的是黎之面色平靜無波,完全沒有把他當異性的樣子,讓許萊受挫至極。
某天放學(xué),黎之剛踏出校門準備回家,就看見校門口停了一輛黑色的豪車,祁瀟隨意地靠在車門上,遙遙望著這邊,看到黎之后便站直了身姿。
深秋的的風吹落下滿地枯葉,祁瀟佇立在風中,身著深棕色的風衣融入赤色的黃昏中。
許久未見,黎之難得看見祁瀟這般風度翩翩的樣子。
祁瀟鎮(zhèn)靜地目光穿越人海,如有實質(zhì)般落在黎之身上,他看見黎之被風吹過的裙子擺動著,而那風也迎面吹亂了他精心打扮過的頭發(fā)。
他邁著輕快地步伐走向黎之,故作輕松地說:“有時間嗎?”
“你有什么事嗎?”
“一起吃頓飯嗎?給個機會吧?!逼顬t低垂著眉眼,看著黎之冷淡的神情,最后竟是自嘲般笑了笑。
那句“想你。”在祁瀟嘴邊打轉(zhuǎn)了千百次,最后還是被他咽回了肚子里。
黎之看著祁瀟眼中有些悵然若失的樣子,嘴唇微微動了一下,沒有輕易就答應(yīng)他,然而拒絕的話有一瞬間也說不出口了。
“黎之,你遇到什么事了嗎?”
身后傳來熟悉的聲音,黎之回頭才看到許萊不知什么時候站在了自己的后面,他眼神有些冰冷地看向祁瀟。
黎之先是看了一眼祁瀟,發(fā)現(xiàn)他面無表情,又轉(zhuǎn)頭去跟許萊說:“沒事。”
聞言,祁瀟輕笑一聲,開口:“老朋友見面約飯罷了,好像不關(guān)許少的事吧?!?/p>
“我還以為是社會上什么不法分子,當然要多留意一下?!痹S萊對上祁瀟充滿敵意的眼神,語氣帶了幾分嘲諷。
“那你就留在這里好好留意吧,我們先走了?!闭f完,祁瀟便拉起黎之的手了。
黎之急急忙忙地回了許萊一句:“拜拜?!本捅黄顬t帶走了,剛剛就感覺到了兩人之間的氣氛著實詭異,像仇人見面一樣。
忽然感覺手上一疼,抓她的手勁越來越大,仿佛要把她的手掐斷,忍不住喊他:“祁瀟,你干嘛?”
祁瀟開了車門,立馬將黎之推進副駕駛位置,自己才上車。
緊接著黎之注意到祁瀟抓緊了方向盤的手上暴起的青筋,眼底翻涌起了紅血絲,微微喘著氣,狀態(tài)有些糟糕。
“你怎么了?”黎之細聲詢問。
“沒事,我訂了餐廳,我們?nèi)コ燥埌??!逼顬t若無其事地笑了笑,伸手摸了摸黎之的頭。才發(fā)動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