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風(fēng)颯爽,穿過枝葉,簌簌作響。
阮圓圓將被吹亂的碎發(fā)綰至耳后,走路時,不小心踩碎了腳下的枯葉,發(fā)出細(xì)微脆響。
這一刻,身處暖陽,她卻忽地感受到了秋日的蕭索。
蔣詞默然低頭。
其實他沒少聽蔣女士回憶當(dāng)年種種。
自他能記事起,起初聽到她說這些,他心里的波動總是很大,如針扎,如刀絞,覺得自己是她的負(fù)累。
可后來聽得多了,他就變得冷漠了。
叛逆期時,他甚至覺得,這一切不過是她咎由自取。
他何其無辜,為什么要被她打上“罪孽深重”的標(biāo)簽,在她口中一次次成為阻擋她前進的絆腳石?
可是,現(xiàn)在再聽,他忽然感同身受起來。
經(jīng)過十余年的學(xué)習(xí)生涯,那一紙錄取通知書唾手可得。
但這唾手可得的東西,最終卻沒能得到,不論是誰,都會抱憾終身吧。
他就是害怕這種遺憾,才會那么死皮賴臉地纏著阮圓圓……
是他自私。
蔣女士吸了吸鼻子,緩緩收起悲傷的情緒,佯裝泰然道:“其實,談戀愛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
“能在這一秒讓人身心愉悅,也能在下一秒讓人撕心裂肺。你的心上人能為你許山盟海誓,也能推你下萬丈深淵……”
“愛情有很多的變數(shù),對人的影響可大可小。我以前不明白,所以現(xiàn)在只能以過來人的身份,告訴你們,不要被感情左右?!?/p>
蔣莉絮叨許久,這條路也快走到了盡頭,她往食堂的方向一指,笑說:“去吃飯吧。”
自那天過后,蔣詞和阮圓圓之間,似乎一夜砌起了一堵無形的墻。
他們知道緣由,他們心照不宣。
他們對對方依舊溫柔體貼,與對方對視的瞬間,仍舊感到心潮澎湃,情思蕩漾。
但是,中間那堵墻,沒人會碰,更遑論拆掉它。
他們保持著這種表面克制理智,實則波濤暗涌的距離,度過了剩余的大半個學(xué)期。
寒假來臨,每個人都收拾好行李,歡欣雀躍,各回各家。
蔣詞肯定是要跟蔣莉一塊兒過年的。
至于蔣莉今年會不會陪她父母過年,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因為當(dāng)年的事,蔣莉的父母至今仍埋汰她,不是很待見她這位丟人現(xiàn)眼的獨生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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