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停棹后來跟她是不是有點什么，是否對她的喜歡有所回應，這些疑問還橫亙在心里頭成為謎團。

很難不介意。

叁言兩語把情敵打發(fā)走了，薛璐離開時的背影還有點可憐，桑如忽然覺得自己像極了某些電視劇里的惡毒配角，想想嘆了口氣。正準備離開，身后傳來腳步聲和幾聲輕笑。

桑如回頭看，不是剛才那番談話里沒在場的主人公又是誰。

剛剛還氣場兩米，現(xiàn)在突然臉也熱起來，桑如舔了下嘴唇，語氣有點不自然：“都聽見了？”

周停棹嘴角仍沒落下：“嗯?！?/p>

“你笑什么？”

周停棹越走越近：“因為開心?！?/p>

“看戲開心？”

“不是，”周停棹說，“因為別人都沒機會了。”

什么啊……

他的目光有些燙，桑如不知怎么接不上話，好像難得落在了下風。她轉開話題，視線越過周停棹的肩膀看向他身后：“剛剛在那棵樹后面？”

另一株銀杏，雖不及百年，也是兩叁人圍抱的寬度，如果他在那里，就是視覺死角。

“嗯?！敝芡ｈ?。

“你什么時候來的？”

“你來的時候，我已經(jīng)在這里了。”

桑如一驚：“那你還那么久都沒動靜！”

周停棹抬手揉揉她的腦袋，說：“不舍得打擾?！?/p>

原本靠著樹干獨自安靜待著，她就這樣忽而闖入，周停棹沒出聲，也沒被發(fā)現(xiàn)，就這樣百無聊賴地安靜聽她和朋友笑著鬧著，聽她們無厘頭地對話，又無意間聽見她與人周旋。

無論是哪個環(huán)節(jié)都讓人生出不愿攪擾的心，就這么看著她，聽著她，仿佛早就成為本能。

她與薛璐對話時的感覺尤其熟悉，那些兩人見面的日子里，倔強的小公主嘴上總不會認輸。她拿平靜溫和的語氣跟他嗆聲，他再平穩(wěn)接過話頭，或是被她說得啞口無言，這幾乎是兩人之間他最熟稔的溝通方式。

有一瞬他好像看見了成年后的她。

更何況先前還有這樣的對話：

——想穿越去什么時候？

——就是現(xiàn)在。

若非只是源于活在當下的意愿，他的猜測便得以更進一步的驗證。